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獨居,我半夜收留過的那些男人……

單身獨居,我半夜收留過的那些男人……

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心理諮詢師鄭若凝揀到了一個血淋淋的大帥哥,從此後,鄭若凝就多了一個失去了記憶以及腦子有點問題的大侄子……

兩人在共同的生活和工作中,情愫漸生。

在為某客戶尋找失蹤的戀人時,鄭若凝突然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似乎也有很多模糊不清的記憶碎片,而所有的這些,都與身邊的這個大侄子息息相關……

N市一入夏,那天氣說起來,就像少年善變的心,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今天一整天豔陽高照,此刻夜幕剛剛降臨,就立刻下起了滂沱大雨。

因為熟知N市的這德性,鄭若凝的包裡永遠帶著一把傘,天晴的時候防曬,雨來的時候擋雨,再說了,因為工作的緣故,常出入一些還蠻危險的地方,關鍵時刻,這雨傘還能當防身武器使用,簡直是一物幾用,再好不過。

最近諮詢室接了一個大單,某房產大咖懷疑老婆包養小鮮肉,放下話來,只要拿到確鑿證據,錢不是問題。

要說諮詢室的生意一向不錯,畢竟這年頭的愛情和婚姻太不可靠,因此上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但賺的基本都是小錢,突然來了一張大單,不由得鄭若凝和劉景暉精神大為一振。

噢,劉景暉是鄭若凝的老闆,“劉醫生心理諮詢室”的當家人,執有正規牌照。

鄭若凝是他的助理。

當初鄭若凝也是抱著真心為人排憂解難的心情前來應聘的,畢竟大學時學的也是心理學,專業很是對口。

不曾想來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工作就是……嗯,就是……哎,說白了,其實就是幫客戶找證據抓小三爭財產等等等等……

鄭若凝曾經懷疑過自己的選擇是錯是對,但劉醫生是這麼說的,“咱們這就是在為民排憂解難啊。”

嗯,好像也有道理。

於是,就呆了下來。

然後,還成為了劉醫生最得力的助手,很有接班人的潛質。劉醫生一外出度假,諮詢室裡的幾個小年輕全都唯她是瞻。

房產大咖姓曾,每次都約在外頭見面,還戴一副墨鏡,鄭若凝每次都會猜測墨鏡下的那雙眼睛也不知道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

曾大咖有點五短三粗,但是是真有錢,也大方,每次都給鄭若凝報車馬費,還很含蓄,如果是吃飯,信封就壓在餐具下,如果是喝咖啡,就壓在杯子下。

金額一般會比鄭若凝實際上的花費多上兩倍。

鄭若凝真心覺得這男人也還行,要是老婆真的揹著他包養小鮮肉,還真是不太仗義。

這一天跟曾大咖又見了一面,曾大咖吐露了一個秘密,老婆已經三個月不讓他碰了。

鄭若凝不便答話,怕他難堪。

心裡也蠻可憐他的,一個有錢人,隨隨便便扔一把錢,也還是能睡到妞的吧,但人家偏偏就在意老婆三個月不讓碰。

然後曾大咖緩緩說起,老婆是他的校友,他對她一見鍾情。

鄭若凝又被打動。

如今哪有幾個人還念著從前的舊情舊意啊。

今天的曾大咖特別有傾訴欲,因此告別時已經九點多。曾大咖特別抱歉,封包也比平時的要厚很多。

鄭若凝在回家的路上開啟來看了,竟然有一千塊。

這些錢是不用上繳到諮詢室的,算是額外的小費收入了,因此鄭若凝的心情恁地好。

因為心情好,一路走就一路哼起了小曲。

她向來五音不全,自己也知道完全哼的不在調上,但是這條回家的路嘛,因為地處偏僻,向來就人少且靜,也不在乎了。

正哼得起勁,突然間一個什麼東西絆住了她的腳,一道極為虛弱低沉的聲音響起來,“……救我!”

鄭若凝心中一顫,低頭一看,一隻血糊糊的手正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腳踝。

鄭若凝嚇得魂飛魄散,一迭聲驚叫,下意識地就用手中的雨傘拼命地向那隻手砸去。

一連砸了好幾下,那隻手仍然穩穩地抓著她的腳,鄭若凝叫了起來,聲音顫抖得像風雨裡快要墜落的葉子,“……放手!喂!你給我放手!啊……放手啊!”

那隻手終於緩緩鬆開,一道閃電劃過,鄭若凝看清了手的主人的面孔,雖然又是雨水又是汙泥,但看得出來,長得還行。

尤其是一雙眼睛,竟然清澈秀美無比。

此時此刻,這雙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似乎他受到的驚嚇完全不比她的少。

“救我!”男子嗓子沙啞,堅持懇求道。

鄭若凝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顏控,一個帥哥倒在路邊,向自己求救,自己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於是,她捂了捂砰砰狂跳的心臟,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使出了全身力氣,又是拖又是拉地,雨還下個沒完沒了,雨傘被扔到了一邊,自己身上也溼透了。

幸好離自己租住的房子已經不遠了,恰好在一樓,所以,折騰了半天,鄭若凝還是成功地把這位帥哥拖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一關上門,鄭若凝也累癱了,徑直躺倒在了這個陌生男人身旁。

男人氣息微弱,意識卻尚存,十分努力才吐出兩顆字,“……謝謝。”

一聲謝謝又讓鄭若凝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先檢視他的傷在哪兒,男人身上血跡斑斑,一時半會倒看不出來是哪兒受了傷。

男人低聲道,“我的腿好像斷了。”

鄭若凝慌張起來,“那怎麼辦?我……我送你到醫院去吧!”

男人微微低喘著道,“不……不用……我不能去醫院,我……”

鄭若凝乾的這行,見多了心中有不可告人之隱私的人,因此倒是十分理解這位帥哥,大約受傷這事,也有難以啟口的內情。

“……那要怎麼辦?”鄭若凝努力平靜下來。

“……沒事,我自己可以。”男人低聲道,“麻煩你,給我找點東西來。”

“噢……”

在男人的指揮下,鄭若凝弄來了熱水和毛巾,因為一個人住,家裡備有一隻常用藥箱,因此還很順利地找出了酒精與紗布等。

然後,又在男人的指揮下,把男人受傷的腿包紮了起來,然後,帥哥說,“我可以洗把臉嗎?”

鄭若凝趕緊道,“我來幫你。”

男人顯然也已精疲力竭,於是任由鄭若凝為自己擦拭面孔。

鄭若凝擦著擦著,漸漸地就怔住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個帥哥啊……而且年紀極輕,應該和她差不多……

男人覺察到了她動作的停頓,眉頭微蹙起來,探詢的目光落在了她臉上。

鄭若凝臉上一熱,脫口而出,“不好意思,看到帥哥我就容易犯花痴!”

男人聽到這話,怔了一下,突然一陣乾咳。

鄭若凝話一出口,頓時後悔不迭,趕緊打著哈哈,“我很餓,你餓了嗎?”

男人答了一聲,“餓。”

……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哦。

鄭若凝站起身來,從冰箱裡拿出快餐面和雞蛋,“我最拿手這個,你不會嫌棄吧?”

男人顯然精神稍有恢復,臉色也好看幾分,“不。”他搖了搖頭。

“吃完麵條,你就趕緊回家吧……或者通知你家人來接你?”鄭若凝架上鍋子,打著爐子。

男人怔了一下,良久,才慢吞吞地道,“……剛才摔倒的時候,我的頭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後,我就暈倒了。”

摔倒的?他這滿頭滿身血的,是個鬼都看得出來,這不是簡單的摔倒吧。誰摔跤能摔成這個樣子的?

鄭若凝道,“嗯,現在頭疼嗎?”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緩緩道,“可能是因為那一撞,我這兒……”男人吃力地指指自己的腦袋,“我想不起來……我是誰了。”

鄭若凝大吃一驚,手裡的小鍋子差點就掉了下去,“什麼?”她回過頭來細細打量他,“怎麼可能!”

男人鎮靜地迎接著她的注視,輕聲道,“其實聽到你唱歌的聲音我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啊……”鄭若凝簡直要懷疑他的意思是,因為她唱歌唱得太難聽所以他被嚇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鄭若凝下下打量著他,他身上的衣服雖然很髒,但看得出來應該是件牌子貨,做工極好,嗯,他的鞋子雖然只剩下一隻,但看上去應該也不是便宜貨。

還有,他腕上的表……

“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時間?”男人留意到她的目光,立刻把手錶摘了下來,“這個……給你,行嗎?”

鄭若凝自忖並非一個貪圖錢財的人,當然也不是那種狠心的人,男人的說辭其實錯漏百出,剛剛還說自己的腳好像斷了,結果只簡單包紮了一下就OK了,然後又說自己失憶了……換誰也不信吧。

鄭若凝想當然地又把這些歸結於,眼前這個人,他有難以道出的苦衷,他的目的顯然很簡單,他想在她這裡休養生息。

嗯,大約是養精蓄稅,以圖東山再起,再戰江湖?

“可是……我這裡……”鄭若凝遲疑著道。

這屋子這麼小……一室一廳加一個幾乎轉不來身的廚房和衛生間,她一個人住著還行,加上一個男人,好像不怎麼行耶。

男人低聲道,“沒關係,我睡客廳沙發就好。我一定不會給你添麻煩。”他的目光變得懇求起來,“求求你……”

一個帥哥真誠且可憐巴巴地求你……誰能抵擋得住?反正鄭若凝是不行……

“好吧。”鄭若凝道。

男人一陣欣喜,硬是將那塊表塞到了鄭若凝手裡,“你拿著……”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疲倦到了極點,眼睛緩緩閉上。

鄭若凝其實還想問問他,他怎麼會受傷的,他怎麼到這兒來的,還有,他真的想不起自己是誰了嗎?

不過職業習慣使然,鄭若凝其實也不併一定要知道這些,累積的工作經驗告訴她,問來的答案不一定是真的,主動說出來的,就有百分之九十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因此,她就算追問,其實也沒多大意義,他既然擺明了不願意說,說出來的話也不具可信度。

窗外的雨小了一點,鄭若凝突然想起來,自己白天曬了床被子在後院……頓時“嗷”地一聲叫,便衝出門去。

聽得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響,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仍然半躺著,目光一一掃過屋子的角角落落。

傢俱簡單,卻很整潔。沒有陽臺,卻有一扇落地窗。外頭裝了防盜鋼網。

窗旁擱了一盆綠植,仔細看去,種的竟然是茼蒿!

男人的眼角莫名抽動一下,心臟似被一把突如其來的錘子重重敲了一下,不由得輕輕咳嗽起來。

轉瞬間,鄭若凝抱著被子跑了回來,一臉快哭了的模樣,“哎,我的被子啊……”

男人將目光移到她臉上,眼神疑惑,表示不明白她為了一床被子,有啥好哭的。

鄭若凝道,“兩千塊啊……我這輩子都沒買過這麼貴的東西啊……”

去年N城的冬天,反常地冷,鄭若凝原本就有點體寒,一到晚上就被凍得睡不著,於是不得不捨下血本,花了兩千塊在某寶上買了一床鴨絨被。

“很暖和的……”鄭若凝抱著被子兀自痛不欲生。

男人似乎有點不以為然,也是,他出身應該頗好,當然不能明白她的感受,兩千塊哪有那麼好賺的。

男人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誠實地道,“如果想要暖和,兩個人睡比較好。”

鄭若凝沒想到男人正兒八經地竟然說出一句這麼汙的話來,頓時一陣狂咳,差點被手裡的被子絆倒。

她俯下身去盯著男人看,男人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微微別過面孔,十分無辜地小聲發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鄭若凝煞有介事地點了一下頭,“沒有。你說得很對。”

你不僅說得很對,而且還說中了姑娘的痛處啊。

諮詢室的一眾人等,除開老闆劉醫生,就數她年紀最大,其實她也才二十四歲罷了……但那群小蹄子們都覺得她好老,而且,竟然還沒有男朋友!

每天聽著那幾個小丫頭片子跟男朋友在電話裡撒嬌放電,擱下電話還憂心忡忡地擔心她終身無靠,有可能會孤老至死,她就恨不得把她們的嘴一張張地全給撕了……

“但是沒有人肯跟我睡。”鄭若凝惆悵地道。

男人頓時一陣狂咳,咳得有點狠了,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倒抽口冷氣。

“哎,你真的失憶了嗎?什麼都不記得了?”鄭若凝託著腮,十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的面孔離得他太近,他有點受不了,她不知道用的什麼發水,淡淡的馨香直往他鼻子裡鑽……似乎還夾雜著女孩獨有的體香……

他閉上眼睛,輕聲道,“嗯。”

鄭若凝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那我該叫你什麼?”她突地眼睛一亮,“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嗯……叫什麼好呢……”她口中唸唸有詞,“就叫悅和吧。怎麼樣?”

男人陡然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鄭若凝高興起來,“是吧,你也覺得好聽吧。我一想就想起這兩個字了,聽上去就特別溫文爾雅對不對?特別高大上!好,就這麼決定了!至於姓嘛……”她爽快地道,“就跟我姓好了,鄭悅和!”

男人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極力控制著自己,良久,他才重新磕上眼簾,“嗯”了一聲。

鄭若凝陡然想起來,“不過,你身上……沒有錢包嗎?說不定錢包裡會有身份證呢?你找找看。”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低聲答道,“錢包不見了。”

啊。

也是,人家連他的人都不想放過,又怎麼會放過他的錢包呢。

鄭若凝趕緊道,“嗯,我明白了。你也別想太多,先把傷養好,其它的慢慢再說。”

男人嘴唇動了動,問道,“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心嗎?”

鄭若凝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嗯,我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一個大男人,你這麼大大咧咧地就把我留了下來……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呢。

這個人還真怪,別人留下他他是不是還覺得人家傻乎乎地沒心機啊。

“沒有。”鄭若凝老老實實地道,“我從來不濫發同情心,街上那些乞討的,我從來不會給錢。”

她深思了一會,“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帥。”

男人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鄭若凝笑了起來,“也可能是因為看上去你像個有錢人,說不定以後會回報我很多錢。”

男人睜開了眼睛,看著鄭若凝,卻不說話。

鄭若凝也看著他,然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頗為同情地道,“算了,你都這樣了,心裡大概也難受著吧。我們現在就先不談錢了。”她停頓了一下,嚴肅地接著道,“等你恢復記憶了我們再慢慢談。”

男人嘴角輕抽了一下,說道,“日後我必定好好回報姑娘的救命之恩。”

鄭若凝滿意地點一點頭,突地又犯起愁來,“你身上這衣服……”眼珠子一轉,從櫃子裡取出一張大浴巾,說道,“你把衣服脫下來吧,蓋上這個。我幫你把衣服洗一洗。”

男人沉默一會,說道,“姑娘對我……太好了。”

他嘴上對她表示著感謝,可是語氣聽上去似乎不太高興。

鄭若凝有點不明白,這人真是,她對他好,難道不好嗎?難道把他扔在一邊不理不睬他才高興?

咄,真是個怪人。

但不知為何,突然間耐心無窮無盡似地,十分和氣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挺可憐的。”

男人不再說話,將大浴巾蓋上,鄭若凝背過身去,不一會兒,男人的聲音傳來,“謝謝。”

鄭若凝回過頭來,男人個子高,浴巾雖大,卻也只能讓他勉強蓋住了下半身,脫下來的衣褲整整齊齊地擱在了桌旁。

鄭若凝不好意思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匆匆將衣服抱了起來,就要向衛生間走去,男人的聲音又冷淡傳來,“你經常幫……男人洗衣服?”

——本章節完——

來歷不明的男人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故事?

他為何偏偏倒在鄭若凝的門前?

他們之間又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前情過往?

欲知後續情節,

長摁下圖,關注進入“

童馨兒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