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戀愛挺獨立的,一旦戀愛沒安全感愛黏人

獨立這個事情,特別是心態獨立,感覺也是從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看,再到看山是山的經歷過程。

大部分人,都走不了捷徑。

曾經為自己世俗愛好辯護的時候,和朋友開過玩笑說,以我這粗淺的紅塵中人,知道的那些修道到出名的大家,比如國外曾為太子的釋迦摩尼,比如國內富豪人家李叔同……都是怎麼也得先過上半輩子花花世界的日子,他們放下的一刻,那是真放下。如果一個人,生來就在青燈古佛,還一個勁的勸別人修生養性,我覺得那不是放下,那是不安。

獨立的階段可能也是這樣。年輕時代,脫離父母,甚至背井離鄉後的第一次獨自生活,在遭遇到忽然止不住對一個人有歡喜之心時,她就是還沒到放下的時候,這時的遇見,不僅僅是遇見了戀情,也同時遇見了自我內心的小小貪婪,有所不安,在所難免。

人,都是喜歡穩定性的。在不安面前,為了追求情緒的穩定,第一反應的確是不斷去求證這段關係是否還在甜蜜的穩定狀態。

想無時無刻在喜歡的人身邊求證感情的狀態,這種心情,自古有之,古代那麼多閨怨詞,很多還是男的寫的,為什麼口氣那麼真?因為男人在古代也需要地位更高的,男人的承認,他們也希望無時無刻去求證,聖眷是否還在呀。

希望自己不用那麼獨立,希望有上位者能照顧自己,發現自己有這個心態的時候真不用太過驚慌,或者對自己過度譴責,這個小小貪婪,不是性別問題,這是一個實實在在,是人都有的人性弱點而已。

知道弱點,不把它歸因於天然的固定缺陷,就可修煉。

一方面,術上,給自己下硬頻率。

在剛剛談戀愛的時候,我自己的行為規律是有點強行刻板的。

追一個男人,基本上就是兩週聯絡一次,既不會多,也不會少,關係發展期,也差不多就這個規律。和一個男人溝通,發過去不回,浮想聯翩,就再發且只再發一次。發展交情,都會先潑潑冷水,類似於現在沒必要話說那麼滿,誰知道我們睡了一次以後會不會尷尬的不想睡第二次……

規律是對是錯,到底是勸退了對方,還是帶來了利益,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就好像我也說不上來我早上六點起床健身,真的能對體重帶來多少影響一樣(慘……),只能說,有時候堅持住某種節奏本身,就會給自己帶來自信的正回饋。也許我可以有隨心所欲不逾矩的時候,但還不是現在。

另一方面,術的堅持肯定在於某種自我之道的認同。

就比如我早期鍛鍊雖然在體重上看不到回饋(悲傷),但我一直相信鍛鍊對死的痛快有好處,當每天跳操的汗水能喚起以後嘎嘣就能嗝屁的幻想沉浸時,你別說,快意還是很明顯的。

在交往中,我遇見了喜歡之人時,會多次反覆提醒自己,相信人之本身的無法定價,永遠相信免費的,才有最好的。

來到這個世界上,長那麼大,我們享受了多少免費的好物?空氣,陽光,涼風,父母的照顧,啟蒙的學堂教育……因為這些東西是免費給與的就否定他們價值的人們,他們統統都是傻瓜和奴隸。

金錢和權勢的確很厲害,歸根到底,亞當斯密說過,錢就是我們可以獲取他人產品或者服務的權利憑證。

總有一些產品和服務,總有一些人世間美好的服務,我們是不捨得也無法定價,每一張錢都是沒有差異的,但有一些產品和服務,因為人與當時心情、感受的不同,而只能有每個人內心的價值,不能有統一的價格。

和父母一起吃他們親手做的飯菜,這怎麼定價?同理,和獨一無二的我在一起敞開心扉,喝酒聊天,這又怎麼定價?

沒有價格,只有價值。

價值這玩意,就是每個人的內心主觀標準了。別人肯定我的價值也好,否定我的價值也好,都不應該影響我對我自己價值的判斷。

第一次獨立,遇見了自我的第一次軟弱,要告訴自己,我需要打破的鋼印,是對價格的迷信。

度量衡的統一,是為了方便管理的。金錢,也不過是度量衡的一種。

超脫於管理之外,每一個自由的靈魂,都享受過各種免費的幸福。免費的幸福,我只能免費的回報。

在遇見你之前,我希望我幸福,遇見你之後,我希望“我們”能幸福。為了這個我們,我和你都一樣,既需要時間去接受度量衡的管理,也需要時間內省自我的價值觀念,來抵擋把自己的每一寸思維和動作,都強制定價。

人非聖賢,我們交往之間當中當然有定價、定量、定次的內容,但在此之外,儘量自由。既保護自己的自由,也保護他人的自由。

兩個禮拜和喜歡的男人約會一次,這是交往中定量的時候,在這定量之外,比如約會變成一個禮拜一次了,甚至三天一次了,我也並不會預設感情必須同比例增長,這個頻率以上,並不是說你有需求,我必須滿足,也不是說我有需求,你必須到達,大家都是可以看當時的心情,想多付出一點,固然皆大歡喜,但覺得有點累,也可以自我調整休憩。

定量之外,保持混沌。及格線之上,沒有任何指標。我的時間和陪伴,既千金難買,也一文不值。

就和我這個人一樣。

不能定價的東西,肯定是不穩定的,就如同我不能要求媽媽燒的雞湯,每次都猶如濃湯寶的味道一樣精準。不能要求每天的天氣,猶如室內的空調一樣可以恆溫調節。更也不能要求我們之間的陪伴和感情,猶如工資獎金一樣可以被考核,被計算。

不穩定,就是我們可能在一起,可能會散夥——在一起和散夥,都是相同性質的中性詞,在死亡的蓋棺定論之前,既沒有恭喜,也沒有可惜。

活著時候的美好和力量,有時候就在這不穩定之中,每一個人,猶如沙中淘金一般,在平淡,反覆的日常裡,獲得美好的片段,給自己充電,為自己的悠長一生,打下一個個閃亮標記。

獨立,有獨立的價值,陪伴,有陪伴的價值,他們都可以既千金難買,又一文不值,而在這種一體兩面的品味中,我們修煉自己,尋找並推開那扇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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