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獨居61:莫盈盈,你的心變硬了!

文: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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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很忙碌,而且充滿挑戰,但總體來說我還是挺開心的。那段時間,我一頭扎進工作的熱情裡,常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腦子被營銷方案佔滿,根本沒空想其他的事。

和徐洋的感情也進入很舒服的狀態,他常常下班後開車一個小時,來我公司找我吃晚飯,有的時候也會跟他那些樂隊的朋友去打打球,聽聽現場,提前跟我報備。到了週末,我們會一起找點活動,比如看展覽啦,爬爬山啦,或者跟朋友們聚會啦。總之,我們彼此信任,依賴,又各自有獨立的空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定與自在。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四月末。

那一天,我正跟著“變態羅”巡店,顧寧寧忽然打電話給我,我掐掉,她再打,火急火燎的。午休的時候我回電話給她,她在那頭幾乎要哭出來,“姐,你能借點錢給我嗎?”

又是借錢!我心頭一緊。

自從顧寧寧做微商之後,經常以資金週轉的名義找我借錢,數額不多,一萬塊兩萬塊,我一般都爽快地借給她,她也很快會還給我。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手頭連一兩萬的活錢都沒有,有一次連產檢都是我幫她付的錢……偶爾一兩次也就罷了,那幾個月她每次打電話找我,都是找我借錢,無論如何我是有點不高興的。

“要多少?”我意識到自己口氣冷淡。

“十萬。姐,我急用,求你了”。

“這麼多!”我倒吸一口涼氣,“顧寧寧,你到底在幹嘛?忽然要這麼多錢,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不是的,姐,還是彩禮的事。我媽來了。”

“小姨這會兒在你那?”

“對呀。我這會兒出來給你打的電話。我們不是準備五一回胡宇老家辦婚禮嗎?我媽說什麼也要先把彩禮拿到手。”

“小姨跟胡宇要十萬塊錢?”

“二十萬。胡宇的意思是,先把我們的積蓄給她,再給她打十萬塊錢的欠條,但是……我倆的積蓄都被我拿去囤貨了,你是知道的。”

“等等”,我腦子轟的一聲,“你把所有錢都拿去囤貨了?上次不是說就拿了三萬的貨嗎?”

顧寧寧急哭了,“後來我又投進去了,為了衝金鑽代理。姐,我現在走投無路了,胡宇還不知道這事,他如果知道肯定會生我氣的!”

我明白了,顧寧寧著急的不僅僅是她媽媽要彩禮,更大的雷在於她瞞著胡宇把所有積蓄都砸到“三無產品”裡了——那款不知從什麼小作坊生產出來的面膜,忽然就刷屏了朋友圈,不止顧寧寧,連我身邊幾個女同事都在私下分銷那款面膜。

我隱隱約約聽說過,胡宇不讓寧寧做這個,他覺得類似於傳銷。但顧寧寧好像被洗腦了一樣,她的“上家”就是靠這個發了財,每天在朋友秀她的豪車,附帶蹩腳的勵志雞湯。

我在北京獨居61:莫盈盈,你的心變硬了!

我在電話這頭聽顧寧寧的哭訴,感覺到心裡一陣厭煩和怒氣衝上來。

我好生氣!我氣的不僅是她的蠢和貪心,我更生氣的是,她憑什麼在捅了這麼大的窟窿之後,認為我一定會幫她解決?

對,我氣的就是這個。不僅顧寧寧,連我媽都覺得,顧寧寧有什麼困難找我幫忙,我幫她是應該的。她自己的一生就是這麼度過的,被我小姨吸血吸了一輩子,小姨感激過她嗎?沒有的。但凡她有什麼事做得不妥,還會落埋怨。

人性就是如此。

人心永遠是不滿足的,永遠是得寸進尺的,幫別人一次兩次是情分,但如果一直幫,就變成了“應該”。有一天你沒有能力了,或者不願意再付出那麼多的時候,對方就會滋生不滿,你就變成“壞人”了。

是的。

那這樣的話,不如我早點做個“壞人”吧!

所以那天顧寧寧聲淚俱下地找我哭訴,我不但沒有心軟,反而嚴厲地批評了她。

“這次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跟胡宇攤牌講清楚吧”,講完這句,我打算斷掛電話了。

顧寧寧不依不饒,“姐,你就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他吵架。求你了!”

“我沒有那麼多錢”。

“十萬塊錢你都沒有嗎?”顧寧寧不可思議,“你工資那麼高,租房子又不花錢”。

“我有多少錢是我的事,總之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我把電話掛掉,深吸一口氣。顧寧寧的“不可思議”又刺激到了我,外人看我表面光鮮,事實上,我真的沒有多少存款。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響個不停,顧寧寧死皮賴臉的功夫倒是一點沒變:

“姐夫那麼有錢,你幫我問他借一下行不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會打徐洋的主意。

“不好意思,不行!”我再次掛掉電話。

“莫盈盈,你的心變得好硬!自從跟了那個變態總監,你的心就變硬了”。

後來顧寧寧給我發了這樣一條訊息。

我盯著那條訊息,內心五味陳雜,是我變得不近人情嗎?她又何嘗考慮過我的難處。

我刪掉那條資訊沒再回復。

是的,我的心變硬了。來北京三年了,我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懵懂,自作多情,感情用事,容易被親情綁架的小鎮姑娘了。

2013年4月份前後還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我在北京獨居61:莫盈盈,你的心變硬了!

那是很普通的一個工作日晚上,忽然有人急急地敲我公寓的門,我納悶,徐洋剛剛才離開,誰會這麼晚找我?

我去開門,很驚訝地發現丁總抱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他笑得自然而然,“剛剛路過花店,看到這束馬蹄蓮,想起你,所以買來送你。”

我像個木偶一樣接過花,嘴裡僵硬地蹦出“謝謝”兩個字。他向房間裡張望,我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這麼晚了,就不請你進來坐了”。

我不客氣地把他關在門外,心裡砰砰地跳個不停。

這個丁總,真的太會撩了!

一個多金的男人,一個早已在商界遊刃有餘,進退自如的男人,他忽然表現出失控的一面,孩子氣的一面,這招太狠了,比他送任何奢侈品都會令女人心動——因為金錢對他來講,已經不是稀缺資源了,他的真心才是稀缺的。

看到一束花忽然想到你,買來送你,看起來是有那麼一點真心的吧?因為太反差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必那麼費心思的。

所以,說沒有心動那是假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看著床頭那束白色馬蹄蓮,我無數次想象如果讓他進來會發生什麼,在他心裡我是否真的有那麼一點特別。

如果放在兩年前,哪怕一年前,可能我就淪陷了——就像第一次見到宋一凡,他殷勤地幫我夾菜,我就誤以為他對我有好感一樣。年輕女孩的世界可以簡單到,男人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腦補出50集連續劇。

但是第二天我就清醒了。

清醒了之後我有點憤怒,他明明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這麼曖昧算什麼?如果那天晚上徐洋在我家呢?他可能就是興致所至,路過我公寓想起我,隨便買了一束花,看看有沒有機會佔點便宜?

想到這裡我感到憤怒又悲哀。

其實我不忍心把他想那麼壞的,因為我對人性還沒有悲觀到如此地步。我不忍心把他想得那麼壞,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也不忍心把自己想得那麼差勁,那麼的……沒有魅力……就像男人偶爾想嘗一口的甜點。

可我也真的不會輕易感動了。

也許人經歷得多了,心就慢慢變硬了吧。

我在北京獨居61:莫盈盈,你的心變硬了!

有意思的是,我小姨到北京找胡宇大鬧一場,沒有想到炸出了顧寧寧這個秘密。顧寧寧借錢無門,只好向親媽攤牌——奇妙的很,小姨得知顧寧寧瞞著胡宇把他所有存款都投了微商,忽然就有點害怕了。她從虛張聲勢地要錢,變成了小心翼翼幫寧寧隱瞞這個秘密。

說到底這段婚姻顧寧寧各方面都是弱勢的,小姨也只好收起“不要彩禮,會被婆家看不起”那一套說辭,一分錢也沒拿到,乖乖送顧寧寧出嫁了。

婚禮那天,我包了一個大紅包給寧寧。

她抱著我又哭又笑的,又是感謝又是道歉,我亦不為所動。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能量,用來愛恨情仇。我快30歲了,我得省著用自己。

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很快我又見到了丁總,那個心血來潮送我花的男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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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娜,座標北京,一個水瓶座少女,和她性感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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