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幸福,只有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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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幸福,只有不知足

第1章 棄婦 池水冰冷刺骨。 寒冬凜冽,眾目睽睽之下,宴清跌入泳池,無人伸手來扶。 宴清眼睜睜看著霍驍為宴翎貼心披上大衣,擁住她的肩頭帶她離開。 頭也不回。 她的丈夫,在他們結婚三週年紀念日這天,只因她把酒灑到宴翎身上,就把她推入泳池,帶著她的妹妹就此離去。 冷意沿脊骨侵入血液,襲進心底。 “早聽說霍驍厭棄她,沒想到了這般地步,當眾都不給她個好臉。” “霍驍對宴翎的疼惜絲毫不掩,看來這段宴清苦苦維持的婚姻,即將要收尾了。” 賓客著各色豔麗禮服,在宴翎眼底卻只黑灰色一團影子。 她狼狽攀在泳池邊緣,眾人嘲諷冷眼盡收眼底,池水凍得她面板死白,牙齒上下打撞,連帶渾身都不受控制顫動起來。 “夫人。” 管家帶著傭人已經奔來,把她扶上岸,給她裹緊毛毯,“快把夫人送進屋裡,別讓她著涼。” 場景從露天轉至室內,開了暖氣的房間,不斷有人擦拭她衣裳,吹著她頭髮。 她依然冷得不停輕慄。 “夫人。”管家道:“去泡個熱水澡吧,不然會感冒。” 她抬頭,“霍驍呢?” “……”短暫沉默後,管家面露不忍,低聲說:“先生送二小姐回家了。” 天旋地轉。 宴清按住太陽穴,勉強支撐自己起身,往廚房走。 “夫人,你要做什麼?”管家訝然。 “給他煮飯。”她聲音發抖,“我等他回來,和他一起吃飯。” 管家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化為嘆息,由著宴清去了。 宴清親自挑選,準備食材,盡心盡力忙活數小時,做了滿滿一桌菜。 她安靜坐於桌旁,一動不動,等霍驍回來。 白色的天泛起黃,染了紫,後盡數歸於無邊夜色。 飯菜熱了又熱,直到管家面有難色,“夫人,再熱,菜就不能吃了。” 宴清的臉木木的,聽到他的話緩了緩才反應過來,出聲道:“幾點了?” “晚上十點。” 霍驍帶宴翎揚長而去後,已經有十二小時未歸家。 “他……去了哪?” “先生送二小姐回家後,傍晚,又接她出去為她慶生。” 他記得宴翎生日,卻不記得這是他們結婚的第三年。 木然的面具破裂,宴清猛地起身奔向臥室化妝臺,脂粉胡亂在臉上塗抹。 “太太,你這是做什麼?”跟過來的管家驚慌道。 “把他帶回來。” 鏡子裡的女人面容血色全無,拼命把腮紅往臉上懟,麻木的臉上透出隱隱的瘋狂,“我要奪回我的丈夫,我不能失去他。” 她愛他整整十年,從初時一見鍾情到如今成為他的妻子,她不能允許只見過他幾次的妹妹,輕而易舉得到他的心。 “夫人你冷靜些。” 管家勸阻無效,只得吐露殘忍真言:“夫人你愈這樣,先生只會愈厭棄你。” 手邊動作停下。 厭棄。 機關算盡,手段用絕,到頭來,只是讓深愛之人厭棄。 她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不求他的愛,不貪他的心,只希望他記得今天日子,陪她吃一頓晚餐。 宴清呆滯望向鏡中人,腮紅打得過重,豔麗得像個猴子。 十年,她愛霍驍如痴成狂,在外人看來,就是隻可笑的猴子供人戲耍吧? 刷子掉落,雙手捧住臉,她終於忍受不住,掩面慟哭。 哭著哭著,她暈了過去。 徹底陷入昏迷前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管家驚呼:“夫人高燒40度,快叫醫生過來。”

第2章 穿成了惡毒女配 宴清高燒不退,一直做夢。 夢裡,她在看一本《一吻定情:狼性首席要不停》的小說。 男主霍驍和女主宴翎青梅竹馬,長大後陰差陽錯分開。 書中頭號惡毒女配宴清對霍驍一見鍾情,透過商業聯姻方式,強迫霍驍與她結婚。 霍驍雖然讓她如願,婚後卻從沒碰過她,不僅使用冷暴力,還透過各種花邊新聞刺激她。 宴翎是晏傢俬生女,作為宴清同父異母妹妹進入晏家,宴清自然對她百般刁難,一來二去,引起霍驍憐惜。 相處中,霍驍逐漸對宴翎情根深種。宴清無法接受,黑化後開始迫害女主。 宴清看書時就感覺到,作者顯然非常討厭‘宴清’。 讓她成為棄婦不夠,還讓她瘋狂作死,為害女主不遺餘力,一計不成再施他計,簡直像打不死的小強。 只要能害到女主,‘宴清’甚至不惜與其他男配不可描述,想借男配們的手殺死女主。 沒想到男配們最終都被女主單純善良感化,心甘情願成為宴翎的裙下之臣。 ‘宴清’在書中最終落得眾叛親離,六親不認的下場,身患絕症,在一家臨終醫院悽慘死去。 這讓同名同姓,且正好住院等待手術的宴清看了十分心塞。 宴清睜開眼睛起身。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穿進一本小言裡做惡毒女配,她記得看完這本書後第二天就要進行手術,手術兇險,成功率不高,可謂生死未卜。 可生死未卜,也比穿進小說,知道自己會絕症而死的感覺好上很多。 宴清回想原文,知道霍驍拋下她去為宴翎慶生這個情節,正好是男女主感情剛剛萌芽階段。 也是她即將踏入作死之路,再不能回頭的關鍵節點。 是選擇不認命,洗心革面重頭做人,用真情感化霍驍,拼命挽回他的心改寫結局。 還是接受現實,繼續維持她惡毒女配人設不能崩,甚至加大力度,讓霍驍對她提前厭棄? 電話響起打斷她思緒,她接了手機,響起前經紀人恩雅關心的聲音,“宴清,你還好麼,我聽說今天你結婚紀念日,霍驍他……” “恩雅。”宴清說:“我想復出娛樂圈重新拍戲,你還願意當我經紀人嗎?” 對面撥出口氣,欣喜又欣慰,“當然,我隨時歡迎你回來,宴清你終於開竅,知道自己有顏有錢,何必一棵樹上吊死了?” “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帝景,我等你過來詳談,正好我旁邊坐了兩個帥氣的小哥哥,讓他們好好陪你。” 掛了電話,宴清重坐於化妝臺,認真打扮自己。 外面聽見聲響的管家進來,看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化妝,嘆息道:“夫人還去找先生?這又是何苦……” 剛挑好口紅色號的宴清,正不疾不徐將牛血紅的膏體均勻抹於唇面,聞言對他一笑,“不去找他了。” 眼波流轉,風情萬種的姿態讓管家亦不由愣住,“那夫人是要……” “給他買帽子去。” 嗯,一頂漂亮的綠色帽子。

第3章 她不必蹚這趟渾水 高燒已退,深夜零點,宴清驅車開往帝景。 車水馬龍,人潮熙攘,霓虹多彩迷人眼,煙城愈夜愈繁華。 想去見恩雅的剎那,宴清已做出選擇。 男人變心,如大雁飛出關外,再難覓其蹤影。 何況一開始霍驍的心就不在她這。 書裡的宴清非他不可。 書外的她只是讀者,局外人,霍驍與宴翎演好他們二人電影即可。 她不必蹚這趟渾水。 但不愛霍驍這事,只能她一人清楚。 她知道,越是對某人求而不得,在那人身前姿態便越發矮上半截,惹他輕賤。 她對霍驍的愛是無形的枷鎖,鎖得愈緊,他愈會鐵了心要離開她。 正合她意。 所以,對霍驍痴情的人設,不能崩。 帝景,煙城知名娛樂會所。 103包廂。 “來了,之前怎麼約你都不肯出來。” 宴清進來後,恩雅先上來熱情抱住她,然後把身旁兩人介紹給她認識,“陸喋,江子豪,公司剛籤的兩個新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宴姐好。” 兩個男孩忙打招呼。 二十出頭,嫩得掐出水的年紀,眼睛清澈,笑容明媚,肌肉漂亮,身材頎長。 聲音又奶又甜。 撲通撲通,宴清聽見自己的心在跳。 她輕咽口水,端莊剋制地向他們點頭,“你們好。” 好想給霍驍這狗男人戴帽子怎麼辦? 忍住,得加快和霍驍離婚的步伐,到時海闊憑魚躍,任她這個單身小富婆如何逍遙…… “今天的事我都聽說了。”恩雅打斷她的綺思,“宴清,你還好嗎?” “我沒事。”宴清臉微微泛白,垂下眼眸,一縷髮絲捎到耳後,做足隱忍悲痛的模樣,“我不甘心,我不會把霍驍拱手讓人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讓他愛上我……” 恩雅怒其不幸,搖頭道:“我還以為你想明白了,怎麼事到如今還執迷不悟……” “你不是說有好本子給我看?”宴清顯然不想多談此事,打斷她換了話題。 恩雅雙眼一翻,丟給她一個劇本。 “《鳳鳴江山》,狠辣乖張的女二,對男主求而不得,掀起一陣陣狂風暴雨。” 求而不得。 惡毒女配。 宴清眼皮狂跳。 她現在就在演這種角色,怎麼拍戲還拍這種? “我不要。” 宴清反手把劇本推回去,“我要演女一,演反派多不討喜。” “大姐,你三年前為了和霍驍結婚,不聲不響退了圈,娛樂圈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年年流量換新人,您當年在圈裡還沒拼到一線,剛復出就想在大餅裡討個一番,做夢呢?” 恩雅和她講道理,“這第一,《鳳鳴江山》是年度IP古裝鉅製,拍出來必火,女二戲份不輕,有話題度,可以為你的復出造勢。” “第二,男主是近來風頭正盛的影帝商越,你和他之間擦出的火花不比和女主的少,何況有些親密戲,你和他有,女主都不一定有。” “為什麼?” “女主是清純人設,親密戲拍多了會崩。” 商越。 名字有點耳熟。 宴清忖了忖,想起這位是書中深情男二,中後期追女主追得死緊,‘宴清’曾勾搭過他,沒有成功,反遭羞辱。 她現在一點不想和男女主及其相關人等扯上關係。 恩雅看出她拒絕的意思,又說:“我還沒說第三個理由呢。” “你再說什麼我對這部戲都已經……” “商越超級性感帥氣,劇裡面你們有吻戲水下戲溼身熱吻……” 話音剛落,恩雅開啟手機,一張高畫質4k寫真懟到她面前。

第4章 小奶狗 看到照片剎那,腎上腺素飆升,宴清嚥下即將脫口而出“沒有興趣”四個字,話鋒一轉,“嗯,我想,我可以再考慮一下……” 離包廂不遠處的卡座上坐了不少人。 漂亮可口的生日蛋糕上插滿蠟燭。 宴翎穿純白小香裙,打扮十足像童話裡的公主。 眾人為她點亮蠟燭,給她唱生日歌。 歡聲笑語裡,她偷偷覷角落裡不合群的男人。 氣氛熱暖,男人早已褪。去阿瑪尼西裝,只著白襯衫,領口鬆垮。 修長指尖夾著香菸,慵懶靠於沙發一隅,面部線條雕刻分明,膚白勝瓷,俊美非凡。 他捉到了她的偷窺,促狹輕哂,卷而翹的睫毛配合桃花雙眸閃動,瞬時讓她的心跳從鄉間牛車飆上高速公路。 心跳裡,含著苦澀。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姐夫,該有多好。 “宴翎,許個願吹蠟燭吧。”眾人催促。 “我,許願,可以嗎?”宴翎咬唇。 她從前沒怎麼吃過生日蛋糕,不知道還要許願。 不知不覺,男人已站到她身後,聲音溫柔得像片羽毛,“想許什麼願望都可以。” 宴翎轉頭,怯怯地看著他,不合時宜地提到一個人,“姐夫,你不陪在姐姐身邊,她會生氣。” 畢竟這是他們第三年結婚紀念日。 霍驍眉眼微沉,轉而一瞬不瞬望著她,像沒聽見她掃興的話,“宴翎,祝你二十二歲生日快樂,許願吧,你的每個願望必會成真。” 宴翎的臉更紅了。 她不再說什麼,抿著唇,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只盼望,從此之後的每個生日,都能有霍驍陪伴。 切完蛋糕,眾人分食。 宴翎有些不習慣如此熱烈的氣氛,向外走。 她看到地上頎長的影子,知道是霍驍默默跟在身後,不由得勾起唇角。 牽起的笑意卻在看到一個人後驟然消失,“那不是……姐姐麼?” 霍驍停下腳步,隨宴翎的目光看去。 洗手間門口,一個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孩正堵著他名義上的妻子不放。 恩雅帶來的小奶狗之一,陸喋,在向宴清索要聯絡方式,“宴清姐,可以把你的微信給我嗎?” 小帥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鴨! 宴清心中狂吼,礙於人設和前輩形象,又不得不故作矜持,“我們好像才第一天認識,你要我微信做什麼?” 陸喋向她走近一步,激動得她往後靠準備接受他的牆咚,“宴清姐,其實我……” “宴清。” 一道極冷的聲音打斷兩人間的曖。昧氣氛。 誰叫她? 宴清微怔,側目,先看見的是宴翎。 她整個人不由自主激動起來。 女鵝! 果然和作者筆下寫得一模一樣,長得是清純漂亮又可愛。 宴清眼睛發光,以看閨女的眼神打量她。 雖說看書時,惡毒女配名字和她一模一樣讓她膈應,但不妨礙她代入女主宴翎。 作者妥妥後媽,遲遲不讓宴翎和霍驍修成正果,她追書期間鬱悶不已。 兩人在大結局開車,她和其他書粉一樣高興得放鞭炮慶祝。 宴清看宴翎的眼神過於熱烈,後者從未受過姐姐這樣的注目,又驚又怕地後退幾步。 霍驍直接擋在她身前,警戒地望著宴清。宴清這才看見她的便宜老公。 只一眼,她便倒吸口涼氣。 霍驍這般皮相…… 難怪書中宴清對他又愛又恨。 “管家說你高燒不退,昏迷不醒。”霍驍噙著冷笑,笑意飽含譏諷,“你現在卻在這裡活蹦亂跳。宴清,你真是改不了騙人的本性。” 長這麼好看,聲音還這麼好聽。 說出的話怎麼比屁還臭。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宴清想起來,霍驍在說原書檯詞。 照原書劇情,‘宴清’聽說霍驍為宴翎慶生,當即殺過來,當著霍驍的面扇了宴翎一巴掌,差點把人打到地上。 霍驍震怒,抱著宴翎就走,與她冷戰數月,在此期間與宴翎感情急速升溫,和她的婚姻搖搖欲墜。 她沒想按情節走,本是想來見恩雅,誤打誤撞,還是走上了書中劇情。 就是在霍驍說完這句話後,宴清大受刺激,給了宴翎一下子。 三人間的爭執已引來不少人圍觀。 氣氛都烘到這兒了。 不打好像都對不起自己。 宴清這樣想著,打算照著原書走,剛抬起手,餘光瞟到霍驍左手中指光禿禿的。 結了婚的狗男人連個婚戒都不戴。 宴清想起沒生病住院前,天天在辦公室裡撩她的中年油膩上司,也是這樣不戴婚戒,騙了多少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 噁心。 渣男。 無恥。 回想霍驍對她用了多少冷暴力,招惹的無數緋聞,昨兒剛把她扔進泳池裡…… 一時怒從心起。 “啪”的一聲。 宴清抬手,用盡畢生力氣,扇了霍驍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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