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名之輩》:三分笑來七分淚,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再次走進電影院,還是因為三年前任素汐在電影《驢得水》中唱的那首《我要你》。那是一首能讓再挑剔的觀眾也原諒一曼所有任性與出格,完全沉浸在撩人的夜色、月光與吉他營造出的世界中的歌。上天並沒有賜予任素汐傳統意義上的美,換言之,任素汐的美早已超凡脫俗。

今天,在《無名之輩》裡,任素汐依然美得那麼特別。幾乎所有的公號都在誇她——把一個只有腦殼能動的高位截癱患者馬嘉琪演的驚天地泣鬼神。

美麗的任素汐·圖片來源於百度百科相簿

一、馬嘉琪與胡廣生的愛情

如同小王子的玫瑰般,嘉琪的言辭犀利和從容淡定其實是虛張聲勢的刺,內心柔弱與恐懼的花瓣只有在孤寂的漫漫長夜中自言自語。面對死亡,她用接二連三的貴州話調笑著兩位不速之客,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力量強大到能撬動地球的彪悍女人設,卻在小便失禁的瞬間崩塌,原來她也是一個渴望尊重和愛情的小女人。

高位截癱的馬嘉琪·圖片來源於百度百科相簿

不幸如她,青春年華被碾碎在車輪下,失去了控制四肢的能力,只能癱坐在輪椅上,等著不靠譜的保姆,對抗著不喜歡的追求者。

幸運如她,在極度渴望終結人生的路上遇到了梳雞冠頭的胡廣生,同樣彪悍,同樣罵罵咧咧,同樣虛張聲勢,卻是那麼怕疼,那麼自卑,那麼想成為大人物。

兩條各自流淌的小河匯入同一片汪洋,在言語對抗中擦出了愛的火花,儘管胡廣生表白的手繪筆觸拙劣如三歲孩子的作品,卻如同勁涼型眼藥水滴入眼眶般神奇,讓嘉琪和觀眾們瞬間落淚。

二、馬先勇的英雄情結

如果用一句話概括由陳建斌飾演的馬先勇在《無名之輩》中的故事,很簡單:過去是名協警,因為犯大錯變成保安,因為槍吃了好多苦頭又立了功,最後這協警還是沒有當上。

酒駕是馬先勇人生的分水嶺,一次大意抱憾終身:沒了老婆,癱了妹妹,丟了工作,傷了女兒。從那以後,他戰戰慄慄的活著,揹負著沉重的十字架。他一直想要恢復協警身份,換取被他深深傷害的親人們哪怕一絲半點的尊重。

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油膩的,捱揍的,不討巧的角色被陳建斌演活了,當他以不可能的速度衝到女兒依依身前捱了一獵槍、因套了財神布偶外衣而胖乎乎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倒下時,所有觀眾的心都揪緊了,都撲在他身上了——不應該呀!怎麼可以這樣?!

一窮二白,低三下四,小人物的奮鬥歷程何其艱難。當所有衝突同時在雪山中心爆發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這時便需要有人豁出命來扭轉失控的火車,而毫無疑問馬先勇就是那個勇敢的扳道工。影片對結局沒有刻意拔高,立了功的他依然是工地保安,但他至少獲得了諒解,足夠了。

三、李海根與肇紅霞的棒棒糖愛情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突降天台的傾盆大雨,

李海根的存在感幾乎為零。陪笑的面孔,溫吞的性格,與桀驁不馴的胡廣生形成鮮明對比,是那種走入人群就找不出來的路人甲設定,然而他完成了從配角到男2的逆襲。

雨中咆哮的李海根·圖片來源於百度百科相簿

人往往不會因為對自己多好而偉大,卑微如李海根,心頭也有愛得不得了的姑娘。因為愛,可以為她規劃10000塊錢的棒棒糖(那得多少根啊!);因為愛,可以接受她並不光彩的過去,只管她的未來;因為愛,可以忘記危險處境,只為微信那頭屈指可數的主動。

他傻傻地愛,痴痴地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在夏日經歷過風雨的愛情,終於要迎來收穫的季節,李海根那根珍貴的棒棒糖甜了肇紅霞的嘴,也甜了她的心。

此外,還有劉雯虹與高明,依依與高翔,不一一列舉。他們都是再平凡不過的舟子,在生活的洶湧浪潮中千帆競技、百舸爭流,想要一帆風順難於上青天。然而他們並沒有頹然接受命運的安排,而是為了守護和捍衛寶貴的東西拼命抗爭,哪怕頭破血流,也能相視而笑。

其實《無名之輩》就是一部三分笑七分淚的電影,打著喜劇的旗號卻收割著無數觀眾的柔情與酸楚。之所以能收穫高票房、贏得廣大觀眾的心,就是因為每個人在影片中的眾多無名之輩身上都能找到自己的悲傷,進而感同身受。三分笑來七分淚,人生何嘗不是如此?

總有七分是因疲倦而哭泣、因委屈而落淚的時候,但也總能喚起三分氣力用笑容在漫漫長夜裡治癒累累傷痕,待天亮了精神抖擻地再出發。儘管在歷史的鴻篇鉅著中,我們每個人都是無名之輩,但在各自的人生史詩中,我們每個人的名字都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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