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虛無地銷魂

你的發披散在整個桌巾上

你的眼仍張著測量著光

穿梭空氣中的塵埃

塵埃落在你身上

太小了，不適合桌子

太細了，不適合風

By 林德納

花影浮動

豔羨聲名狼藉的溫八叉，他教會

了我喝花酒，平平仄仄的詞

卻填不了，這是一個男人必修課

與我無關的情景很多，你唇間

的血，胭脂水粉塗得太厚

恰好午夜過一分鐘，鏡裡鏡外

都是儂，這是個複雜的問題

有人明明在眼前，鬢雲欲度香腮雪

頭髮飄散的向你們致謝，我會

焚燒那首詞，包括我揣度的銷魂

從此什麼比另外什麼還要

無遮無掩

心靈最終無家可歸

迄今為止，我熟視無睹自己

生猛的慾望，對於與我類似的人

有的流浪愛上撒哈拉，我可以堅持

那死一般的沉寂，甚至週一關閉

了空調，等待蝙蝠常春藤相互撕咬

他們中許多人空蕩蕩地向我凝視

從早到晚，憂慮著成千上萬的事情

廢墟里除了蒼蠅塵埃，擋住視線

的還有我們自己，讓肉身

繼續臃腫不堪，不要來煩擾我

儘管之前，我感覺到了世界

還沒有比這更重要的睡眠

深呼吸

現在把一個女人趕出遐想

沒有她，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她

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我或許

厭倦了手裡呂宋雪茄和她的喘息

在此之前，我懶得說實話

如果你是那個女人，你會饕餮我做得

紅燒肉，油水浸潤了口紅

除了我開始迷失自我，每個人必須

墜落一次，頭頂懸掛的工業燈

微笑著淫蕩，四隻太陽光芒萬丈

有時候我儘量保持恐高的眩暈

危險像邪惡的飛翔，正如我暗示

沙漏欣喜地啜泣，那道坎

一直都在，永遠都在

一種抗憂鬱藥

過了一會兒，你可能分辨不出

思念簡潔的令人著迷，就算

飢渴的想象，毫無徵兆

我坐在窗子邊，普魯斯特

的一天，碰見不知道自己變成

蝴蝶的莊子，我纏身晦澀不安的

情緒，把蝴蝶製成納博科夫的標本

網兜孤獨地靠在牆壁，剩下時間

我更猛烈孤獨，手邊是一本關於你

的書，你離我那麼遙遠，既不在成都

也不在拉薩，當莊子立在橋上和誰

激烈議論這件事，我僥倖逃脫了宿命

的其它考慮

插圖 | 邁爾斯·克利夫蘭·古德溫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