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家村東頭的那座貞節牌坊還在呢!老輩人口口相傳的真實故事

老輩人口口相傳的真實故事整理編撰

小時候跟著奶奶住,就常去小姨奶家玩,其實小姨奶家離我奶家很遠很遠,雖然在一個縣,可卻是兩個對角。那時候汽車並不多,我從有記憶起,去小姨奶家都是架子車,有人力的,也有畜生拉的,後來也有手搖的拖拉機。

小姨奶家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廟後頭,那裡供人祖伏羲氏、女媧娘娘,還有很多很多的菩薩和羅漢,這也是奶奶常去的原因,因為我的原因,這個在我的另一篇文“《莫名生病,父母擔心至極,原因絕對出乎意料》原文連結https://www。toutiao。com/i6953886226084725252/”中有闡述前因後果,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奶奶篤信佛法,就常去姨奶奶家小住,趁機沉澱自己的向佛之心,作為奶奶的跟屁蟲,我自然也是同去的。

姨奶奶村東頭有一連排古舊的牌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常年風吹雨淋,刻上斑駁的痕跡。其中最扎眼的一座牌坊在最中央,是古青色,上面還有官印,很大很威武,鶴立雞群,睥睨四方。

且獨它上面刻了兩個姓氏,劉和柳。

姨奶奶家村東頭的那座貞節牌坊還在呢!老輩人口口相傳的真實故事

圖片來源網路,與內容無關

“姨奶奶,這個牌坊這麼大,一定代表兩個人!”在理解了所謂“貞節牌坊”的含義後,我如是說。

小姨奶搖搖頭,說:這是一個人哩!是一個很特別的寡婦,咱們這的縣太爺還給過表彰的,聽我婆奶奶說,這位先祖宗是這些牌坊裡唯一被公家衙門設立的。

在我旺盛的好奇心以及鍥而不捨的追問下,姨奶奶在一個暖陽綿綿的午後,給我講了一個關於老牌坊的故事。

以下故事是我個人理解後的整理,雖然姨奶奶一直向我強調,這是如假包換的真事,但本人為著行文的方便與閱者的觀感,在故事情節上也做了小小的構思與改編,但不影響事件的真實性。

劉小景是個寡婦,兒子劉小樹是遺腹子。寡婦劉小景當姑娘時原叫做柳小景,後頭他男人沒了,她才改了男人的夫姓,劉。

劉小景不是姨奶奶村的人,據說她孃家在祁水北邊的柳絮村,她的命不好,剛長到七歲,就病死了老孃,一年後,她爹也在山裡摔死了。她家裡有一對兄嫂,是缺肝少肝的,兄嫂嫌棄她累贅,就踅摸著趁熱孝期把她嫁了。

才八歲的女娃,身形眉眼均未長開,能嫁甚好人家?

說也巧,姨奶奶這個小坳屯有個先祖劉老漢正要聘個丫頭給自家兒子沖喜。牙人居中牽線,劉家相見了一回。

柳家兄嫂直言:既嫁出了童養媳,以後小妹就半點跟他們夫妻沒有關係。

此話正中劉老漢夫妻下懷,甚覺滿意,老夫妻很快辦了彩禮,打了妝奩。

柳家兄嫂收了彩禮,省了嫁妝,還推出了一個賠錢貨,一石三鳥,好不快活,自然半點兒沒為小女娃的終身幸福考慮。

卻說這劉老漢幾代單傳,到他這代更是四十上下才得個兒子,偏還是個病秧子。都說病歪歪活長久,劉家小郎也確實平平安安的活了十來歲。就在十二歲年頭上,劉小郎君突然不好了,藥灌不進,飯喂不下,實在愁煞了人。劉婆子偷著去廟裡求靈符,正碰著個雲遊的野道士,說什麼小童的十二歲生辰本就是劫口,能跨過去才是真正成人,而劉家小郎命格雖清貴,福氣卻薄,是以抵受不住,最好能尋個命賤且有後福的衝一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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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年芳八歲的柳小景被吹打著抬到了劉家,成了半買半聘的童養媳。

想那老道真存了幾分本事,新婦柳小景莆進劉家門,第二天劉家小郎竟能起的身來了,還給爹孃敬了一碗新人茶,補磕了頭,雖一直顫巍巍的由小媳婦扶著,但也儘夠劉家二老高興了。只道老天有眼,兒子福氣得了補續,劉婆子看自家那童養媳順眼多了。

平順幾載,柳小景及笄。

劉家小郎身子始終好一日壞一日,劉家二老拍了板,讓小夫妻圓房,萬一有個萬一,老劉家能續一支香火。

圓房後柳小景搬離柴房,與劉家小郎同住。

柳小景半僕半主,所有家務都是做慣了的,伺候的劉小郎很是盡心,可日子久了,劉家二老就發現不對勁了。

劉家小郎整日的纏著柳小景不讓出屋,氣色更是一天差過一天,劉婆子是過來人,哪能不懂?她不捨得指責自家兒郎,就常常連消帶打的辱罵柳小景。

一個尖酸刻薄的鄉下老婦,本就沒羞沒臊,其惡意辱罵之下,嘴裡能有什麼好話?

一些市井俚語實在是不堪入耳…

甚麼狐狸精託生的狐媚子慣會痴纏男人,甚麼胯下生著塊長毛的騷肉就見不得自家男人閒著。。。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只聽得柳小景羞憤欲死。

偏劉家小郎初嘗夫妻滋味,食髓知味,夜裡依舊尋摸過來糾纏不休。

這日劉婆子白天剛找茬責罵了柳小景,晚上就等在小夫妻倆窗下聽壁腳,正聽到柳小景推拒不肯,當下邪火蹭蹭往上竄。

好個狐媚,休的勾壞我兒,劉婆子闖進屋裡抓著柳小景就是一輪亂拳。

柳小景本就屈辱委屈,此時更是在自個床上被毫無臉面的‘捉姦’了。樹活一張皮,人掙一口氣,她當時繫好了衣帶就撞了牆,劉家小郎想抓她沒抓住,一頭摔翻坑下。

等到劉老漢聽到動靜跑來西屋,發現一雙夫妻均沒了生氣。

自家老妻也驚的呆傻一旁。

待劉老漢套了牛車,把兒子兒媳送到鎮上醫館,劉婆子也沒癔症過來。

劉婆子被老大夫一把脈,急怒攻心,入了魔障了,障業不消,難以善了,請節哀吧!

所以劉家小郎沒救過來,劉婆子也瘋了。

劉老漢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妻又瘋癲起來,直覺家中塌了天,踉蹌後退兩步,一聲哀嚎還未發出,老大夫又說話了:媳婦兒還能救,且已有月餘身孕,恭喜老丈,你後繼有人有親孫了。

乍驚乍喜的,劉老漢瞬間嚐盡人生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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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家有後了,兒媳婦身體康健,一定能生個大胖孫子。

有這口氣撐著,劉老漢打點起精神操持了劉家小郎的身後事,對柳小景也是好茶好湯的供著。

如此又過幾個月,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柳小景果然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老話說的好:大孫子小兒子老兩口的命根子。

劉老漢疼劉小樹真是疼到了骨子裡。

老話又說:大姑娘俏小媳婦妙。

老話又又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柳小景年齡越大顏色愈發的動人,正是青春韶華年紀,本就生的杏眼桃腮,身材婀娜,生完孩子後更添一股動人的嬌媚韻味,實是個讓男人見之難忘的尤物。

如今嬌花無主,夫家除了年邁糊塗的公婆也只一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娃,誰人不眼饞?

自有財主打聽了訊息尋去柳絮村。

柳家兄嫂見錢眼開,很快帶了媒婆尋了過來。

賊夫妻舌燦蓮花,說妹夫早逝,妹子卻還青春,如此大好年華,可不能被辜負了,他們已為親妹子尋了好人家,一定帶家去。

劉老漢寶貝孫子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哪能讓孫子剛出孃胎就沒了親孃?自然不肯放人回去。

柳家兄嫂兇悍,竟請了吏門小胥來。

他們目露兇光:幼妹青春守寡,實在可憐,長兄如父,於心不忍,夫家搶親,孃家搶孀,掠奪舊俗,始有前例,夫家不得阻攔。

劉婆子雖已瘋癲,但也隱約明白兒媳上了公堂就要被搶走的,堂審當天,腦子竟奇異清醒起來。她口喊青天大老爺明鑑,幼孫剛沒了爹又要沒娘,忒的可憐,砰砰磕頭之時又發起狂來,以頭觸柱,命喪當場。

柳小景眼看婆婆血濺公堂,身邊的一對賊兄嫂一副嗜血貪婪模樣,似乎不把自己吸乾吮淨不罷休,一時哀莫大於心死,她俯身親了一身重孝的兒子,毫不猶豫直嚮明鏡高懸的公案桌撞去。

劉老漢就怕兒媳烈性,一時孫子再有好歹,眼看她眼神決絕,早就暗暗防備,這一下眼明手快到底攔下了。

新寡婦人一意赴死,懷中幼兒哭的聲嘶力竭,一時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縣太爺臉如鍋底,公堂上已逼死人命,再鬧出絕人子嗣的官司,他的官聲必然受損,他本也只收了財主小小孝敬,沒得為幾個小錢,要離任的節骨眼上官位不保。

又見新寡婦人態度堅定,直言此生有子,頭頂已有天,本來夫妻情深,丈夫死了自要同穴相隨,但稚兒可憐,實為不忍,只求能潛心教子,做個貞烈寡婦。她立誓為亡夫守節,絕不改嫁,縣太爺就坡下驢,遣詞造句的勉勵一番準其歸家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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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景自小被兄嫂坑害,深知他們才是禍起之源,老劉家老弱孤寡,以後賊夫妻再拿住什麼人倫禮法伺機尋釁,當真後患無窮。眼看縣太爺捉急結案,就又求一恩典,言道民婦既要一心做劉家媳婦,且孃家高堂早化了白骨,想要隨了夫姓,以後孃家即夫家,夫家即孃家。

守節遺孀改做夫姓,自來有之,柳小景被孃家兄嫂逼著改嫁幾欲成仇,想要斷絕關係也無可厚非,縣太爺當下準了。

蝨子多了不癢,怪事多了便也不怪了。

這一出一波三折的爭媳大戲,從屯裡鬧到了鎮上,從鎮上鬧到了公堂,孤注一擲的劉家在充實屯裡茶餘飯後談資的同時,更是敲了村人一記警鐘。劉家雖人丁不興,但是硬茬,所以柳小景變成了劉小景,村人倒覺得外來的媳婦成了本村的閨女,心理上反倒更親近了。

兩年後劉老漢過世,放心的把房契田產留給了兒媳親孫,這齣戲才真正唱完了。

聽了劉小景的故事,我真的挺唏噓的。

劉小景是一個有名的寡婦,也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孝順的兒媳、偉大的母親,當為女性表率。她心胸開闊,心思豁達,行事不卑不亢,人生雖然遭遇很多坎坷,少年喪父母,青年喪丈夫,但也堅韌不拔,培養兒子,認真努力的生活,直到兒孫滿堂,壽終正寢。

最後,願所有女性都能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都能被歲月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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