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大娘新棉襖不捨得穿，放木箱被老鼠掏個洞，沒有辦法急團團轉

“這是俺閨女給我買的襖，成天不捨得穿，我說擱到箱子裡頭，等去哪兒了好穿。誰知道有那老鼠真死鬼，給我啃成這。我想著找塊布補補吧，尋不來這號布，這咋弄哩？真死鬼，我都不捨得穿，給我啃成這，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賣那老鼠藥的，多買點老鼠藥，一下子給它鬧死完……”

中午時候，河南省欒川縣柏枝崖溝的深處，83歲的張老太氣得團團轉，看到作者從車上下來，走過來問：“哖【你們】是不是賣老鼠藥的？俺家裡老鼠老是多，給我衣裳都啃爛完了……”

根據張大娘的介紹，她原本有三個兒子，老大老二不知道什麼原因先後去世，老二家的兩個孩子跟著她，孩子們的生活、學習花銷由老三兒子承擔。因此，僅剩的這個兒子四處打零工，承擔著一大家人的花銷。

“這是那一年，俺閨女給我買的絲綿襖呀，裡頭還是鎮長這絨，穿到身上老輕纖，也老暖和，我都不捨哩穿，想著萬一去哪兒嘍再穿。哎，嬌滴滴鎖到那箱子裡頭，誰知道有老鼠，給木箱子啃個窟窿，鑽到裡頭了，一下子給我那衣裳都糟蹋糟蹋，通氣人著呢……”

“你看看這個布衫，也通好哩呀。年絲年【去年】冬天洗了洗，擱到箱子裡頭，我說打罷春，天熱了好穿，也是給我啃哩到處是窟窿，這吧，我瞎好縫了縫，這么【yuo，一個】襖，我看著木【沒】法縫呀？”

“哖年輕人眼明，你給我看看，這塊布縫到上邊看中不中？”大娘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塊破布，準備縫到棉襖上邊。鄰居對她說：“那不中，顏色不一樣，老難看。”

“我就說老不好看，也不知道欒川有沒有賣跟這一樣哩布，要是有了，叫俺娃子捎一尺就夠了……”

“鎮暫【現在】都沒有賣布哩了，叫哖娃子再給你買么襖可好了。舊哩瞎好縫縫，在家幹活穿。”大娘有些耳背，鄰居汪大媽大聲對她說。

“再買一件？那得好些錢哩呀，也不知道他有錢沒有。倆娃子上學弄啥，都是他花錢哩，老鼠給我衣裳咬成這，我不給他說，要不他又該嚷我了……”

鄰居汪大媽告訴作者：“人年紀大了，平時不肯洗衣服，一年不穿了才洗一回。年紀大了，也洗不乾淨，衣裳有汗味兒，就是招老鼠。”

“老鼠咋會鎮死鬼，我一輩子通仔細【勤儉】哩呀，俺那被子，還是俺娃子結婚時候打的被子，小了我蓋，你木看上頭補丁摞補丁，我都不捨得換。靠尼捏【罵人話】，鎮死鬼這死老鼠，給我好衣裳都啃爛爛……”

罵著老鼠，大娘拉作者到她住的屋子裡，看她平時放衣服的木箱。“四圓圈都有窟窿，堵也堵不住，沒門兒。”

木箱是大娘的兒子結婚時候找人做的，到現在已經有20多年了，木箱的前面還繪製著“花開富貴”的圖案。不過咬合的地方確實被老鼠咬了幾個洞，大的能塞進去兩根手指。

作者原以為那木箱是大娘結婚時候的

嫁妝

，沒想到大娘指著桌子上一個很小的黑色小木匣子說：“哪兒呀，這才是我哩嫁妝。恁暫【那時候】老窮，來那時候，就抱著這個匣子來了。老漢兒【老伴兒】都死幾十年了，也不管我，倆娃子也死了，就剩下俺老三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大娘又問：“哖還來不來了？我給哖掏點錢吧，再來了給我捎點兒老鼠藥，一下給那老鼠都鬧死完，省的禍害人。”

作者詢問大媽想不想養貓，大媽連連搖頭：“養貓可不中，我吃著還不想做呢，養只貓，還得多張嘴，可不中。你再來嘍，給我捎點老鼠藥，我老婆兒家也沒有多少錢，給你一塊錢吧？不夠了，再來再給你添上……”

大娘的囑託，聽得鄰家大媽直笑：“真是糊塗這老婆兒，你都不認得人家，惹【ra，人家】來是弄啥哩，就叫給你捎老鼠藥。鎮暫【現在】老鼠藥會是想買就買的？小夥子你走吧，我叫他娃子給她想辦法……”

在山區農村，有很多老人即使有好衣服也不捨得穿，裝進編織袋、塞進桐木板製作的箱子裡，也許他們覺得這樣很安全，往往都是在需要更換或者晾曬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很多不錯的衣服都已經被老鼠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