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愛那個女人，那就跟我離婚好了，讓我早死早超生

【83】

陸鳴反應迅速，立刻撕下大半截衣袖，手腳麻利地採取急救措施，百忙之中吩咐道，“馬上電話給念琦！”

沈承澤急忙將電話撥至馮念琦處，馮念琦沒想到沈承澤會主動打來電話，又驚又喜，說道，“哎，阿澤！”

沈承澤沉聲道，“念琦，聽我說，你爸爸出了車禍，我們現在正在等待救護車，你馬上到人民醫院，我們很快就到。”

馮念琦大吃一驚，“我爸爸？出車禍？怎麼回事？”

救護車已呼叫著來到，沈承澤掛了電話。

陸鳴與救護車在前，沈承澤開了車緊隨其後，等趕到醫院，馮念琦與葉曼已等候在急救室外。

擔架一下去，葉曼的眼淚就來了。

“楠生！”

醫院用手隔住了她。

得知病人是馮副市長，醫院方也頗為緊張，急救室一時間人聲鼎沸。

手術室的門終於關上，長廊上恢復了暫時的清靜。

馮念琦終於平靜下來，喃喃發問，“怎麼回事？”她緊盯著沈承澤，“我爸爸是和你們在一起？他怎麼會出了車禍？怎麼回事？”

沈承澤道，“我們在吃飯，然後你爸爸來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然後就走了。我們去取車的時候，聽到人群喊聲，才知道你爸爸出了事……”

馮念琦完全不相信，“你能解釋得詳細一些嗎？你們在吃飯？你們是誰？我爸爸來了？聽你的語氣，我爸爸好像是不請自來？”

沈承澤輕咳一聲，“大概這樣。具體的，等你爸爸醒來，你大可問問他。”

手術門霍地被推開，醫生匆匆步出，急道，“傷者大量出血，急需輸血！”

馮念琦搶上前去，說道，“我是他女兒！輸我的！”

一直在嚶嚶哭泣的葉曼突然站了起來，攥住女兒的胳膊，阻攔道，“不！念琦！不行！”

馮念琦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媽，沒事！”

葉曼嚅動著嘴唇，“不，不行。念琦，不行。”

馮念琦微微皺了皺眉，“好了。媽。”掙脫了母親迎上前去，“我們走吧。”

葉曼撲了過來，聲音略略發啞，“不要，念琦。”

馮念琦終於動怒，“媽媽，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這是在救爸爸！”

還是沈承澤覺得不對，插上嘴道，“曼姨，到底什麼事？”看一眼馮念琦，“是不是念琦的身體不太好？”

馮念琦搶著道，“我身體很好。”

她隨著醫生走。

葉曼頹然跌坐在長椅上，失魂落魄。

陸鳴心中不忍，坐到她身邊，輕聲安慰，“姑姑，別擔心，姑父他會沒事的。”

葉曼頭也不抬，良久才低聲道，“他是去找她……是不是？”

陸鳴有些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葉曼似自言自語，“我不明白他。”

他既然這麼捨不得那個女人，為什麼不乾脆離了婚，索性追尋他的真愛而去就好。而她，她也好……早死早超生。

因為焦心的等候，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好不容易醫生重新出現，一行數人重新進入手術室。不一會兒，馮念琦也蒼白著臉，走到了母親身旁坐下。

葉曼伸出手，將馮念琦的手緊緊攥住。

“爸不會有事。”她輕聲道。又抬起頭來，對沈承澤和陸鳴道，“謝謝兩位。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忙去吧。”

陸鳴哪裡放心，才要繼續說話，沈承澤不動聲色地扯一扯他，說道，“念琦，有事電話聯絡。”

馮念琦似乎心事重重，敷衍地點點頭。

沈承澤與陸鳴一塊走出醫院，陸鳴尚還不解，說道，“至少也得等姑父醒了比較好。”

沈承澤道，“人家擺明了這是家事，不想外人插手。”他飛快地看一眼陸鳴，“你也是外人。”

陸鳴皺皺眉，“你什麼意思？什麼事？”

沈承澤意味深長，“這可能得去問你爹地。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過後去打聽一下，今日輸血給馮楠生到底是不是馮念琦。”

陸鳴聽明白了，大驚，“喂！”

沈承澤開啟車門，“我去接小凝，要一塊去就趕緊上車。然後閉嘴。”

陸鳴心裡翻江倒海，很快將事情重新細細想過一遍，他又不蠢，立刻明白了沈承澤的意思。

兩人趕到許凝所說的餐廳，陸鳴眼尖，遠遠看到兩女孩對面果真坐著一位英俊男生。

走近了一點，才發現這男生不該用英俊這個形容詞，似乎俊美更貼切。

就因為這點過份的美貌，陸鳴心裡頓時多了幾分不快。飛快地掃一眼曾家念，她似乎對這男孩還蠻有好感，男孩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陸鳴不由自主地輕輕咳嗽一聲，在座的三個人這才齊齊側過頭來。

“聊什麼呢，這麼認真。”沈承澤順手揉一把許凝的頭髮，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曾家念立刻識趣地退開一點，看到陸鳴，臉頰一陣緋紅，叫一聲，“陸醫生。”

她其實還蠻經常這樣叫他，但此刻聽在他耳裡，卻是十分不舒服。

陸鳴鼻孔裡輕哼一聲，大刺刺地坐了下來。

曾家念看他臉色不愉，拿不準自己哪裡又得罪了他，心念一轉，難道他……聽了節目？這麼一想，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不自在地微側過頭，掩飾性地拿起一旁選單，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看。

“這位是唐唐！”看沈承澤的目光犀利地掃了美貌男孩兩眼，許凝趕緊主動介紹。

“唐唐？”沈承澤蹙起眉來。

唐唐倒大方得很，主動叫一聲，“沈總。”

看上去比自己年輕很多，卻表現得十分乖巧懂事，沈承澤也不得不禮貌待之，“你好。”

唐唐其實就是閒的挺無聊的，想起似乎好些日子沒看到許凝了，一時興起，就給許凝打了個電話。

許凝順勢就把他給叫出來一塊吃飯了。

但沈承澤分明有些不快，他竟然不知道許凝什麼時候交了這樣的新朋友。

太漂亮了點兒。有點惹人嫌。

“媽媽今天怎麼樣？”沈承澤不願意承認自己對一個小男生起了警惕之心，轉過了話題。

“說是去火鍋城，C大叔請她去嘗新菜式。”許凝答道。

沈承澤有些驚異，“秋姨肯嗎？”

許凝自己也有些驚訝，但李映秋在電話裡顯得十分高興，“她很樂意。”

沈承澤想一想，說道，“也許是覺得有人需要她。”

許凝有些難過，沈承澤似乎看穿她心思，解釋道，“她對你總感內疚，所以不能坦然。”

兩人聊得十分專心，倒全沒留意剩下那三人正因為最近電視裡大火的兩男明星起了爭執。

曾家念與唐唐一齊看好小A，年輕呆萌帥氣，可愛到極點。陸鳴卻覺得小B更勝一籌，陽光英俊健康，不像小A那麼娘。

曾家念與唐唐同時炸起來，“哪兒娘了？哪兒娘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人家娘了？”

陸鳴怒火陡升，額頭青筋一跳。

這臭丫頭這是什麼態度？她幾小時前不是才剛剛表白說有多愛多愛他嗎？

突然間，一把聲音柔柔地傳了過來，“嗨，陸醫生！”目光投向沈承澤，“沈先生。”

在座的幾位統統抬起頭來，許凝率先叫一聲，“哎，蕊兒姐！”

認真說起來，許凝還真不討厭這位錢蕊兒。自從上次在節目裡聽過她的故事，更是對她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好感。

錢蕊兒的目光在眾人臉上輕輕逡巡一番，突然間身子微微一晃，手裡的包啪地掉到地上。

陸鳴眼疾手快，幫忙她將包揀起來，“怎麼了？一個人？不如一塊坐？”

錢蕊兒剛剛還一臉笑顏，此刻卻似被霜打過茄子，完全失去了神采。

唐唐輕輕將桌前的碗推開，站起來身來，鎮定自若地道，“各位慢坐，我先走一步。”

許凝忙道，“甜品還沒上呢！唐唐！”

唐唐置若罔聞，步子越走越快。

突然間，一聲不吭的錢蕊兒掉頭追了上去。

一桌人都怔住了。

“他們……認識？”曾家念結巴著問道。

陸鳴不悅地盯她一眼，“人家認識不認識，關你什麼事？”

曾家念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了。

許凝不痛快了，怒道，“陸醫生這麼沒風度，你爸比知道嗎？衝著女孩子，兇什麼兇！”

沈承澤幾乎悶笑出聲，伸手給許凝盛湯，哄道，“甭理他們，來，喝湯！”

陸鳴臉上無光，換了平時，必然拿起架子抬起屁股走人，但此刻偏生忍了下來，瞥一眼曾家念，說道，“你腸胃又不好，幹嘛又吃辣又吃冰的？”

許凝又爭著搶白他，“陸醫生，您老人家也恁的多管閒事了吧……人家吃辣的喝冰的，礙你啥事了？”

這下沈承澤不得不出頭挺下兄弟了，“小凝，不許這麼跟陸醫生說話，別忘了你生病時可都是陸醫生跑來瞧的。”

許凝不服氣，嘀咕道，“他難道不收錢呀。咄。”

陸鳴又氣又笑，“喂，許小姐，我哪兒得罪你了？”

許凝拋個白眼過去，“你得罪我的姐妹，就是得罪我。”

陸鳴道，“你們什麼時候成姐妹了？”

許凝昂昂下巴，“女人的事情你不懂！”

陸鳴甘拜下風，“好吧，我錯了。那個，家念妹妹，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禮道歉，咱們去看場電影好不好？能賞個臉嗎？”

曾家念一直暈暈乎乎地，似乎完全沒弄懂狀況，陸鳴怎麼突然來了，似乎還表現得對她頗為關切……這會兒還邀請她去看電影！

她瞪圓眼睛，半晌沒反應過來。

許凝在桌下輕輕踢她一腳。

“啊，好好好。”曾家念回過神來，一迭連聲應道。

陸鳴站了起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曾家念傻愣愣地也跟著站了起來，腳步卻沒動彈。

陸鳴伸手將她一拉，“對，現在！”

曾家念腳下一個不穩，徑直扎到陸鳴懷裡，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竄到鼻翼裡，一時間，她百感交集，眼圈頓時紅了。

陸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再多話，手仍然牢牢牽住她不放。

真是一種奇異的感受。

一路走陸鳴一路暗想，他心頭似乎也有一線喜悅的火苗在跳動。

兩人背影一消失，沈承澤便輕咳一聲，慢條斯理地道，“好久不見。”扯一張紙巾，輕輕擦拭唇角。

許凝愣了一下，莫名其妙，“什麼好久不見？”一副你傻了啊的表情。

沈承澤深深挖她一眼，“不是已經三秋了嗎？”

許凝驀地明白過來，臉頰頓時一紅，心頭歡喜，這人，什麼時候這麼會哄人開心了。

悄悄地便自桌下去找他的手，找著了，便衝他嬌柔一笑。

沈承澤看到她這模樣，喉嚨頓時一陣發緊，反手將她的手握緊，貼到自己面孔上。

許凝輕輕竊笑起來，“喂……”她洋洋得意地拖長了語氣。

沈承澤輕似耳語，“今晚我想跟你睡，我一個人睡不著。”

每天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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