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的巔峰之戰：兩天三夜，五進五出，率3000虎賁殺透15萬敵營

公元666年，大唐的心腹之患高句麗發生政變，權臣蓋蘇文的長子泉男生被兩個弟弟篡權，忍氣吞聲向大唐求救。

重掌大權的唐高宗為了消弭“出賣上官儀”導致的威信影響，微服私訪太尉李勣，請他出徵。李治的主要目的是利用戰爭狀態打擊政治對手武則天，只是沒料到，李勣率著一群老將，竟然把高句麗給滅了！

此時，大唐的名將出現了明顯的斷層，老將凋零，新人不出。

征服高句麗是李世民的生前遺願，也是李勣等老將心中永遠的痛，為了徹底夷滅高句麗，李勣開始在大唐範圍內挑兵選將！而且，都是年齡在50歲以上的老將！

可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一群大唐老將，竟然奇蹟般地夷滅了建國700多年的高句麗！

01 調兵遣將，李勣哀嘆人才凋零

出征高句麗，70歲的李勣第一個想到的是遠在西域震懾吐蕃的戰神蘇定方！

可是，此時的蘇定方不僅年齡比李勣還大4歲，還肩負震懾西域的重任。吐蕃之禍堪與高句麗並齊，李勣只好忍痛劃去這位老部下的名字。

隨後，蘇定方推薦見了50歲的安西都護裴行儉，李治把他徵調入朝堂，負責銓選官吏。

在李治準備立武則天為後的時候，裴行儉曾言“大唐從此亂矣”被人告發，武則天便命李義府等人彈劾他，把裴行儉貶黜到西域。

裴行儉復出，不僅是李治重掌朝堂的重要一步，也有意借用世家的力量確保沒人反對東征。

接著，李勣找到了在漠北鎮邊的大將契苾何力！

契苾何力是比薛仁貴成名還早的大唐名將，曾跟隨李勣征戰漠北薛延陀部、高句麗、百濟，更曾殺得漠北的靺鞨部、室韋部聞風喪膽。

此時的契苾何力已經66歲，但老將不死，雄心不老，契苾何力欣然應召而來。

然後，李勣找到了已經62歲的右驍衛將軍龐同善。

龐同善本人戰績不顯，但他的父親龐卿惲是大唐的上柱國，為大唐開國立下汗馬功勞。惜乎，僅僅35歲就去世了。

接著，李勣召來了已經55歲的名將薛仁貴。

薛仁貴曾在李世民東征高句麗時大放異彩，又對李治有救命之恩，最重要的是，每在戰事危急時刻，薛仁貴都能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實在是先鋒的不二人選！

最後，李勣又徵調了只有50歲的安東都護高侃。

高侃也是李勣的部將，曾參加對薛延陀部、突厥的戰爭，與契苾何力配合默契。能夠官至安東都護，由此可見高侃的戰力不會比上述幾人遜色太多。

公元666年12月底，當李勣終於聚齊這些名將後，感慨地對李治嘆道：“陛下，自高祖開國以來，我大唐良臣如雲、猛將如虎，相得益彰。可惜，如今朝堂上下人人重文輕武，大唐名將逐漸凋零，何以至斯啊！”

李治胸中也有封狼居胥，也有開疆拓土，便問李勣如何應對？

李勣給他開出一個良方：民間尚武精神不足，可暫時從勳貴子弟中廣泛提拔年輕一代，跟隨東征，培養忠心！

李治敏銳地察覺到這是持續打擊武則天背後勢力的良機。

不久，李治從瓦崗老將、世家和普通百姓中召集了大量軍中新貴，一股腦交給李勣，讓他帶去高句麗試煉。

同時，從這些人中，李治提拔了一大批獨立於朝堂之外的人才，單獨負責軍事、後勤、人事等業務，為日後論功行賞、提拔這批人進入中樞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02 唐軍出征，高句麗噤若寒蟬

契苾何力、高侃是最早出徵的一批人，因為，他們的兵馬距離高句麗最近。

公元667年3月，契苾何力的先鋒部隊聯絡上了逃亡到高句麗北部的泉男生，兩軍在國內城（今吉林集安）會合。

薛仁貴、高侃部也已運動到遼東一帶，三軍會合，把圍困泉男生的3萬高句麗大軍打得落花流水。不過，在李勣的帥營未抵達之前，三軍暫時維持對高句麗的強大壓勢，不可貿然進軍。

4月，李勣率領中軍抵達高句麗，開始排兵佈陣。

鑑於以前數次征伐高句麗失敗的經驗，李勣這次摒棄了以往“兵分兩路、南北夾擊”的戰略部署，而是集中大軍從遼東向東南方向推進，打算以快打快、大膽穿插，試圖一舉消滅高句麗的主力。至於南方的百濟、新羅聯軍，只要他們擋住高句麗南逃之路即可，不求戰勝。

這種戰法的好處在於：大唐無需應付龐大的南路渡海後勤運輸，避免海上運輸損失。

朝內，許敬宗等人詬病後勤運輸集中在遼東一線，會導致路途遙遠、人力巨費。但是，依附武則天的勢力已經被李治藉著戰爭清除了大半，應者寥寥。新任的吏部尚書裴行儉此時也已到任，他是知兵大家，又是世家子弟，在李治的配合下對許敬宗的條陳逐一反駁，得到絕大部分大臣的讚許。

許敬宗已經年邁，李治特旨可以不上朝，但是，朝內的局勢讓他不得不堅持上朝。

自從武則天身孕退居後宮，朝內屬於她的勢力已經被剪除得所剩無幾，許敬宗孤掌難鳴，只好派兒子去見楊夫人，請她轉告武則天朝內局勢。

武則天臨產在即，固然有心和李治爭執一二，奈何身體不允許，也只能暫時隱忍，徐圖它策。

公元667年5月，一個天大的噩耗從西域傳來：一代戰神蘇定方逝世，吐蕃異動！

裴行儉向李治傳達了這一噩耗，李治又悲又痛，計劃命劉仁軌遙領洮河道行軍總管一職，黑齒常之等大將西赴邊疆，震懾吐蕃。

6月，武則天順利誕下最後一個女兒——未來的太平公主！

為防軍心不定，李治密旨李勣告知了蘇定方逝世一事，並把他的安排告訴了李勣。李勣老成持重，認為不宜擅動劉仁軌的宰相職務，以免影響東征。

當時，大唐的世家幾乎壟斷了西域絲綢之路的5成，李勣建議仍由吏部尚書裴行儉代領，並徵召世家子弟前往西域，充實邊郡。

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好處：

第一，裴行儉出身世家，號召力強，這些世家子弟去西域護衛的是自家財產，世家必然踴躍參加。

第二，世家家財豐厚，對金錢的佔有慾強；如果吐蕃趁機進攻大唐，這些世家必會鼎力相助大唐，至少可以為東征拖延一段時間。

李勣不愧是老成謀國，裴行儉在西域經營了很多年，勢力廣泛，很快就抑止了吐蕃的異動。

再說東征大軍，李勣兵分三路進發：

第一路是先鋒薛仁貴部，總兵2萬。該部沿東北方向進發，徹底切斷高句麗和室韋、靺鞨部落的聯絡，一路攻城拔寨，大膽穿插，所向披靡。

第二路是李勣部，總兵10萬。作為中軍，李勣部沿中路進發，確保每打下一座城池，就徹底摧毀高句麗的反抗力量，進展雖慢，但勝在穩妥。

第三路是契苾何力部，總步3萬。該部的作用不是攻城拔寨，而是穩固上述兩部佔領的地盤，防止叛亂再生。以前，東征大軍每次都遇到剛打完的地盤上就出現高句麗人叛亂的現象，甚至屢次被切斷運輸線，導致功虧一簣。

李勣吸取了這個慘痛的教訓，以大將契苾何力的戰力以及該部在黑山白水的運動能力，相信可以幫助唐軍排除後顧之憂。

果然，李勣的這一招特別奏效，只要被唐軍打下的地盤，都至少被梳理兩遍，高句麗人連叛亂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一旦遇到這種情況，都被心狠手辣的契苾何力斬草除根了！

所以，只要契苾何力來過某地，當地的高句麗人必然噤若寒蟬。

03 三路進發，大唐虎賁各顯威風

且說蓋蘇文的長子泉男生，自從被兩個弟弟聯手篡權後，他便日漸消沉，心中只抱著一個念頭：生擒兩個弟弟，獻給大唐！不過，鑑於大唐在征伐百濟後對百濟王室的處理態度，泉男生又有點忐忑，不知大唐會如何處置他？

和契苾何力會合後，泉男生終於放下心來。

契苾何力帶來了大唐皇帝李治的詔令，任命泉男生為遼東大都督兼平壤道安撫大使。

至此，泉男生徹底放下心來，帶著餘部萬餘人踏上了大唐的戰車。

公元667年10月，薛仁貴部率兵2萬一路沿著東北方向進發。

雖然有泉男生髮的勸降佈告，可自隋朝以來從未被徹底征服的高句麗人盲目自信，一路抵抗，給大唐虎賁的進攻帶來不少麻煩。

作為行軍總管，高侃保持了做安東都護時的謹慎作風，穩步推進。

薛仁貴身為先鋒，認為不宜太過保守，勸說高侃大膽突進、穿插，務必在嚴冬來臨之前佔領高句麗的堅城，在此過冬。

高侃聽計，開始調整策略，由薛仁貴領兵3000精銳在前攻略，他則隨後推進。

再說李勣這邊，自從進入高句麗之後，泉男生的弟弟泉男建親率15萬大軍正面迎戰，駐紮在遼水一帶。另外，泉男建還召集了5萬靺鞨兵據守南蘇城，和泉男建互為犄角。

10萬大唐勇士對戰20萬高句麗聯軍，優勢依舊明顯。

經過數次小規模戰役後，泉男建終於認識到自己的聯軍根本打不過對面的大唐老將，便開始堅守不出。

為了打破僵局，李勣調動在後方的契苾何力前來，行使“暗渡陳倉”之計。

李勣以7萬大軍拖住了正面的泉男建，而契苾何力則悄悄率兵6萬，包圍了靺鞨人的南蘇城。泉男建拼命去救，卻被李勣牢牢地牽制在遼水之畔。

契苾何力沒有讓李勣失望，僅僅用了10天時間，就攻下了南蘇城，陣戰1萬餘首級。

而後，契苾何力乘勝追擊，連下靺鞨人6座城池，把泉男建的犄角陣勢破除殆盡。泉男建見勢不妙，於9月撤出遼水一帶，徐徐後退。

這一切，都在李勣的老謀深算之中。

趁著高句麗軍的陣腳鬆動，李勣率7萬大軍分部壓上，契苾何力也率6萬大軍繞道偷襲，兩軍合兵一處，連戰連捷，一共佔領了高句麗23座城池。

至此，高句麗北部除了新城地區外，全部被大唐虎賁攻克。

泉男建見勢不妙，把兵力集中在新城一帶，據堅守城。

可是，他忘了在自己身後還有薛仁貴的這支大唐虎賁！10月中旬，高侃率部從扶余轉向新城，竟然誤入泉男建在此設下的伏擊圈。

此時的薛仁貴正率3000部眾在百餘里外奔襲。

當高侃被圍的訊息傳來，薛仁貴毫不猶豫地帶領虎賁馳援而來。

泉男建也不是軍事白痴，隨即調動大軍，打算包圍薛仁貴的先鋒部隊。不料，55歲的薛仁貴寶刀未老，竟然一連衝破泉男建設下的三道包圍線，與高侃部會合。

眼看包圍失敗，泉男建立即撤兵，卻在金山（今遼寧圖昌西邊）一帶遇到冒進趕來的高侃部。

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然後又自己飛來了，泉男建大喜過望。

泉男建當即團團圍困住這支大唐主力，希望一舉殲滅這股力量，沉重打擊大唐計程車氣。

顯然，泉男建忘了薛仁貴是多麼無敵的存在！

剛剛解救出高侃部的薛仁貴再次率3000部眾回援！面對15萬高句麗大軍，薛仁貴和部下虎賁面無懼色，反而露出求戰若渴的神情。

此時，李勣、契苾何力部分散在扶余城和國內城兩處，距離此處最近的也需要5天行程。好在，高侃部和龐同善部此次是合兵一處，40000多大唐雄兵雖然被圍困，但一時半會還不會被泉男建吃掉。

利用這個時機，薛仁貴排出百餘人小隊衝入重圍給高侃送信，約定裡應外合的時間，打算僅憑一己之力，來個“蛇吞象”！

04 金山大捷，薛仁貴威震高句麗

11月初，夜，高句麗北部雖然仍未下雪，但月色如霜，嚴寒逼人。

是夜，薛仁貴按照約定時間率3000部眾直插泉男建大營，大唐虎賁個個如下山猛虎，薛仁貴更是身先士卒，一把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本以為高枕無憂的高句麗軍被薛仁貴這一殺竟然穿透了大營！

包圍圈內的高侃、龐同善部也趁機反攻，雙方合兵一處，再次從內圍殺到外圈。

大戰進行了2天3夜，薛仁貴在高句麗軍營內殺得五進五出，所向披靡，陣斬敵人50000餘，俘虜30000餘，把泉男建的大營踏成平地。

戰爭結束，薛仁貴戰袍浴血，拄著方天畫戟望著黑山白水，暢懷大笑。

是役，薛仁貴以3000大唐虎賁連破高句麗15萬大軍的連營，而後4萬健卒反攻，幾乎消滅了高句麗一半的精銳。這是薛仁貴的巔峰之戰，遠超昔日“三箭定天山”的威名！

至於泉男建，早被薛仁貴嚇得魂飛魄散，在一群親兵的簇擁下好不容易逃出生天！

唐高宗聽到獲勝的捷報後，親筆寫詔書慰勞薛仁貴：“金山大陣，兇黨實繁。卿身先士卒，奮不顧命，左衝右擊，所向無敵，諸軍賈勇，致斯克捷。宜善建功業，全此令名也。”

大唐上下一片喜悅，包括已經失去大勢的武則天，也為大唐健兒立此潑天大功欣喜萬分！

不過，高句麗已經進入嚴冬，各地陸續飄起了雪花，再戰已經無功。

儘管如此，受到鼓舞的大唐士卒依舊充滿高昂的鬥志，打算再次度過第二個嚴冬，準備來年徹底夷滅高句麗。

可是，隨著大唐士卒收縮到堅城中，高句麗人似乎看到了契機，竟然蠢蠢欲動、趁機反攻。

在隋朝、李世民和李治、武則天合計七次的東征中，大唐虎賁除了2次是因為高句麗詐輸而遺恨鴨綠江外，剩下5次毫不例外都打贏了，可就是因為嚴冬已至、後勤運輸困難不得不鎩羽而歸。

李勣吸取了教訓，不僅只把東征的大軍放在北路，而且採用梳篦的形式防範佔領地區的反叛。不過，即便這樣，大唐的15萬大軍仍控制不了嚴寒下的黑山白水。

公元668年2月底，駐紮扶余城的龐同善部再次發出求援訊號，遭到高句麗、靺鞨20000聯軍的猛烈反攻，後勤運輸中斷。

此時的高句麗北部，從國內城向北，全部被大唐佔領，這股聯軍是此前被打散的殘餘部隊。他們打算故技重施，利用唐兵不擅長在冰天雪地作戰的劣勢，趁機反攻。

正在新城過冬的薛仁貴和高侃商量後，由高侃據守新城，他則孤兵馳援。

而契苾何力此時正在國內城周圍過冬，距離扶余有數百里之遙，如果等他抵達，黃花菜都涼了。可是，如果薛仁貴引兵前去，必然會遭到當地殘餘部隊的騷擾，若是高句麗殘兵越聚越多，很可能會把薛仁貴也陷入其中！

薛仁貴想到了一個妙招，命將士們一起動手，買光了新城周圍的白布，命人做成裹腿的白布和罩在身上的外衣。當夜，便趁著雪色悄悄出發了。

此時的遼東地區已到處是皚皚白雪，3000大唐虎賁在白衣的保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扶余城附近，對聚集在那裡的高句麗殘軍進行了致命的打擊！

僅僅一夜功夫，嘯聚在這裡的20000高句麗殘軍便被打垮，唐軍陣斬萬餘首級，再次取得大捷。

這次奔襲的勝利，是唐軍在高句麗戰爭的重大轉折點！

因為，唐軍都學會了如果在黑山白水之間保護自己，並利用強大的機動性有效地打擊各地的叛軍。據考證，這也是中國歷史上最早利用“保護色”的戰役。

因此，夷滅高句麗，薛仁貴居功甚偉！

05 內憂外患， 大唐鼎定高句麗

根據薛仁貴的經驗，李勣命各處唐軍效仿，高句麗各地的叛軍剛發動不久，便被從天而降的唐軍給夷滅了，讓泉男建和泉男產兩人十分沮喪。

一直到了來年4月，高句麗北方的冰雪才開始融化，而滅國之戰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並差點功敗垂成！

事情是這樣的，為了對高句麗發起最後的總攻，李勣決定一戰而竟全功。

於是，劉仁軌、黑齒常之被他徵調而來，渡海至百濟、新羅，組織這些藩屬國對高句麗發出最後一擊。

按照李勣的設想：大唐無需承擔兵力、後勤，在百濟、新羅就地募兵，一起進攻，徹底斷絕高句麗的生路。劉仁軌曾經在百濟紮根數年，經驗足、人望興，是不二的人選。

李治雖然還想讓劉仁軌繼續幫他打擊武則天的勢力，不想放他離開，可是，權衡之下，也認為李勣的安排最妥當，便也同意了。

接到徵召後，這位大唐中樞的宰相二話沒說，領命而來。

劉仁軌一去，大唐朝內深孚眾望的宰相就少了一位，人老、資格老的許敬宗便開始折騰起來了，開始反對繼續東征。

李勣帶兵出去已經一年多了，而更早的契苾何力、高侃等人已經出征快2年了。

戰爭對大唐國力的消耗十分劇烈，許敬宗趁機動議和高句麗罷戰，等國力恢復後再來一次。李治本不想理睬他，可此時的西域又傳來噩訊：吐蕃出兵了！

如今主持吐蕃政權的不是松贊干布的後代，而是權相祿東讚的兒子贊若悉。

唇亡齒寒，高句麗若是被大唐夷滅，從此大唐東北方向再無掣肘，今後再對付吐蕃就佔據了主動權。所以，大相祿東贊剛死不久（終於熬到戰神蘇定方去世後，才敢死掉），他的大兒子贊若悉不顧吐蕃貴族的反對，執意出兵西域。

本來，劉仁軌手下大將已被調去西域。

沒想到，李治的點子太背，剛調走劉仁軌及其部下黑齒常之，吐蕃就出兵，讓李治頓感被戲弄了。可是，西域之重遠勝高句麗，只要李治不昏，馬上就能做出決斷！

朝內大臣反對繼續戰爭，西域那邊吐蕃又躍馬揚鞭席捲而來……在這種內憂外困之下，李勣來信了！

“陛下，當今之計應以東征為要！值此之際，臣建議假裝與吐蕃王商議和親，以離間吐蕃王和大相贊若悉，爭取3月有餘，臣有信心一戰而竟全功！”

李勣的意思是讓李治用“和親”來籠絡吐蕃王，利用吐蕃王的傀儡身份拖住權相贊若悉。只要給東征大軍3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凱旋而歸，震懾吐蕃了！

李治認為此計甚妙，欣然應從。

要和吐蕃“和親”總得有公主吧？剛剛出生的太平公主就是現成的呀！

和誰“和親”？當然是吐蕃王的兒子了，總不能厚顏無恥到把剛出生的嬰兒嫁給吐蕃王吧！

為什麼要“和親”？這還用說嘛，文成公主不就嫁給松贊干布了嘛，如今我們大唐想親上加親，不可以嗎？

當武則天聽說李治要拿剛出生的女兒“和親”，恨不得把提議的人親手殺掉。可是，當她聽說是李勣的建議時，心中再不悅也只能認了。否則，若是李勣大勝歸來拿她開刀，眼前這個已經學會奪權奪勢的皇帝丈夫肯定樂得拍手叫好。

不過，李勣沒想到的是，這也為他身後的李家埋下了禍根。

就這樣，李勣用一句“空話”成功離間了吐蕃王和權相贊若悉，為東征大軍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公元668年6月，高句麗最後一支精銳部隊被李勣殲滅，10多萬唐軍包圍了平壤城。

3個月後，高句麗覆滅。

後記

建國705年的高句麗被滅國，為了防止後患，唐高宗下令把高句麗之民移走大半進入江淮地區，並從關隴地區充實5萬餘戶至遼東，以徐徐同化之。

當李勣帶著一群鬚髮皆白的老將凱旋歸來，李治親自迎出長安城外30裡，灑淚酹酒，獻俘於祖陵之前。

至此，困擾隋唐兩朝百餘年、四代人的高句麗，在第八次東征中灰飛煙滅，再也沒能東山再起。而做成這件大事的，竟是一群雄心不死、智謀層出不窮的老將（最年輕的高侃也已50歲），堪稱中外戰爭史上的奇蹟！

當武則天在宮牆之上看著簇擁在李治周圍的大唐功臣時，心中泛起陣陣苦澀。

終於，還是讓李治給翻盤了！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作為女子，不就應該遵循傳統、相夫教子嗎？

轟轟烈烈的東征終於結束，武則天也似乎認清了自己的位置，開始做個循規蹈矩的皇后，每天在宮內陪著女兒太平公主。只是，她真的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