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王朝的“末年”,都會颳起這三種歪風,預示著國家要亡了

西晉,是中國歷史上三國時期之後的統一王朝,另與東晉合稱晉朝,傳四帝。從晉武帝建國開始,國祚51年;從滅東吳、統一全國始,為37年。為了區別於東晉,史稱西晉,兩晉又被稱為司馬晉。從沒有哪個封建王朝,像西晉一樣世風日下的速度像坐過山車一樣,風氣敗壞到極點。

西晉社會,三種“歪風”刮遍朝野上下,嚴重侵蝕了傳統禮教。

每個王朝的“末年”,都會颳起這三種歪風,預示著國家要亡了

奢靡風:晉武帝司馬炎登基後,在民間大肆蒐羅美女,將幾千名美婦充入後宮。饒是如此,司馬炎的色心仍未得到滿足,解決掉吳國之後,他又將吳國後宮中的幾千美人用軍隊押回洛陽,挑挑揀揀後送入後宮。從這以後,司馬炎後宮中女人的數量突破萬人,連司馬炎本人都記不清具體數字。

每天司馬炎趕著小羊車,羊車停到哪他就在哪個美人的寢宮中過夜。皇帝每天驕奢淫逸,大臣們也不甘示弱。拿吃飯這件事來說,西晉達官顯貴每頓飯的標準高達萬錢,普通老百姓一年的辛苦錢,還不夠高官們吃頓飯。饒是如此,晉初高官何曾還不滿意。

他看著一桌價值萬錢的佳餚,竟說:“這滿桌東西沒有一樣值得下筷子的。”到了他兒子何劭,何家的用餐標準再次提高,每頓飯的費用超過兩萬錢。石崇王凱鬥富的故事流傳千年,類似的情況在歷朝歷代都有發生,但是,從未有鬥富者超越此二人。

王愷請同事吃飯時安排了一大堆歌姬助興,聽某個歌姬吹笛時跑了調,王愷竟當眾將其砍殺。石崇聽說這件事後,也不甘示弱,在請王敦喝酒時,因為王敦不肯賞臉乾杯,石崇連殺三個美人。不過,當時西晉還是有些有識之士的,例如傅玄就曾上表抨擊過這種現象,指出:“奢侈之費,甚於天災!”

從後來發生的情況來看,估計皇帝也沒把傅玄的話當回事。

每個王朝的“末年”,都會颳起這三種歪風,預示著國家要亡了

拜金風:拜金與奢靡不同,奢靡是貪圖物質享受,拜金則是追求利益。雖然這兩種風氣狼狽為奸,但不可一概而論。在司馬炎的縱容下,文武百官為了斂財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說,西晉王朝金錢當道,錯誤的金錢觀念遍及朝野上下,“錢可通神”是時人普遍的思想認知。

錢是什麼?物品流通的媒介而已。但是,在西晉王朝,錢的地位被神話。每逢禮教敗壞,總有些開明人士站出來抨擊這些歪風邪氣,魯褒一篇《錢神論》可謂直戳西晉王朝痛處,揭示了金錢社會的本質。

“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強……無德而尊,無勢而熱,排朱門,入紫闥,錢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錢之所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辨訟非錢不勝,孤弱幽滯非錢不發,怨仇嫌恨非錢不解……”

魯褒的分析鞭辟入裡,入木三分!在這一時期,人們毫不避諱地愛錢、貪錢,一切“向錢看”,不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的東西皆用金錢衡量,金錢成了社會上最有力量的“槓桿”。

孟子云:“上下交徵利而國危矣。”如果一個國家的人都鑽進了錢眼裡,那麼這個國家就危險了。在金錢的催化下,西晉的社會問題與日俱增,禮教崩壞之後便是朝綱崩壞、法紀崩壞。

每個王朝的“末年”,都會颳起這三種歪風,預示著國家要亡了

虛浮風:換做其他王朝,文人士子理應站出來改變這些不正之風,可西晉為何鮮有人挺身而出呢?因為西晉的文人士子都忙於“清談”,在當時也被叫做“談玄”,說白了就是說些脫離實際的屁話。官場上下,每個大員都搖著羽扇侃侃而談,以“名士”自居,大道理講得比誰都明白。

琅琊望族出身的王衍,就是個中翹楚。王衍位極人臣,官拜尚書令,手握實權,卻沒幹過幾件實事。“口不論世事,唯雅詠玄虛而已。”偏偏王衍以下的官員都拍馬屁,力捧王衍的虛浮之詞。想要治國,把政令掛在嘴邊毫無用處,實際問題根本無法解決。

西晉滅亡時,王衍面臨殺身之禍,i臨終前感慨道:“嗚呼!吾曹雖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虛,戮力以匡天下,猶可不至今日。”看樣子王衍也明白屁話於國無用的道理,是為“清談誤國”。不過,平心而論,西晉滅亡的本因絕非“清談”。清談誤國,其實只是西晉王朝吏治腐敗的表現罷了。

司馬炎在一統江山之後,居功自傲,缺乏危機意識,以至於朝綱日漸腐敗,各種歪風滋生。李世民在《晉書》中給予司馬炎的評價非常中肯:“不知處廣而思狹,則廣可長廣;居治而忘危,則治無常治。”諷刺的是,幾乎每個王朝的“末代”,都颳起過類似的三種歪風。

不過,像西晉這種從頭刮到尾的情況,實屬罕見。

每個王朝的“末年”,都會颳起這三種歪風,預示著國家要亡了

病態的社會則常把瑣碎的細務操作成嚴重的事件,把微小的糾紛放大為滔天的巨禍。正是這樣一個病態的社會才醞釀出八王之亂這樣一次深重的災難,而由此引起的永嘉之禍,更使經濟發達的北中國陷入無休止的動亂之中,並造成三百餘年的南北分裂。

然而,當時的司馬家族人、外戚、世家全不顧個人名節和國家民族的命運,一門心思爭權奪利,遂使整個社會陷於卑鄙齷齪,終於釀成滔天巨禍,致五胡亂華,神州陸沉。

真是,獲罪於天,無可禱也!

參考資料:

【《晉書》、《錢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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