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眼中的北洋梟雄：不會用兵的吳佩孚？

北洋大時代道德篇（三百二十七）：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

在北洋史上，能夠在那片暗黑江湖叱吒風雲的角兒，多是摸滾打爬的白手起家，不過也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比如皖系軍閥軍閥扛纛人段祺瑞之子段宏業，與青幫大亨黃金榮爭強鬥狠的浙督盧永祥的公子盧小嘉。當然，北洋宦海最負盛名的公子哥，當屬奉系軍閥“少帥”。這位張家“小六子”對於北洋時期的梟雄巨擘自然有所瞭解，在其眼中也各有千秋。民國八年，“三角同盟”劍指如日中天的直係軍閥，皖段、奉張和南方諸公聯合，南方之充當說客的代表，是汪兆銘和李石曾。少帥曾直言最佩服汪兆銘，畢竟曾得到機會與汪兆銘交談，發現其口才真是一流，就問他一件事情“你去過大連， 你去吊慶親王， 真的嗎？ 你吊他幹什麼？”

汪兆銘回答是真的， 他說去吊他有個原因：當年被捕， 慶親王審的。慶親王可以殺我， 但他沒殺我。慶親王就跟他講：“你們這樣做呀， 是有原因的， 看我們清朝太壞了， 但是假如你們成功， 我看你也不能強過我們清朝。”慶親王奕劻說的這句話應驗了，宣統三年各地新軍扯旗，北洋團體成為天下新的執韁人，但是仍然是個爛攤子。不過，少帥跟汪精衛也有別扭，那就是“九一八”之後， 汪北上到北京，攜信勸說此時三十萬奉軍的掌門人“張少帥”，說現在你的軍隊應該跟日軍打一下。張問他“咱們真打嗎？”汪說你打一下子， 做個樣子，要不這樣， 南京恐怕就維持不住了。

張當即表示說：“ 汪先生你說什麼？ 我從來沒讓我部下給我去打地盤， 利用我部下！拿我部下生命來換你們宦海生命啊？ 那不是我！”汪兆銘碰了這麼大一個釘子，回到南京就辭職了， 且打出通電來罵張，張跟著也辭職了。至於對手吳佩孚， 張則聲稱“我最不佩服他”。在張看來，吳佩孚的威名，那真是“西蜀無大將， 廖化為先鋒”。他也不曉得吳佩孚當年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名氣。當然了， 在張看來，吳佩孚是能夠寫點字的人， 當年帶兵的大都是老粗啦，也許因為這個原因。說到吳佩孚的作戰能力，張少帥認為“那是毫無能力，我真是看不起他”。更多的是因為第二次直奉戰爭中，吳佩孚功敗垂成。

不過，當時吳佩孚手下有個旅長叫馮玉榮， 在山海關戰敗，這個人就自殺了。在張看來這是一個很有責任的人，結果吳佩孚到那兒去，下令 把這個人腦袋給割下掛起來！“這算什麼呀，你指揮部下， 對部下是這樣對待，人家已經自殺了， 你還割下人家腦袋幹什麼呀？ 要殺的話， 應該殺你自個兒！”所以在少帥的認知裡，吳佩孚這個人真是不會用兵。殊不知沙場喋血，人心冷漠的世界裡，每個人都無處可逃，能夠安湘、定鄂、克皖的吳佩孚，斷然不是不會用兵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