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個女人,最後她偷走了我的銀行卡

我救了一個女人,最後她偷走了我的銀行卡

周子榛在暗香酒吧門口碰到她。周子榛就住附近的華美小區,並非一個貪戀燈紅酒綠的男人,只不過習慣了深夜十點過來喝一杯,偶爾興起也會得邀請某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共度良宵。不是不投入,當然也不是很認真。一切用錢說了算。

她正被一個男人毆打,只懂得閃避,並不反抗。平素酒吧門口也常上演如是情節,周子榛從來也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這一晚鬼使神差,他停下車來,下去喝一聲,喂!再打就報警了。手指對著那男人,氣勢有點洶洶。男人有點畏懼,吐一口痰,恨恨地罵一句,算你狠!掉頭走,左眼角處有一條細細的不容忽視的疤痕。

周子榛也轉身走,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女孩呆呆地站在夜色中,身影無限孤單。周子榛情不自禁便說,你住在哪,我送你啊。

女孩不做聲。周子榛湊近了細細端詳她,眉目清秀,卻並非上人之姿,身材苗條,卻少了幾分性感多了幾分嬴弱,眼睛低垂著,藉著灰黯路燈光,依然能看到睫毛長似孩子。

周子榛想一想,那麼,你不要跟我走?如果要,就上車來。說完了徑直上車去。女孩遲疑片刻,也上車來。坐了後座,一路上只看著窗外。周子榛不住從後視鏡裡打量她,普通一條白裙子,白色夾趾拖,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指甲油,越發襯托得她蒼白無色。

周子榛有點失笑。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夜晚。

她好像也沒有警惕之心。周子榛翻找一件白襯衫給她,她洗了澡出來,白襯衫差一點及膝,兩條筆直纖細的腿在周子榛面前晃來晃去。周子榛挺新鮮地看著她,並無情慾。他從來不喜歡瘦的女人。總是感覺抱在懷裡一定會硌手。

他開啟電腦和ANNA影片。虛掩了書房的門。ANNA在鏡頭前緩緩脫下衣服,手掌覆在豐滿的胸上。

這才是他的真命天子,富家女,美貌且才高八斗,半年前赴美學習,再有一年才回來。

周子榛情不自禁低聲呻/吟,ANNA轉過背,挑逗地翹起渾圓的臀部……

突然外邊有個怯怯的聲音,我看不了電視。

周子榛吃了一驚,迅速地扯過毛巾蓋住身體,輕咳一聲,我來幫你開。

電視裡播放著一部非常老的愛情片,當男主角和女主角盡釋前嫌,輕輕擁抱在一起,周子榛不由自主地瞅了女孩一眼。她正輕輕微笑著,左頰流露深深酒窩。

周子榛心中一蕩。忍不住伸手去摸她臉龐。她吃了一驚,像受驚的小兔般跳起來。周子榛輕哼一聲,心裡有了氣。看著年紀也不算小了,不會不明白,成年男女獨處一室的最終結果是什麼吧。雖然他一開始並無此意。她既然跟了他回來,還裝什麼清純?

關上房門的時候,他用了大力。

第二天周子榛就把女孩給忘了。下了班他和幾個朋友喝得暈頭轉向,回到家已經凌晨。他還在摸索著找鑰匙,門已經被開啟。他抬起頭來,看到一張安靜的小小面孔。愣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哦,是她。

她伸手來扶他,他打了一個嗝,頓時吐了。

矇矓中有略顯涼的手掌不停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好像還脫了他的衣服。

驀然間醒來,屋子裡靜悄悄的,燈熄了,徒留月光自窗而入,灑了一地。女孩伏在沙發一角睡著了。他凝視她好一會,輕輕撩一下她垂落的頭髮。

她驚醒過來。睜了清澈的眼睛看著他。

他說,你叫什麼。

她說,玫瑰。

自然是個假名字。除了電視劇和小說,誰會真叫這個名字。他輕輕冷笑。也是。一場萍水相逢,何必告知真姓名。

他說,他為什麼打你。

她不語。

他突然輕佻起來,我救了你,又收留了你,你怎麼報答我?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站起來,一顆顆地解開襯衫的紐扣。他驚訝地注視著她。月光下,清瘦的她有具孩子似的身體。他的身體突然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

他一把抓住她,近乎粗魯地把她撲倒在沙發上。她異常熱情地迴應著他,肌膚如水般潤滑,身體柔軟得不像話,她在他身下輕聲呻/吟,聽得他熱血沸騰。他又溫柔起來,像是百般愛憐地撫摸著她,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待一切結束,他突然覺得煩燥無比。嘴裡蹦出一聲他媽的,轉身進房去。

心在砰砰跳。他討厭這種感覺。

一夜沒睡好,清晨起床,玫瑰已經做好了早餐,看到他便笑起來。他卻緊繃著臉,換鞋出門去。

晚上又晚歸,自暗香帶回一個女人。

女人媚眼如絲,一進門就踢掉了鞋子,嘻笑著把腿抬起,夾住了周子榛的腰。周子榛看一眼玫瑰的房門,緊閉著,門下有燈光。

他把女人甩到沙發上。自己也跟著撲上去。他故意地在女人身上亂掐亂咬,弄得女人陣陣尖叫。

他再度看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突然間驚恐地發現,自己不行了。他把女人逗得嬌喘連連,幾乎有點急不可耐了。卻不知道怎麼收場才好。

女人摸了他一把,撒嬌地說,快來啊,親愛的。他發了飆,怒喝一聲,滾!慌亂地從錢夾裡抽出幾張鈔票,摔在女人身上。

女人愣了愣,到底經驗老道,平靜地收了錢,笑罵一聲,神經病。款款走出門去。

周子榛呆坐在沙發上。

玫瑰的房門打開了。玫瑰光著身子站在門邊,燈光自她身後大片傾洩出來。

她像是有點侷促,輕輕叫他,嗨。

他就衝了過去。

他反覆折騰著她,像是怎麼做也不夠。她溫順得像只貓。他覺得不可思議。這世界是怎麼了。他一定是瘋了。

生活像一下子變得不同了。周子榛一輩子沒有這樣按時回家過。想到玫瑰在家等著,他的嘴角就漾起微笑來。

他們膩在一起吃飯,膩在一起洗澡,膩在一起看電視。有的時候什麼也不做,撐著腦袋,看著彼此,口不擇言地亂說。

玫瑰說,我三歲的時候父母離婚,誰也不肯要我。我跟著爺爺奶奶過。五歲的時候爺爺死了。八歲的時候奶奶死了。我成了孤兒。

她摸著周子榛的臉,輕輕嘆息,你知道我是怎麼長到現在這樣子的嗎?

周子榛吻吻她的額。心疼得很。

他百般寵愛她,給她買任何一件她看上的衣服,任何一款喜歡的包。他不知好壞,不懂分辨,無非是花錢,只要她快樂。

他也對她提起自己的童年,有錢人家,一對永遠沒空陪伴自己的父母。吃的基本都是美味佳餚,但記得只是孤單的滋味。

玫瑰說,不怕,以後有我陪你。

周子榛笑了。

周子榛偶爾也閃念過,就這樣吧,這樣過一輩子該多好。他怔怔地看著小蜜蜂一樣忙碌著打掃屋子的玫瑰,心裡突然空蕩蕩的。

ANNA打電話來,問起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上網。周子榛只說,網路壞了,一直沒顧得上修。ANNA說,不是有了別的女人吧,小心我回去閹了你!他急忙說,不敢不敢!對著手機討好地狠狠地啪啪親兩下。

玫瑰乖乖地偎在他懷裡,用臉龐蹭著他的手臂。他說,玫瑰,你愛我嗎?

玫瑰說,愛。她仰起頭來,如果我愛你,你愛我嗎?

周子榛答非所問,你為什麼愛我?

玫瑰說,因為你真心對我好。

周子榛突然慚愧了。那些溫暖的相依為命的念頭不是沒有過,愛她的感覺不是沒有過。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也只能這樣了,他並不能真正給她一場愛。他可以給她的,是一場幻夢。是一場空歡喜。思來想去,竟然有點初戀般的百轉千回。

和老友去酒吧,喝多了一點,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提起了這些,老友幾乎噴酒,恨鐵不成鋼地戳他額頭,你啊你,還以為真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了,骨子裡卻還是隻嫩雛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呆在你家,陪你睡陪你吃陪你玩,說白了就是,住你的房子刷你的卡。我怎麼一點沒聽出來人家怎麼愛你了。一個騙子還差不多。騙吃騙喝的。估計著你有點錢,過些日子就該找些由頭問你要錢什麼的。不信就等著瞧!

周子榛吃了一驚。

回到家發現衛生間的垃圾筒裡扔著幾支用過的驗孕棒,一顆心頓時漏掉了半拍。

他問她,你是怎麼長到現在這樣子的?

玫瑰說,瞎摸撞騙。什麼能弄到錢,就做什麼。她看了看他,你瞧不起我了嗎?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卻不由自主地摟住了她。

半夜裡他突然醒了,本能地伸手去摸摸旁邊。空的。玫瑰並不在。他起來,發現她在陽臺打電話。

我不是才給你五千塊嗎?你這麼快就用完了?我不好意思問他要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壓低了聲音。

他站在黑屋子裡,心凍成一團。

他留意了一下,印象裡他給她買了許多衣服,而且還在買。可是那些衣服,大多數都沒見她穿過。還有鞋子以及包包。算起來真是個令人乍舌的數字了。他自己也吃了一驚。

可是,她從始至終沒問過他要錢啊。想到這點,他又慚愧自己對她的懷疑。

週末他帶她去吃日本菜,她指著店外碩大的招牌對他說,那個牌子的化妝品不錯。

於是他照例帶她去買。她眾目睽睽下親他,你真好。

他的心軟下來。

店外的小廣場有小攤販在叫賣假首飾。一個亮閃閃的戒指才兩塊錢。玫瑰停下腳步看了又看。周子榛便挑一個戴到她手上,不屈不撓地跟小販討價還價,最後以一塊錢成交。玫瑰歡喜地戴在手上,一路上不停地提起手來細看。

幾天後周子榛問起,那化妝品用著怎麼樣?玫瑰湊近來,小心翼翼地說,那天在網上跟我一個姐妹聊起來,她喜歡得緊,我就送她了。你不會生氣吧。

這理由一點也不完美。周子榛淡淡一笑,當然不,也不值什麼錢。

他開車去店裡,專櫃小姐說,哦,那位小姐啊,第二天就來把貨退了呢。

他在車裡抽了好久的煙。那麼,那些失了蹤影的衣服和鞋子,也是這樣地換回了她所需要的現金吧。

他找了一個私家偵探。幾天後,一迭照片堆在了他桌上。他一張張地看。她去商場退掉衣服。她一個人喝茶。她和一個男人見面。她塞給男人一個信封。男人抱住了她。他們去酒店開了房。

有一張男人的近距離照片,周子榛清晰地看到,男人的左眼角處有一條細細的不容忽視的疤痕。

他如遭雷擊,突然全明白過來。

老友說對了。這完全就是一場徹底的騙局。男人和她,不過是意欲騙走他錢財的一對騙子!玫瑰說過的,什麼能弄到錢,就做什麼。但他以為,那是她的過去。

他閉上眼睛,淚水飛迸出來。

晚上他喝得爛醉才回去,玫瑰還在等他。笑容裡有點不好意思,我自己烤了小麵包,你要不要嘗一個?

他努力睜大眼睛,看到小麵包上不知怎麼地竟然寫著五個字,我愛周子榛。

他摟住她,輕聲說,玫瑰,我們結婚吧。嫁給我好不好?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他感覺到玫瑰的身子僵硬起來。

她回答他,好。

他們在飄窗上做愛。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周子榛竟然覺得有點生冷。他抱緊她。再抱緊她。

中午時分,周子榛收到玫瑰的簡訊,一塊吃午飯好嗎?

他在公司附近的拉麵館等她。她提著一個袋子,喜滋滋地從裡邊掏出一個杯子。她說,我自己煮的綠豆沙。她期待地看著他,他喝一口,說,很好喝。

她小小面孔便發出光來。她撒嬌地說,那你晚上要獎勵我。

她愛吃牛肉,他把碗裡的牛肉都挾給她。她的嘴角沾著蔥,猶豫著問他,子榛,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周子榛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像是不敢看他,飛快地說,我媽找到我了。她病了。很嚴重,需要一點錢。子榛,你能借我一點錢嗎?我會盡快還你的。我今天已經去找工作了。以後我要賺錢來還你!

他失笑了。她的藉口為什麼總是這麼爛。他說,要多少?她低聲說,十萬。

他緊盯著她。她還真開得了口啊。他靜靜地喝完碗裡的湯,說,好。從錢夾裡取出一張卡來,裡面有十萬。他說。

玫瑰像是要哭了。她輕聲說,如果我做了一些錯事,如果我愛你,你能原諒我嗎?

他沒聽清楚,反問,什麼?

玫瑰衝他笑一笑,沒有。沒什麼。

他說,我上班去了。打個車回去。注意安全哦。

他幫她叫車,看著她坐到車裡,她搖下車窗,笑著跟他說再見。

車子疾馳而去,整個下午,他坐在辦公室裡,心神不寧。終於熬不到下班時間,走人回家。

家裡靜悄悄地,她沒有像以往,從門後跳出來挎他的手臂。他拉開衣櫃,她常穿的那幾件衣服還在。衛生間,屬於她的牙刷和毛巾也還在。

她一直沒回來。

天光漸亮。周子榛顫抖著手撥了110。申報昨日家中失竊,被盜現金和衣物若干,關鍵是,還有一張十萬元的銀行卡。

只要她出現在銀行,她就完了。

可她從此沒有再出現。

銀行職員說,咦,這張卡被鎖了,有人曾試圖從上面取錢。

當然不是她。她是知道密碼的。

那麼,是他吧。那她呢?她去了哪兒?

日子恢復了正常,ANNA的學習期提前結束,一週後就可回國。

周子榛忙碌起來。把屬於玫瑰的東西全清理了出來,又找了裝修工,打算重新把屋子裝修一下。

裝修工在丈量屋子尺寸,周子榛順手拿過桌上的報紙看。報紙小小一角刊登著一則新聞,吸引了他的眼球。

一慣竊犯日前被捕,坦白曾犯下一宗殺人罪行。對方是相識多年的女友。因其不斷威逼女友向男人行騙金錢,女友憤而反抗,提出分手,罪犯惡念陡起。依照罪犯所述,於西鄉湖邊挖出一具女性屍體。屍體已大部腐爛。

周子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幀照片,變形微腐的手指上,套著一顆小小廉價的假戒指。

工人說,嘖嘖,這房子真寬。裝修著準備結婚了吧。真讓人羨慕。

周子榛號啕大哭。

陽光從窗外撲進來,灑了一地。

每天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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