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蔡崇達的《皮囊》

讀蔡崇達的《皮囊》,每每有一種觸動心靈的東西,讓自己好像憋了一股氣在胸腔,它似要奔騰而出,又壓抑而下。像是一種情緒被激發出來,然後又自我癒合。蔡崇達在書的後記中說到這本書的每一個故事每一個人都是他透過解刨自身而寫下的,每一段都是自己心路歷程的普照。他把一段記憶剪下來,透過文字進行敘述,把當時的故事,人物還有心理都展現地震擊人心。

文章的第一篇是蔡崇達的阿太也就是他的外婆的母親,阿太的一生是一個十足的神學信仰者,也留給蔡崇達一生的希冀,雖然學識頗豐,但在人生的路上阿太留給他的東西是他所認可的。阿太認為人的軀殼皮囊是束縛人體自由和神往的,這一身皮囊的貪慾痴求就是一個人在世間所要遭受的苦難,當有一天可以褪去這一身皮囊人也就達到了真正的自己。阿太一直認為的後來被蔡崇達所理解,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只是被這肉體和各種慾望的汙濁給拖住。“肉體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伺候的。”我想這大概就是這本書《皮囊》的終極意義吧。

書中寫到蔡崇達的父親、母親、阿小、文展、張美麗、厚朴等等,這些人物在以前出現在他面前時都是那樣的平常冷靜,在寫出這一篇篇人物的故事,剖析這一個個人物的心理特徵後,他終究應該是瞭解到什麼東西。也許每個人在這身皮囊之下的靈魂安處,都有我們所難發現的面具,包括蔡崇達自己。蔡崇達說自己喜歡擦臉,擦臉的時候感覺特別舒服,其實他自己知道不是因為擦臉的感覺舒服,而是擦去這一天的偽裝而感到舒適。蔡崇達說他特別怕影響別人,在一個公共環境中,他要注意周遭所有人的可能感受,以至於為了不影響他人的情緒和心理,他需要做好一切公認為應該如何做的事情。也許這就是那層擦去的面具。

書中說蔡崇達的父親是個癱瘓,走動不了,八年的時間才在一個早上突然摔倒後而意外離世。我認為其實蔡崇達在寫他父親這一塊的時候一直都抱有虧欠的,寫殘疾的時候看似是正常的心理抒發,一個小小的年紀就要擔起一家之主的位置,要打幾份工,掙幾份工資,心裡的不甘遠遠大於了埋怨。後面在為父親選了一處安葬的墓地,他說那是父親溫暖的家,也許是對父親那些年來的虧欠和心理補償吧。那些年為了掙錢,蔡崇達在外讀書和兼職奔波賺錢,真正在家的日子是非常少的,父親所有的一切大都是母親一手照顧的,他自認為也許父親需要的可能是另外的自己沒有做到的東西。

這些刻在骨子裡故事,那些我們始終要回答的東西。書中的的這些故事是蔡崇達親身經歷體會的,而故事背後那些要去面對的東西是他想傳遞出來的,那些我們始終要回答的東西是什麼?蔡崇達也許有了自己的答案,而讀者朋友們是否也在閱讀這每一個故事,在每一個故事中的人物身上看到自己所需要的回答。答案當然不是統一的,但每一個回答都是我們始終要去面對的。

讀蔡崇達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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