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自張子楓主演的《我的姐姐》上映以來,這部影片的情節走向引起了眾多網友的議論,尤其是結局撲朔迷離,你根本猜不透姐姐到底是放棄了弟弟還是接受了弟弟。

這個開放式的結局,透露著太多的無奈,留下一個雙向的選擇給觀眾們去討論,於電影來說,那就是一個好的結局。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你是導演,你要怎麼去安排弟弟的歸宿?

是送到條件良好的家庭撫養,與姐姐斷絕一切聯絡;還是交給姐姐獨自撫養,斷送她的人生理想?

選擇任何一種,都是要揹負道德審判的,左右都是錯。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它真正體現出來的意圖,不是讓你研究弟弟的去向,而是探討父母與兒女的代際關係。

顯然電影的目的達到了,很多網友都透過這部電影,追溯到了人物的原型——那個曾在天涯發帖傾訴自己送養弟弟的“冷血姐姐”

比起電影,這個原型的做法更加具有討論性

原型人物擁有爺爺送的一套大房子,以及父母給她的小房子。

小房子得來實屬“意外”,父親出軌,母親擔心房產被分,提前轉移到了女兒名下。但後來父母又和好了,還生了個小兒子,便想要將房子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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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自然是不肯的,在法律層面來講,她有權利不還房子,何況這個小弟弟是在她的萬般阻撓甚至不惜以斷絕母女關係的威脅下,父母也非要帶到人世間的“累贅”。

若說父母在世時堅決不還房子是她在理,那麼父母去世後,把弟弟送到偏遠農村家庭的做法,多少都有點復仇的意味。

網友分為兩波陣營唇槍舌戰。

一部分人認為姐姐過於冷血無情,不顧念血緣關係霸佔所有財產,把親弟弟送到偏遠農村就是為了斷絕弟弟的念想和人生,法在理情卻難容,實屬白眼狼。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一部分人認為姐姐已經成年,還要被迫接受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弟弟,父母離世,親戚不管,等於給她留下了一個“兒子”,試問大姑娘帶著一個“兒子”如何找工作,如何找男朋友,整個人生都要被毀掉。送走弟弟的舉動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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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波陣營雖然各有見解,但最趨同的看法是:

而她選擇了最利己、近似於對待仇人的方式去對抗這個難題。

這個真實故事裡誰更無辜?

是弟弟。

無人經過他的同意把他生下來,無人經過他的同意把他應得的財產剝奪,也無人經過他的同意把他送到了陌生的家庭。

PS:某些網友指出,該原型的原貼是說自己父母對她非常好,弟弟來了才激化了矛盾,由於網友對她的做法過於憤慨,於是將原貼刪改為父母對她不好。

如果把這個故事的原型換成哥哥,會是什麼情況?

哥哥撫養妹妹,大家會評價哥哥是個大暖男,多的是女孩子要嫁給他,因為覺得靠譜、放心,媳婦還會幫他撫養。

姐姐撫養弟弟,大家會覺得天經地義,可沒幾個男人會娶這樣的女孩,因為帶著一個小朋友跟帶著兒子沒啥區別,搞不好娶了個扶弟魔回來。

反過來,哥哥不撫養妹妹和姐姐不撫養弟弟,都一樣會受到譴責,但正因為哥哥選擇撫養是最優解,而姐姐撫養與不撫養都是兩難,才會引發這麼廣泛的社會性討論。

這事兒說開了去,換個性別,就是不同的看法,中國深入骨髓的傳統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徹底剝離的。

電影裡的姐姐和弟弟,都被美化了許多

張子楓飾演的姐姐名叫安然,這是她出道以來,首次飾演女主角。人物之複雜程度,超出了她以往飾演過的所有角色。

安然的家庭背景,正好契合了那個特殊的“獨生子”年代,父母雖對這個女兒的到來心生歡喜,還特意請遠在俄羅斯尋夢的妹妹回來照顧,但始終不能放下再生二胎的念頭。

為了生二胎無所不用其極,偽造女兒殘疾的證明,卻不慎被工作人員家訪時看到女孩完好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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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父親狠狠的打她,責怪她穿裙子讓別人戳穿了謊言。這個惡因從此就種下了。

事實上安然在自己父母家的時間並不多,自從父母把二胎安排上日程後,她就在姑媽家常住了。

表哥把她當沙包出氣筒,姑父偷看她洗澡,明明有父母卻要寄人籬下,這感覺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最讓人難過的是,父母遭遇車禍時,警方還要她證明自己是他們的女兒——因為遇難夫妻的手機裡,沒有一張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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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對女兒涼薄到這個份上,觀眾從一開始就傾向於同情姐姐了。

弟弟還是個天真懵懂的稚童,對於父母的離世渾然不覺,甚至想要偷吃祭品。

面對這個從未謀面趕回來奔喪的姐姐,弟弟起初是拒絕的,完全不願意聽她的話。姐姐也如是,她根本就不想管這個毫無感情可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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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離家讀書幾年回來憑空添了個需要照顧起居飲食的弟弟,誰能立刻接受呢?

所以電影裡給姐弟安排了很多相處的細節,從厭惡到勉強接受,姐姐已經做到了力所能及的程度。

而這個比原型人物長几歲的弟弟,便能以語言和行動去感化姐姐的心,邏輯方面都能說得通了。

也是姐姐不能徹底無情拋棄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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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如果這個弟弟只是個小嬰兒,姐姐無法做到被感化,只會越來越煩躁和厭惡——連新手媽咪都有一個接受寶寶哭鬧的過程甚至患上產後抑鬱,何況是姐姐呢。

姑媽說,這孩子真的很乖很懂事。說得沒錯,弟弟安子恆居然懂得在姐姐生理期時遞上放了整塊姜的糖水,在姐姐蹲下撿鞋子時,順勢爬到她背上要姐姐揹著,這就算是個石人也要被感動了。

“我的人生裡不止你一個人”……“姐姐,我只有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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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懂事的弟弟,你居然想方設法的要送養。

觀眾期盼姐姐能夠留下弟弟,又心疼姐姐在醫院被欺負,因為弟弟的拖累不能去讀研的現狀。

如果肖央扮演的單身舅舅稍微靠譜一點,這個難題確實迎刃而解。姑媽倒是願意撫養,可她的生活也是一地雞毛,實在無能為力。

姐姐找了條件不錯的家庭,終於把送養進行到了籤協議的最後一步,然而反轉是領養家庭要求姐姐不可再與弟弟有聯絡。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弟弟若像原型人物一般,幼小無知,倒也不失為一種理智的選擇。可電影裡的弟弟畢竟已經懂事了,姐弟倆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這根親情的紐帶是協議切不斷的,只會留下無盡的遺憾。

所以矛盾還是來了——姐姐放下了簽字筆,拉著弟弟跑出了門,踢球。

是踢完球再回去籤協議呢,還是踢完球就帶著弟弟回家呢?我們都不知道。

倒是這個球踢得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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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皮球在中國人的俗語裡,就是“互相推卸責任”。親戚們推來阻去不願意撫養弟弟,何嘗不是在對應“踢皮球”。

弟弟用球砸了同學的頭,姐姐恨恨地用剪刀戳破了球,那顆球上,是弟弟歪歪扭扭寫下的“jiejie”。新的皮球,姐姐終究選擇了跟他一起踢。從頭到尾,這部電影都在借用踢皮球暗暗隱喻中國式的複雜親情關係。

父母不在,家就不在了,孩子就成了那顆皮球,被親戚們踢來踢去。

新時代和舊時代的思想碰撞

以姑媽為代表的上一輩女性,是傳統觀念裡甘願犧牲無償付出的偉大的“姐姐”,她的十八歲,也有過去俄羅斯追隨夢想的意氣風發,但家人的命令斬斷了她的夢想,回家照顧長兄的新生孩子,在她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心有不甘仍然願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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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一個姐姐”……姑媽淚如雨下,面對下一輩的“姐姐”心痛不已,卻又無能為力。

朱媛媛的表演是讓人喝彩的,從前半部分極力阻止侄女送養幼弟,到後來趴在丈夫病床上失聲痛哭,這個被時代觀念裹挾的女性,其內心的壓抑情緒令人潸然淚下。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原來代替長兄撫養侄女,竟不被侄女感恩,甚至還成了重男輕女的幫兇。

她開始羨慕侄女堅持將“個人本位價值觀”擺在第一位,當她對侄女說“套娃也不是非要裝進同一個套子裡頭”的時候,就已經和侄女的觀念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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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最催淚的片段,居然是她對著套娃說著俄語:

那個曾經懷揣著夢想的十八歲姑娘的所有悲嗆,都融在了這幾句臺詞裡。

看了姑媽的一生,誰又能心安理得地去指責安然的無情。

這就是新舊觀念的碰撞,如今這個碰撞正在大量地融入人們生活當中,電影要探討的,正是這個目前看來還很難調和的矛盾,而不是直接給出既定結局一錘定音——它是留白的。

是這部電影結局的最優解,也可以說是對原型人物的最優解,堪稱完美。

我的姐姐人物原型,本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可她偏偏選擇最壞的那種

誠然,電影極大程度上“溫情化”了姐弟情感,比起原型故事來說,有人情味了許多。在墨君看來,這才是普通人身上會發生的故事,更具真實感。至於原型人物,處事極端到不像是正常人的地步,只會讓矛盾更加尖銳。

正如很多網友所說,不提財產的問題,但凡她把弟弟送到一個條件好的家庭再斷絕關係(就像電影裡這樣),都不至於這麼讓人憤慨啊!

世間種種並非只有黑與白,折中或是利己,都在人為……憑的還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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