《美食人生》第十六期: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水晶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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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鯉魚

掛在高高的竹竿上

把風吃進嘴裡

再從尾部排出

人莫不如此

從來都是大口大口地吃風

By 艾米·洛威爾

《美食人生》第十六期: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水晶吊蘭

《美食人生》第十六期: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紙鯉魚,水晶吊蘭

我們在道路盡頭見

週一比較難熬,鐵線蓮的六朵花乾枯了兩朵,其他鮮活的四朵和木乃伊式的兩朵都留在纖細的枝藤,花期不小心折斷了一朵花苞,遂放置於玻璃器皿,透明的死水,花朵假模假樣地綻放,葉插的多肉新芽幾乎覆蓋了土盆褐色沙礫,基本上都是一個品種,紫露草錦扦插了諸多,它的生命力比較旺盛,鴨跖草科的

“油畫吊蘭”,顏色善變,夢幻莫測,與正在往後搖深海逃竄,修長體態的魚兒非常相仿。

Happy or sad ?這種幸福還是悲傷的問題,從《浴血黑幫》某張嘴裡說出來的臺詞,未免有點刻意的重生,其中湯米到底愛愛了多少個女人?他愛格蕾絲嗎?疑問太多的話,可能才是人生,不過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喜歡對別人的人生髮出疑問,而很少顧及或者基本忽略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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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藏在一場一場沒完沒了的暴雨中,沒有最黑暗的黎明,只有更黑暗的清晨,大概是昨天吧,週六應該是前天,隨便吧,雨幕藉著黑暗扯下了長長的水簾,誰唱道,萬物皆有裂痕,這個時候土地和雨水彼此找著對方的裂痕,我看不見科恩《頌歌》裡的下一句,畢竟

“那是光進來的地方”,他的喉嚨已經被菸酒大 麻之類的東西浸泡許久,可以明顯接觸到了《渴望之書》的氤氳水氣,靈魂混亂的肯定不是一種顏色。

或許科恩與凱魯亞克沒有什麼區別,痛仰樂隊的高虎搖晃著丸子頭慵懶唱了十多年《再見傑克》,傑克

·凱魯亞克,突然高虎跳出來搖旗吶喊大 麻合法化,這著實嚇住了我,彼時我發現葉公好龍就是給我這種人準備的,只能一動不動凝視著別人的瘋癲不羈。我和你唯一區別的是,你繼續心安理得的果腹,不會再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誰皺緊眉頭,牽腸掛肚,我依然實現不了憧憬的任何自由,只要一切還在繼續,庸俗的吃喝拉撒,我就不會放棄讓光可能側身進來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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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詩能讓事情發生”,之前的海子和顧城都有類似的狂熱,做個安靜的旁觀者有時很難,紅燒肉毋庸置疑地擺在了中午的餐桌,我在計算著到底幾塊能撫平我澎湃的慾望,外加一罐啤酒呢?有些人一生都在沉睡,毫無變化的鼾聲如雷,連睡姿都與醒著並無二致,科恩自稱迷戀女人的禪者,哪有什麼禪能讓我們從活色生香的曲線起伏中涅槃出來,酒宴上把人喝多才叫禪機,自己喝醉那就是酒鬼。

公司門前的某某大道,小藍車沐浴著雨後暫露的陽光,有點軟弱,關鍵是這條水泥路好像一直沒有什麼變化的陳舊,甚至自己也覺得騎著單車即是白駒過隙的無數剎那,剎那蒼老,道路東側圍牆纏繞的凌霄老藤今年沒精打采,薑黃色明豔的花蕾還毫無萌發的蹤跡,只是圍牆環繞的大廈剩下許多堆莫名其妙的瓦礫,拆遷平平仄仄的聲音漸漸貧瘠,彷彿是一場排演好的禪意退卻,

“沒人去天堂,也沒人留在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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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二十多年才出版的《渴望之書》,有了不少科恩的玄思冥想,詩人大半屬於思想者,有點我執神經質的思想者,六十歲的科恩,逃到了荒涼的山谷修習禪,這個時期的收穫即是五年後科恩又堅定地回到了喧囂的城市,人人懼怕的東西,科恩也抗拒不了,他在慾望和詩意裡的掙扎毫無必要,只能用城市的喧囂抵抗內心的恐懼。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聲”,王摩詰在輞川想要的空寂幽深境界,末了他和科恩一樣用自己的詩句來創造,至於詩歌如何映照出波瀾起伏草長鶯飛的內心,有意無意悠遠地被閱讀者忽略了。

仍然在等待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的斷喝,道路兩邊鬱鬱蔥蔥的楊樹毛絮遮天蔽日,植物的纏綿早已接近尾聲,它們更歡喜現在疏離的放蕩,哈代《還鄉》抱怨連帶敘述,寫出了許多富有哲理的句子,可惜彼時和今時的人們

“全身心投入到賺錢裡面”,沒有誰注意黑色荒原的黃昏,和腐敗的樹葉交相輝映,融為一處,全新故事重新回到了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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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Fan Dawei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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