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謊重走三毛路的馬中欣調查取證後說她和荷西愛情是假的

世間藝術千萬種,各自風采水點墨,縱使同樣形式,過不同人的眼,也有無數種風拂柳的起風姿態。影視藝術直白現成,舞蹈風景曼妙衝擊視覺,惟有文字藝術帶著留白的遐想,以四兩輕薄紗幔撥幕後千斤風暴。文字的留香帶著主人的基調向世人展現餘韻,書一人之心事訴萬人之共鳴。

三毛是個帶著許多問號的筆者,對於她的文字,有人深愛無疑,道她說盡心中無限事,不喜歡的則言她強說哀愁矯揉造作。

這種涇渭分明帶有個人情感的看法倒也無可厚非,畢竟關乎主觀意見,喜與不喜皆情有可原。然而,在三毛自殺後的第5年,一位名為馬中欣的旅行家兼作家花了5年時間追尋其蹤跡走過她生前的路,遍訪她生前的親友和鄰居,寫下了引發激烈爭議的《三毛真相》一書。

誰在說謊重走三毛路的馬中欣調查取證後說她和荷西愛情是假的

真相不真,帶著答案代入答案

這本書的核心內容便是在向世人證明三毛有多假。該書發行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全國引起了無數爭議,有很多三毛忠粉也開始對自己的偶像抱有懷疑態度,更別提許多不甚堅定的讀者了。

也有人對馬中欣的目的和用意持質問態度,對此,他的回答是:

“一是為了‘以正傳言,以了我的探奇之心’,二是實在看不慣那些單純少男少女被假相欺騙。”

這句話本身便帶有很大的主觀意見,已經先入為主地為事件本身的最終結果打上了定義,偏見已經昭然若現,答案就不會是公平的。

以正傳言?單單一個“正”字別看它條條框框中規中矩,筆畫裡的橫豎空間也是有所偏差。馬中欣用一種近乎惡劣的預判,給予它真相的名義告訴世人三毛是虛假的,是不真實的,但是這本身就不是客觀事實本身。

倘若你可以以此推斷三毛是虛偽的,那麼世人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辯證,你馬中欣因為看不慣三毛同為作家,人家可以憑藉手中文筆,行遊經歷就獲得大批關注,火得一塌糊塗,而你卻半點不得真章,因此蹭亡故人的熱度,用輿論製造議論獲得熱度?

不然你寫什麼三毛蹤跡真相?既然不喜她的文字,對她本人厭惡,你當遠離自是,怎麼還甘願入其道,剖其靈魂,定要尋個所謂的真相和答案?且去一邊獨自綻放餘香不就得了?何苦還遭這一趟?又何必言及什麼為了世人不被矇蔽?人血饅頭果真這麼好吃?

這些猜測也不無道理,倘若不是如此,他在書中刊登的三毛給他的信件中,字裡行間可見的赤誠言辭當是假相?如若真是這樣,也枉三毛也許曾經真的將馬中欣視為摯友一般對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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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中欣:其人虛偽,愛情也虛假。

在這本爭議書中,馬中欣塑造了一個與常人眼中完全截然不同的三毛:他替她打上了自私怪異、行為隨便、極度自戀、神經質,且對荷西死纏爛打、大罵侮辱等等標籤,彷彿全世界所有的貶義之詞都應該加註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還披露,三毛書中所寫的許多故事或者習俗都是與現實中的真相相違和的,簡直把她從頭到腳釦上了一無是處的帽子。甚至不僅是一無是處,更是虛偽作假到不能再假。

馬中欣認為荷西在學歷、家境等各方面條件都十分普通,三毛這種自戀至極的人是不可能看上他的。這種說法本身就很可笑。

世間男女因為這些條件在一起的不在少數,甚至的確佔了大部分,但是也絕對不能一票否決因為靈魂上的契合而走到一起的。

傲慢與偏見帶給人嫌隙,也能帶來磨合和最終的歸屬。馬中欣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自己沾滿了世俗的塵埃,便帶著一身風塵去玷汙他人,其他人倒是不用擔心何處惹塵埃了,塵埃自己也找上門來了。這世間的七情六慾嗔怒痴一個人一生也許都參不透,又有什麼資格去談論別人的箇中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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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為人,傷痕與美好相伴

三毛的書能夠引起大眾的喜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其中蘊含的細節具有戳人心的暖心,能夠深切體會到她對生命的熱情與熱愛,即使後來她選擇了一條外人看來很遺憾的結果。

文中的三毛與現實中的陳平應該也有不同之處,這點我們也要公正以待。這與她早先年的經歷有很大關係,她兒時經歷坎坷,所有的不幸化為一道鎖,緊緊地將心門閉合。

而她骨子裡追求自由、體驗人生的勇敢和熱誠兩相掙扎,在她塑造的文字中有隱去現實苦難,書寫理想寄託的部分。

正是這一點,馬中欣認為她本質就是虛偽不真實。但馬的文字中也是有著這部分的“隱情”的——為了凸顯自己想表達的意願,刻意隱瞞其他現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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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從未說過荷西是多麼不凡的,他甚至是很平凡的一個男人,常人有的優缺點他也都會有,只是相愛的兩個人,在彼此眼裡就是鍍光的,就算出現了一些小缺點,也不妨礙此人在心中所佔的位置。

三毛經歷過痛苦,遇到荷西之後才在痛苦之外尋到了一絲快樂。也正是這份快樂讓她在平凡諸事中尋找到外人難以品嚐到的清甜。

在黑暗裡掙扎久了的人哪裡會轉身去看太陽的萬丈光芒,只要一丁點熹微的螢火就歡喜不已,便不再看著傷痕,只仰頭捕捉微光。

馬中欣在文中提到二人感情不好。何為好何為不好?和顏悅色不起爭執也許是,磕磕絆絆相伴餘生其實也是,同在世間,又有什麼完全一樣的人呢?

荷西懂三毛,他也沒刻意幫她掩飾那些傷痛,就隨著真實的心意去喜歡,去生氣,去抱怨,兩人面對彼此只做自己就好。

誰在說謊重走三毛路的馬中欣調查取證後說她和荷西愛情是假的

只是一陣風,何必掩芳華。

不曾體驗過凡塵幾多心碎波折的人,會對世界始終保持著懵懂的美好憧憬,可以懷著最澄澈的心意擁抱這世界。而在血泊中長大的人,過早地看清了這世上的殘忍,在成年後很難再有清澈的眼神。

與此同時,他們會不自覺地將事態擺到最殘忍地位置上觀看,因為有了最壞的預算,一切似乎也就不再那麼難接受了。

三毛看盡千帆,可以拋開心中牽絆,以最灑脫的心態對待萬事,也是因為沒什麼可以失去的,她的灑脫恣意很大一部分來自於此前的經歷。她後來一些偏激的行為不僅是怪癖的,也盛滿了她的掙扎矛盾。

就算這樣,她在一次次反覆折磨自己的抑鬱困獸中依然勇於面對現實、追求理想。但這一點,她也應該被尊重。一個經歷過這麼多不公,忍受這麼多痛苦的女人,我們不得知她到底是放下心中多少陰鬱痛楚,才能將這麼溫暖的文字展現在我們眼前的,這些都已經不得證實,但我們能做的也絕不是詆譭。

斯人已逝,無法再開口,但無論出於什麼心態,馬中欣也不應該拿一個亡人消遣作勢,這本身就是對死者的極其不尊重,更何況馬中欣的評判亦不客觀公正。他也只不過是藉著熱度使自己曝光出名,僅此而已。其實馬中欣一直活在世俗裡不自知,名利依舊重要,反駁的聲音依然在意,偏激的思想仍然存在。

追風的人往往不在意風從哪邊來,也不執著風往哪邊吹,在風起的日子裡,她便瀟灑地追求本心飄搖,起時快意不羈,落時也不帶走一磚一瓦,只剩下風過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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