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民國四公子之首,不愛江山愛美人,死後數千人送葬

他是民國四公子之首,不愛江山愛美人,

前半生揮霍無度,後半生窮困潦倒,

寫得一手好字,唱得一嗓子崑曲,酷愛金石,

曾是上海灘青幫大佬,杜月笙是他小輩,

一生情人多達數十,最後卻只有髮妻陪伴左右,

他就是洪憲“二皇子”袁克文。

他是民國四公子之首,不愛江山愛美人,死後數千人送葬

1889年,袁克文出生於朝鮮漢城,他的母親是朝鮮貴族金氏,

袁克文出生不久,便被過繼給袁世凱的大姨太沈氏。

沈氏膝下無兒無女,於是對袁克文溺愛有加,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所以袁克文天性頑劣,放蕩不羈,從不正經讀書。

但他十分聰明,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作詩、填詞、寫文章樣樣皆精,寫的字也風流瀟灑。

喜唱崑曲,好玩古錢,好結文人,自言 “志在做一名士”。

袁世凱的文學才華是不行的,連個秀才都考不上。

正因為如此,袁世凱特別寵愛袁克文,甚至一度想立他為“太子”。

大姨太的驕縱,袁世凱的偏愛,造就了袁克文揮霍、任性、驕奢的花花公子性格,

吃、喝、嫖、賭、抽鴉片樣樣都幹。

他還花錢加入“青幫”,當上了“大字輩”的“老頭子”。

這比黃金榮高一輩,比杜月笙則高兩輩,杜月笙見了袁克文都得稱呼一聲“大爺”。

不過也就是個輩分罷了,很虛。

很明顯,一是因為袁克文花了錢,二是青幫有意攀附袁二公子。

除原配妻子劉梅真外,他還娶了五個姨太太,

沒有名分或“一度春風”的情婦那就更多了,據知情人講有七八十個。

袁克文自小師從碩儒嚴修等人,深得他們的指教和薰陶,

加之他刻苦用功,所以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琴棋書畫俱是行家。

嚴修在天津被譽為近代津門四大書家之一,袁克文作為他的入室弟子,

得其真傳,楷、草、隸、篆全都精妙,信手揮灑,盡至臻境。

他是民國四公子之首,不愛江山愛美人,死後數千人送葬

袁克文曾在臨帖上面花費不少工夫,尤其是《蘭亭集序》碑,更為他所鍾愛,

為此他曾蒐集了許多《蘭亭集序》碑的拓片。

說起他與《蘭亭集序》,還有一段佳話:

昔日吳步蟾有一名貴的《落水蘭亭帖》,十分難得。

洪憲時,吳步蟾因上書勸阻帝制,被一夥熱衷帝制的爪牙所難,幾遭不測。

於是,吳步蟾抱祖傳的《落水蘭亭帖》求售於王式通。

王式通是識貨的行家,便留吳步蟾便飯,仔細賞玩此帖。

恰好此時袁克文來訪,王式通將此事告訴袁克文,

克文慨然說:“我願意送你到天津,然後乘船回南。”

袁克文將《落水蘭亭帖》留下,然後陪同吳步蟾一起赴前門車站。

可是到了車站袁克文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囊空如洗,一文不名,

他只好向僕從借了五元錢,買了一張車票送吳步蟾去了天津。

吳步蟾感動地說:“《落水蘭亭帖》應該改名為《五元一命蘭亭帖》了。”

袁克文回來,對《落水蘭亭帖》愛不釋手,日日臨摹,並按吳步蟾的一句戲言,在帖上題《五元一命蘭亭帖》。

吳步蟾回家便以村塾自隱,及至段祺瑞執政時,時有京兆尹,又邀請他北上參政,

他堅辭不就,且說:“我可沒有第二個《落水蘭亭帖》,再說,世上也沒有第二個寒雲公子。

五元難得,一命難全,我再也不進京了。”

此帖後轉輾到了于右任的手中,足稱得上是一段文壇逸聞。

袁世凱稱帝以後,改元洪憲,其兄袁克定,疑寒雲,謀建儲者。

寒雲乃懇請其父依清制,授為皇二子以釋疑。

當洪憲之際,寒雲肆力購求宋版書,所得書加鈐“皇二子印”,藉此自晦以避禍。

他們兄弟之間有難言之隱。

寒雲自比陳留王,一則認為才華足與曹子建相埒,

二則煮豆相煎同於子桓之迫害。

袁克定與袁克文兩人從此不相來往。

後來袁克文病歿,黃峙青哀輓詩云:“風流不作帝王子,更比陳思勝一籌”。

1915年袁世凱稱帝,改元洪憲,

袁克文堅決反對,且寫了兩首詩規勸父親,

其中有這樣一句:“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上層。”

袁克文讀的書多,他很明白,當總統可以,但是稱帝萬萬不行,

袁世凱看到詩之後大發雷霆,在他看來,最關鍵的時候,

他最喜歡的兒子竟然投了他的反對票,這怎麼可以?

盛怒之下,袁世凱直接把袁克文“軟禁”了起來,

直到後來袁世凱在一片聲討中憤恨而死,袁克文才重獲自由。

袁世凱死後,徐世昌張羅著給袁世凱的子女們分了家產,袁克文分得了12萬大洋。

袁世凱一死,就再也沒有人能管得住袁克文,

袁克文開始了他生命中到處浪蕩的旅程,

他有時在天津,有時在北京,有時在河南,有時在上海,

總之他一直刻意避開袁克定,有袁克定在的地方肯定沒有他。

他是民國四公子之首,不愛江山愛美人,死後數千人送葬

而在到處浪蕩的過程中,

袁克文真的成了天津青幫的幫主,他開香堂廣收門徒,前後有100多位,成了真正的青幫大佬。

當時號稱“南有黃金榮、杜月笙,北有津北幫主袁寒雲”。

袁克文雖然是青幫大佬,但是他卻從不作惡,不索要錢財,不接受孝敬,

實在窮困潦倒時,便賣字。

一方面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袁克文的字的確到了火候,

所以無論他走到哪裡,總是有人找他求字。

袁克文的字型清俊超逸,毫無匠氣,既有云霞意氣,又抱泉石襟懷。

他每次南遊,都是來時肥馬輕裘,腰纏萬貫,回去時典當俱盡,

他是公子哥的脾氣,不願開口向人告幫,便只有賣字一途。

每到袁克文宣佈賣字,當時的官場豪門就像過節一樣,

官商富賈奔走相告,唯恐求之不得。

即使是在他錢袋最緊的時候,也從不向那些政壇上的貴人們伸手,

當時的東北王張作霖和山東督軍張宗昌,都想聘他做高階參議或顧問之類的官員。

但都被他一一回絕,留一句:二爺不伺候。

袁克文心高氣傲,是典型的公子哥加文人騷客,

他看不上政治家的那些汙濁,不願攪在一池汙水中,

1907年,袁世凱由直隸總督,北洋大臣,調任軍機大臣,外務部尚書,

袁克文也在這一年被任命為法部員外郎,這也是他這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從政為官。

實在是拗不過老爺子的袁克文,以自己的方式消極怠工。

有一次北郊發生了命案,他奉命前去檢視。

到了案發現場,他遠遠地掏出一副墨鏡架臉上,挪過去佯裝看了一眼就急匆匆走了。

至於案子,政府裡能人多,不缺他袁克文一個,把機會留給別人去表現吧。

袁世凱又派他修撰《清史稿》,再三告誡兒子,只是參與,不能拿薪酬。

讓袁世凱萬萬沒想到的是,袁克文哪裡只是不拿薪酬啊,

整個《清史稿》的修撰過程中連袁克文的人影都沒見著。

政府的事務他一概不參與,哪怕是袁世凱稱帝,他也是冷眼旁觀。

袁克文還是繼續寫他的詩,品鑑他的古玩,絲毫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二太子”。

除了書法、作詩、填詞、寫文章外,袁克文還愛唱崑曲,

小生,丑角都扮演得很好,他的拿手好戲是《長生殿》和《遊園驚夢》。

袁世凱死後,袁克文沒了管束,開始“票戲”,即當票友。

有一年,他在北京新民大戲院與陳德林合演《遊園驚夢》,

當時袁家的新掌家袁克定知道了,認為他這種當“戲子”的行為“玷辱家風”,

於是便通知北京警察總監薛松坪,要薛松坪把他抓起來。

薛松坪不便推託,可又覺得這是他們袁家的“內部矛盾”,便去找袁克文,

委婉地把袁克定的意思跟袁克文說了一番,

袁克文笑著說:“明天還有一場,唱完了,我就不唱了,明天你們再抓。”

當時票友借臺唱戲是要自備費用的,據說袁克文唱這兩場戲足足花費了三四千銀元。

袁克文一生揮金如土,從沒有理財的觀念,

很快便將從袁世凱那裡分得的家產揮霍殆盡。

迫於生計,他不得不變賣字畫和珍玩收藏,

雖然晚年他的生活有些貧困,但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一直有民族大義,

1923年,潮汕大風成災,致死十多萬人,

災情嚴重,當時政府的救濟遠遠不足,再加上各層官員層層盤剝,

最後真正分到災民手中的已經寥寥無幾,

嚴重的災情觸動了袁克文的心,

他將自己心愛的一幅,宋朝宣和 年間的玉版《蘭亭帖》精拓本轉賣,

與書帖一起轉賣的,還有一把隨手雅玩的摺扇,也是他的心愛之物,

摺扇上一面拓有古金銀貨幣,並親筆題跋,另一面是唐志君所繪的紅梅。

如此深明大義,雖然是一個浪蕩公子,但是仍值得人們敬佩。

袁克文像極了《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出生在富貴溫柔鄉,看起來玩世不恭,

卻實則對人對事懷著最大的悲憫。

他悲憫的人中,有一類便是青樓女子。

袁克文有一大癖好,就是迷戀女子,煙花柳巷幾乎是他的第二個家。

除了正室,他還納了五房妾,至於情人,那就更不計其數了,據其妹袁靜雪說,

有七八十人之多。

袁克文的好友拙庵先生回憶起他的詩酒風流說:

室外大雪紛紛,室內爐火紅紅,在紅袖添香一群女子的陪伴下,

袁公子左手持盞,右手揮毫,亦詩亦畫,數不盡的風流,說不完的倜儻。

1931年,袁克文患猩紅熱,經治療大有好轉,可未等痊癒他便到天津國民飯店會舊相好,喝花酒。

回家後舊病復發,3月22日病故,年僅42歲。

當時《北洋畫報》發訃告言:“寒雲主人瀟灑風流,馳騁當世。

尤工詞章書法,得其寸紙者,視若供壁。

好交遊,朋友滿天下,亦本所老友之一。

體素健,初不多病。而竟以急症於二十二日晚病故津寓。

從此藝林名宿,又少一人,彌足悼已!”

袁克文死後家人翻箱倒櫃,只在他書桌上的筆筒裡找到二十元錢,

那是他身後留下的所有遺產。

家裡沒錢給他辦喪事,不過當年在青幫作為“老大”之一,

他在青幫的徒子徒孫湊錢幫他辦喪事,來弔孝的青幫弟子多達千人,

葬禮費用全由青幫包辦,這也全是因當年袁克文在青幫所做俠義。

這場葬禮轟動一時,弔喪的有4000人,包括天津的和尚、道士、尼姑、喇嘛等都來送葬。

靈堂裡輓聯輓詩,層層疊疊,多到無法懸掛。

出殯那天最突出的景緻,要屬那些繫著白頭繩、面容姣好、來路不明的女性。

她們多為袁克文在青樓時的相識,她們每人胸前配有袁克文頭像的徽章,自願哭奠守靈。

其師方地山這樣為他撰寫碑文:才華橫溢俊薄命,一世英名是鬼雄。

袁克文一生才華橫溢,重情重義,心繫國家,

同時又放蕩不羈,揮金如土,貪酒好色,英年早逝。

正是如於右任輓聯所寫“風流同子建,物化擬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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