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停在那年冬天

記得誰曾說過：“偶然的邂逅，贏不了有選擇的相遇。” 然而，這句話對我和李航來說卻完全不適用。

01

當西伯利亞的寒潮翻過蒙古高原，中國北方的冬天隆重登場。

那是李航出生的季節，也是我們相識的季節。

我們兩人的單位是合作關係，經常會線上溝通，儘管我們有彼此的微信，卻也只是隔空聯絡，並沒有見過面。

那時的李航每天都要霸屏我的朋友圈，什麼路況、美食、植物、電影、健身……生活日常通通發一遍。

“這人是在刷存在感吧，有必要什麼都發嗎？”有段時間，我真想幹脆選擇不看他的朋友圈算了。

可回過頭想想，還是再留他幾天，先不要遮蔽。

一天，李航與我溝通工作時沒有發文字，而是發來語音。

於是，我找到耳機，點開了這條僅有幾秒的語音。

“一妍，你好！有個問題需要請教你一下。”

耳機中傳來一個低沉卻充滿滄桑感的聲音，讓人耳朵發酥。

當天具體聊了什麼工作我已經記不清了，唯有這個聲音撞進了我心內，久久難忘。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枚“聲音控”，李航發來的語音我一直沒捨得刪除，偶爾會點開聽聽。這個具有魔力的聲音，會讓人淪陷。也因為這個聲音，我開始關注起擁有它的主人。

02

李航，射手座，陽光浪漫，喜歡種花種草、科幻電影、詩和遠方。

他的夢想就是買輛房車，帶著自己喜歡的人浪跡天涯。

李航是南方人，因為喜歡北方遼闊與粗獷，所以果斷報考了北方的大學。

用他自己的話說，出生在冬季的他，天生就非常適應北方的生活。

安妮寶貝說過，世間最美的豔遇，是遇見另一個自己。

可能骨子裡我和李航都是浪漫的人吧，很容易慢慢吸引、慢慢靠近。

第一次和李航見面是在初夏時節。

只記得那天，天氣溫暖清朗，清新而美好。

李航外出辦事，路過我公司，於是他就突發奇想要約我一起吃飯。

而那時距離我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那個下午，時間過得好慢，度秒如年。

終於盼到快下班，我提前收拾好東西，站在電梯門口。

6點一到，我似離弦的箭，嗖一下衝進電梯，在電梯裡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電梯順利地抵達一樓，好久沒有小跑去迎接一個人的衝動了，李航，我來了！

03

正值下班時間，公司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淺色的牛仔褲，白T恤，運動鞋，身高應該有一米八，不胖不瘦，可能是健身的緣故吧，他看起來很結實。

就像那首歌裡唱得一樣，“心裡的那個人長得好像你，從裡到外無一不合我心意，一顆心變得無法控制我自己。”

淡定、淡定，我調整呼吸，走向他。

“下班啦！”魔性的聲音又開啟了。

我微笑著點點頭。

“你這是突然襲擊嗎？”我問他。

“是驚喜還是驚嚇？”他反問我。

“都有。”

雖然已在微信上聊了幾個月了，雖然早在朋友圈就看過李航的照片，可此時他從天而降，還是讓我多少有些緊張，尤其是他的樣子和聲音重疊了之後。

我儘量躲避他的眼睛，裝出一幅輕鬆的樣子。

因為李航挑了一家需要排隊的餐廳，所以那頓飯吃了很久，我們也聊了很多。

飯後，李航把我送回家，臨別時還答應送我一盆他養的月季。

04

後來，我才知道，李航是找理由再來找我。

這就是射手男，他們在追求愛情的時候，充滿了熱情；而我是金牛座，有點遲鈍、有些慢熱。

李航本來不喜歡喝咖啡，可為了我，他每天幾乎都會出入咖啡館，發現好喝的咖啡，就第一時間帶我去品嚐。

他還會專挑文藝片陪我看，畫展、演唱會，這些他從不涉獵的地方，因為我，他開始格外關注。

他很細心，很體貼。

端午節那天，我無意在朋友圈發了一條說：北方太難買到新鮮的肉粽了。

誰想到，幾小時後，李航就拿著熱氣騰騰的肉粽出現在我家樓下。

原來，他看到我的留言，就趕快催著他母親包起粽子來。

“梅乾菜肉粽，多汁而不油膩。”李航介紹說。

看著他一臉汗水，我的心湖泛起漣漪。

我們的快樂總是像海浪連綿不絕。

05

也許愛情最初的樣子都是那麼美好，否則不會有“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惋惜。

如果讓我來形容射手男，我首先想到的是匈牙利大詩人裴多菲《自由與愛情》。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射手太嚮往自由了，但愛情或是婚姻卻像圍城一般，帶有束縛性。

隨著我對李航的要求和依賴越來越多，李航反倒離我忽遠忽近。

他討厭我管他，討厭我干涉他的生活，用他的話說，自己是找女朋友，不是找媽。

於是，每當我向前靠近一步，他就本能地退後。

後來，我發現，李航甚至故意疏遠我。

他不及時回微信，說是要考驗我的耐心；

我發脾氣，他也不會哄我，要我自己冷靜；

他甚至說，我太強勢，根本不是他最初想象的樣子……而李航的冷漠遇到我的執拗，完全是火星撞地球，火星四濺。

然而，我不甘心，我總幻想著挽回。

就像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中描寫的那樣：“每一次，當他傷害我時，我會用過去那些美好的回憶來原諒他，然而，再美好的回憶也有用完的一天，到了最後只剩下回憶的殘骸，一切都變成了折磨，也許我的確是從來不認識他。”

我曾一度懷疑我們是過度透支了快樂的份額，才只留苦澀。

06

史鐵生說過：愛如禪，不能說不能說，一說就錯。

也許是我太早對李航說了：我愛你！而從始至終，李航從沒說過這三個字。

也許因為我是金牛座，不由自主地固執地去喜歡一個人。

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有一句印象深刻的臺詞——“人生就是不斷的放下，但最遺憾的是我們來不及好好告別。”

我約李航在一家我們曾經總去的咖啡館見面，算是簡單的告別。

等了整整一下午，只等來他的一條微信：還是別見面，就這樣結束吧。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善始善終，那麼就讓這段愛情永遠停留在那年冬天。

排版 | 麥 子

文字 | 文 婷

校稿 | 聲聲慢

選圖 | 網路（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