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往年一片月

我聽見那個神秘有力的呼喚

你要麼聽見,要麼聽不見,而我聽見了

幾乎哭出來:一個可怕的聲音

By

波拉尼奧

忽然往年一片月

早晨一般很豐滿,充實忙碌,而非皮囊身材什麼,近期少吃了米飯,步行和單車的效果明顯,體重上升趨勢遭到遏制,反而稍微下降,算是幸事,大概即是九點多鐘,灰庫也轉了一圈,整理了下午去市場監管局的材料完畢,無意瞥見左手背大拇指接近手腕處,有幾道劃痕,腦際閃電戰慄,差點叫出聲來,昨晚是在《窺探》更新的

12集結束後熄燈睡覺。

白天算是結束了波拉尼奧的《

2666》,這一個多月,只有摻雜著韓劇我才能讀下去,除了翻譯的問題,還有波拉尼奧布的局,人人覺得韓劇狗血,其實多半源於生活,詭異夢幻未必是我們所願,但是哪一天不是如此呢?後來《窺探》結束,我沒有數清楚羊羊羊,入夢的情節罕有記憶,不過左手被灰貓抓撓了一下,真得做下AD遺傳基因檢測,不然根本分不清上一秒發生過什麼,左手的劃痕怎麼回事呢?

2666》的五個部分,實際上按寫作者的構想屬於五部單行本的小說,可是無論第一部分三男一女的混亂之愛,第二部分對女性的怪異癖好,第三部分陷入罪案的黑人記者,第四部分重口味變態的罪案記錄,以及第五部分愈加混亂的人物出場,其實包括《窺探》大半的劇情,不過對照黯淡無光的昨天,另一種毫無關聯的掙扎折騰,某天我們一直在觀看,無所事事,直到那些連篇累牘的稀奇古怪從腦際消逝的乾乾淨淨,有多少旁枝末節會與我們發生點什麼,根本不會有,眼前仍是死水一潭,一潭死水。

波拉尼奧的名氣建立於《荒野偵探》,儘管寫作者對所謂的魔幻主義不屑一顧,他自己率先進入這一可疑的標籤地帶,當然用《

2666》重新定義長篇小說,並非對長篇小說的曲解,而是拓展了長篇小說的無邊無垠,對於喜歡時間地點人物中心思想明晰的老套方式切入一部小說,有可能堅持不下去,閱讀不過需要建立一種與文字附著靈魂對話的方式,而不是其他什麼必須的結果。

估計許多閱讀者並不知曉波拉尼奧早先是個詩人,常常喜歡那些非正式場合非主流一行一行的文字精靈,詩歌這個東西,唐詩宋詞之外,朗朗上口是個毛病,非得把心靈黑暗中緩行的嘆息,輕輕地放在陽光下暴曬,對誰都是折磨,況且陽光下的憂傷落寞才有必要嘆息,哀而不傷似乎有可能真切觸及靈魂更多的細節,是什麼讓我們熱衷於詩人的貧窮與失敗,大概與藝術有關的傢伙應該落魄不羈才是標配。

“詩歌或許在將來的日子為我的影子辯護”,波拉尼奧說這話的將來不久,類似他自己在一行一行文字中的預言,“那時我只是一個名字,而不是那人”,想象不出來一個腦滿腸肥的傢伙,抑或吟詠“春風十里不如你”戲謔齷齪地接近女人的某個人,他的淺薄太膚淺。能夠寫出什麼不止一層淺薄的東西,我們要做淺薄最深處的慾望,波德萊爾堆積的城市垃圾,也能盛開妖冶的花朵,紙上得來終覺淺,波德萊爾的詩歌其實即是他自己身體力行的行為藝術,不得已而為之的詩人,多麼輝煌璀璨地墜入了深淵。

再去盯著左手的那幾道抓痕,竟然翻出了不少老照片,照片記錄的事件,早已被定格為曾經縱橫座標的一個點,目睹這個點的人有許多,他們在這點沉默不語轉身離去的時候,留下了一串時間人物地點俱全的影像,奇怪的是,手背深刻的血痕,疼痛被遺忘在昨夜的夢境,那隻灰貓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昏昏欲睡,不耐煩人類的因果輪迴,《窺探》被移植記憶的男主,分不清皮囊屬於魔鬼,還是自己。

自居

loser

的寫作者撒手塗鴉文字蘊含的情緒,用皮囊,還是用靈魂與這個世界告別?表示多麼的戀戀不捨,多少有點不重要了,關鍵是我在夢境和韓劇之間的閱讀結束末了,有一隻灰貓在樓下薔薇花叢翻來覆去的雀躍,無數生活的涓涓細流,和我在廚房刷碗浪費的油膩之水,最終匯入了波光粼粼的大海。

插圖 :SunYao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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