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順治年間的一天,順治年間的一天,遊方郎中在雲州城內轉了一圈

清朝順治年間的一天,雲州城內來了一位遊方郎中。只見他手持一塊“專治疑難雜症”招牌,在雲州城內晃晃悠悠轉了半天,卻沒有一樁生意。

臨近晌午,郎中溜達到一條較為偏僻的小路,不料被人潑了一身汙水,剛想起身罵娘,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仔細一瞧,潑在身上的竟然是中藥渣子。潑藥的丫鬟見自己闖了禍,連聲給郎中道歉,但郎中卻不依不饒,非要讓丫鬟賠自己一套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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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見自己糾纏不過,語氣卻突然強硬起來:“這哪來的潑皮無賴,知道這是哪兒嗎?這是雲州縣衙後院,敢跑到這兒撒野?知縣老爺剛服藥睡下,若驚擾了老爺,看我不叫人打斷你的狗腿!”

丫鬟本以為自己這麼一說,總該震懾住這個無賴了吧。沒想到郎中一聽這話,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聲嚷嚷道:“縣衙怎麼啦?縣衙就更應該講理了!今天不把新衣裳賠我,我還就不走了!”

正在兩人爭執不休時,從院中走出來一個清瘦老人,詢問丫鬟發生了什麼事。丫鬟把情況給老人簡單說明後,老人轉身笑著對郎中說道:“在下是雲州知縣林秋離,府上丫鬟無意弄髒先生的衣服,實屬抱歉。若先生不著急趕路,不妨把衣服脫下給下人洗淨後再走。”

郎中原本說的就是氣話,見林知縣這麼說,拱手道:“既然大人都這麼說了,小人要是再胡鬧就是不識好歹了。只是剛才趕路口渴,若大人方便的話,小人想討口水喝。”

林秋離把郎中引到後院,吩咐下人給郎中端來一碗水。郎中接過水後,突然開口問道:“小人見大人氣色不佳,似是因心火上升而傷了元氣,大人是否最近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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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離嘆了口氣,向郎中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江浙一帶突發大水,受災民眾無數,屍橫遍野。朝廷體恤民情,特撥十萬兩白銀賑災。不料賑銀卻在途徑雲州地界時,突遭搶劫,押銀官兵全部遇害。林秋離自知此事非同小可,立馬上報了李知府。李知府得知此事後,不敢怠慢,立馬帶人前往搶劫現場。在一名死去的劫匪身上搜出了一錠官銀,李知府當即斷定這可能是一宗“官匪勾結”的搶劫案,於是立馬上報朝廷。搶劫賑銀在清朝可是死罪,順治帝聽後龍顏大怒,命林知縣在十日之內破案,否則頂戴不保,另派御史柳如是來雲州督辦此案。說到這裡,林知縣無奈地搖搖頭道:“眼看御史柳大人就要到了,此案卻毫無進展,這怎能讓我不發愁呢?”

郎中又問:“敢問林老爺平日喝的藥是誰替您抓的?”

林秋離道:“往常都是師爺阿福替自己抓藥,怎麼了?”見郎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林秋離讓他有話只管說,不用拐彎抹角。這才告訴林知縣剛才自己不是有心糾纏,而是一眼看出那藥渣子有問題。林知縣是因虛火攻心而傷了元氣,只需開一些降火的草藥以及補元氣的人參便有很好的療效。但藥渣中偏偏多了一味“五靈脂”,只要是懂點醫術的人都知道,“五靈脂”的藥性與人參相剋,一起入藥不但不能起到清熱解毒的效果,反而會對人體造成很大的傷害。最後,郎中說:“小人一介郎中,只管治病,不管破案,大人那藥還是不服為妙!”說罷,便不顧林知縣的挽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郎中離開縣衙來到一家客棧,脫去一身行頭,轉眼化身為一位文質彬彬的書生。原來,這郎中便是皇上派來督案的御史柳如是!柳如是的父親是宮中御醫,在父親的薰陶下,柳如是對醫理也頗有研究。這次奉旨前來督查“賑銀劫案”,柳如是為了更好地瞭解案情,便獨自一人騎著快馬,撇下隨從假扮郎中,先一步來到雲州。

柳如是入住的客棧,剛好能看到師爺阿福家的大門,柳如是心想,若這藥真是阿福抓的話,為什麼要多抓一味藥害林知縣呢?難道是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於是斷定阿福一定有問題。

夜漸漸深了,柳如是卻毫無睡意,一直盯著阿福家大門。突然,阿福家大門被開啟,探頭探腦地竄出一個身影,出了門直向北奔去。柳如是緊隨其後,只見那人鬼鬼祟祟地來到北郊的墳地,將手中的包袱挖了個坑,埋了進去。

等那人走後,柳如是將那蒙面人埋下的包袱挖出,開啟一看,果真是丟失的官府賑銀。為了不打草驚蛇,柳如是又把包袱埋了進去。

回到客棧,柳如是想,皇上嚴查“賑銀劫案”的聖旨剛下,就有官府中人出來埋銀銷贓,看來此次劫案,必有官府中人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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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御史隨從也趕到了雲州,柳如是決定正式出面督查此案。來到縣衙,林知縣並未認出柳如是就是先前的郎中,但柳如是卻一眼就看出了站在林知縣身旁的師爺阿福正是昨天自己追蹤的那個人。柳如是仔細勘察了案發現場,劫匪身上的只是一錠普通的官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劫匪身旁的一把尖刀引起了他的注意,刀柄處正刻著一個小小的“王”字,柳如是面露喜色,向林知縣問道:“這雲州城內一共有多少家鐵鋪?”林知縣答道:“大大小小共有二十家。” 柳如是聽後點點頭,隨後吩咐衙役去把這二十家鐵鋪打聽清楚,看看有沒有姓“王”的鐵匠。

衙役很快就回來稟報,說是雲州城內確實有一家鐵匠姓王,但卻在前幾日意外身亡。

柳如是本想從姓王的鐵匠口中打聽是誰讓他打造的這把尖刀,現在看來,其他劫匪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殺人滅口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斷了,柳如是好不懊悔。正當柳如是苦惱時,林知縣開口道:“下官有一計,可逼出“官匪勾結”中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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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一聽,頹靡的神情一掃而光,趕忙讓林知縣說來聽。林知縣說:“既然朝廷只公佈了賑災銀兩被劫,但卻沒公佈具體數字,不如我們將計就計,以官府名義發文,把被劫的十萬兩銀子誇大說成是二十萬兩銀子,當劫匪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一定會以為官府的內奸與他們玩了花樣,到時候他們必定會找那個內奸理論,我們在暗處靜觀其變,伺機抓住這個內奸!”

柳如是聽了,雖然覺得這個主意沒多大把握,但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況且皇上所定的十日之期快到了,只能同意了林知縣的提議。就在當天,官府就放出了“丟失二十萬兩官銀”的訊息,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的柳如是卻在當天夜裡就得到了好訊息——“內奸”被抓住了,正是師爺阿福。

原來,在官文被張貼後,林知縣就派人暗中盯著衙門裡幾個重點懷疑物件。那天,天一黑,就看到阿福的管家李全鬼鬼祟祟出門,差役將其拿下後,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信,竟是阿福寫給“二龍山”上匪首張彪的。信中讓張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說上面的官文是為了誘捕他們故意設下的陷阱。最後的署名是阿福。

柳如是正要提審阿福。然而此時的阿福因為得知事情敗露,在家中懸樑自盡了。

林知縣聽到師爺自盡的訊息後,感嘆道:“想不到在一起共事這麼多年,阿福竟是這般陰險狡詐之人。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並懇求柳如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讓他出面為阿福買口棺材,將屍體送往阿福的老家。

柳如是點了點頭說這也是應該的,讓林知縣不要過分悲傷了,目前還是以破案為首要目的。並連夜上報朝廷,起兵征剿“二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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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如是一干人等共繳獲大小劫匪28人,但翻遍山頭也沒見到張彪和十萬兩賑銀的蹤影。柳如是將劫匪押上堂問審,他們都一致認定,這次賑銀劫案是匪首張彪指使他們做的。至於張彪和賑銀在哪,他們卻一概不知。看來,要找到賑銀,找到匪首張彪才是關鍵。

見柳如是有些失意的樣子,林知縣在一旁勸道:“好在案子已經了結,大人可以向皇上覆命了,我即刻釋出通緝令,全城逮捕張彪。”

柳如是卻道:“逮捕匪首張彪的事就不勞煩林知縣了,恐怕現在張彪已不在人世了!”

林知縣聽後先是一驚,然後不解地問:“大人這是何意?”

柳如是一聲冷笑道:“我來問你,你是否在我離開京城前就派人盯上我了?得知我假扮郎中,便讓丫鬟故意把藥渣子潑到我身上,為的就是把注意力從你身上引開,讓我以為是阿福要謀害你。然後你又把贓銀偷偷派人放到阿福家中,阿福發現了這些贓銀,害怕引火燒身,連夜埋進土裡,然後你又模仿阿福的字跡,寫了封“通匪信”給張彪,為的就是將所有罪名嫁禍到阿福身上,然後再製造阿福自殺的假象,來個死無對證。最後為了獨吞那十萬兩賑銀,你又除掉了一直和你單線聯絡的匪首張彪,我說得沒錯吧?林大人?”

林知縣聽後大驚,急忙狡辯道:“柳大人切不可血口噴人,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說張彪死了,但那十萬兩賑銀呢?”

柳如是冷笑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今天我就讓你見見棺材!”說完便讓衙役抬上一口棺材,林秋離一見棺材,頓時癱坐在地。原來,林秋離是借安葬阿福之機,偷偷把賑銀運出去。

林秋離自知自己已無從狡辯,只得把自己的罪行全招供了。只是他不解,自己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柳如是是怎麼識破的呢?

柳如是告訴林秋離,剛開始他確實懷疑此案是阿福所為,但正是林秋離送來的一封“通匪信”,讓柳如是懷疑上了林秋離。雖然那封信的字跡看起來確實像是阿福親筆寫的,但最後署名的“阿福”讓柳如是起了疑心。因為當今皇上順治帝名諱“福臨”中也有一個“福”字,阿福身為朝廷師爺,每次寫名字時都要避諱,在自己“福”上缺一筆。但一般名字中沒有福的人都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所以林秋離在信尾署名的時候並沒有缺一筆。柳如是懷疑林秋離後,又發現林秋離對阿福的葬禮格外上心,就暗中派人監視林秋離,才得知林秋離是想借安葬阿福偷偷輸送賑銀。為了將二龍山上的劫匪一網打盡,柳如是假裝自己不知情,對林秋離的計謀言聽計從。這讓林秋離很是得意了一陣,殊不知,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入柳如是的圈套中。。。。。

幾經周折,十萬兩賑銀終於到了江浙一帶災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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