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共和: 袁世凱硬剛醇王載灃, 一個滾刀肉的故事, 將其徹底打垮

“預備立憲”的第一項工作——“制定新官制”，進行得並不順利；除了第一次軍機會議上提出的“廢除有礙立憲形象的宮中之制”，並未得到

慈禧太后

的支援外；第二次軍機會議上，關於“裁撤都察院”的議題也被前輩臺憲

孫家鼐

堅決反對，並且給出了無從辯駁的理由說明：

今日倘無御史，那些位高權重、狼子野心之人，誰人督察啊？嘉慶朝之鉅貪和珅；道光朝之大奸穆彰阿，若非御史高張彈劾之幟，我大清哪有今天啊！

孫家鼐，清朝最後一位“文正公”，官至“武英殿大學士”兼領“學務大臣”，同翁同龢一樣，也曾為光緒帝師。光緒十六年，孫家鼐以“順天府尹”、“工部尚書”兼任“都察院右都御史”，這也是劇中的孫家鼐反對“裁撤都察院”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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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鼐到底是光緒帝師，語言藝術方面的修為絕對堪稱精怪級別。他先強調了都察院御史的作用——督察位高權重、狼子野心之人，然後再給出兩位被御史扳倒的代表性人物——鉅貪和珅，隱射了慶王奕劻；奸臣穆彰阿，隱射了

袁世凱

。

然後，孫家鼐直接給出了定論：

今我大清預備立憲，老臣高興啊，然都察御史乃綱紀所維，朝廷之耳目，凡敢議裁者，都是奸臣！

都察院幹嘛的？監察奸臣、鉅貪的！誰想裁撤都察院，誰就是奸臣、鉅貪！

資格老、分量重、影響大，孫家鼐的這番話又有著明確的所指，袁世凱自然不敢正面硬頂，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裝著糊塗給出了迴應：

我說孫師傅，您言重了吧！

可沒等孫家鼐繼續進攻，醇王

載灃

坐不住了，接過話題，馬上擺開了進攻架勢：

一點不重！孫師傅說的奸臣，就在這裡！

孫家鼐還只是隱射，醇王載灃索性直接挑明瞭。如此明顯的進攻，袁世凱如果再裝糊塗就說不過去了，就真有點自知理虧的感覺了！可我們來看袁世凱精明的回答：

王爺，您把話說清楚！

沒有立即發動反擊，撇清了“主動撿罵”的嫌疑；也沒有沉默以對，撇清了“自知理虧”的嫌疑！其實，袁世凱的這句話和潑婦罵街極為相似，只不過措辭更為考究而已！

翻譯一下這句話就是：小子，你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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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國聯軍攻入京城，皇室宗親們紛紛逃往天津開始，醇王載灃就一直和袁世凱不對付；被慈禧太后特命他能夠參議軍國大事以後，醇王載灃和袁世凱之間的矛盾就愈發明顯；那麼，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載灃為何永遠都是一副看不慣袁世凱的模樣呢？

載灃，乃系醇王奕譞第五子，也就是光緒皇帝的異母弟弟；除了成為光緒皇帝的載湉外，醇王奕譞的嫡子盡數夭折，其頭上的“鐵帽子王”便由當時的庶長子載灃承襲。因為袁世凱的出賣，“戊戌政變”失敗，光緒皇帝被慈禧太后圈禁於瀛臺，徹底淪為傀儡皇帝，載灃便因此恨上了袁世凱。

載灃成為“監國攝政王”後的第一件事就想要除掉袁世凱，奈何諸多因素制約，未能成事，卻最終促成了清朝的滅亡！

明白了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我們再來看載灃進攻袁世凱的毫不留情：

你以為本王耳聾眼瞎？新官制尚未議定，某人已內定為副總理，某王爺的貝子已內定為商部大臣，官制未成便已把持朝綱，不是奸臣又是什麼！

要說載灃確實年輕，或者壓根就沒學會如何吵架，吵架的時候，最忌諱成為眾矢之的或者讓自己憑白多出幾個對手。載灃進攻袁世凱，卻還揭露了慶王奕劻之子——貝子載振即將就任“商部大臣”的內定資訊，這就等於給自己多找了一個對手。一個袁世凱，載灃尚且無法應對；再加上一個老辣的奕劻，載灃很明顯是在找虐！

好在，慶王奕劻並沒有接茬反擊，要不然，載灃恐怕會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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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載灃戳破了內定醜聞，袁世凱也並未慌張，只是給出了一句精明的迴應：

我說醇王爺，當務之急乃確定新官體制，人選之事，不在今日之議！

這就叫冠冕堂皇的無恥、光明正大的奸詐，此時的袁世凱像極了某些擅長“甩鍋”的上位者，你給他談規矩，他給你談感情；你給他談感情，他給你講原則；你給他講原則，他再給你講感情。

載灃逼問內定情況，袁世凱就推脫“並非今日議題，將來再說”，至於這個“將來”到底有多久，或者到底有沒有“將來”，誰又能說得清呢？

好在，載灃從來就是盯住袁世凱就絕不放手的習慣，袁世凱的這句慣用推脫並沒有讓載灃放棄：

心裡沒鬼，為何不敢說呀！奸臣不除，新官制無需再議！

底線給出來了，袁世凱不能再退，只能接招：

看來王爺是不管輕重緩急了！

擺開進攻架勢的訊號：既然你不懂事，就別管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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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灃到底是“鐵帽子親王”，而且還是慈禧太后的外甥、光緒皇帝的親弟弟，天生的皇族霸道和自負讓其絕對不會和不能退縮。擺好架勢，載灃回擊了一句：

重者自重，輕者自輕！

你自己幹了齷齪事，就怪不得別人瞧不上你；你們先內定了內閣官職，就怪不得別人就此發起進攻！

接下來，袁世凱開始發起進攻：

說得好啊，說得好啊王爺，世凱想起庚子年之事，好生佩服王爺！那年王爺赴德國交涉謝罪一事，德國皇帝一定要王爺行跪拜之禮，王爺您呢，毅然在比利時駐足，請示行在並與德國嚴正交涉！那個時候的王爺，您只有十八歲吧？

先平穩陳述載灃於光緒二十七年“拒絕德皇跪拜要求，堅持大義”的光輝事蹟，一來可以先麻痺對方，為自己贏得進攻時間；二來可以為自己最後的進攻做好鋪墊，提供對比參照。

穩住了載灃，打好了基礎，袁世凱開始給出極盡羞辱的一擊：

十八歲，倒能識得大體，如今又長了6歲，如何倒不知輕重了？

這句話仍有潑婦罵街的對照：你這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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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第一波進攻，載灃便立馬被激怒，甚至直接掏出了手槍，以示威脅：

袁世凱，你敢嘲諷本王？

吵架吵到動怒，吵到動槍，載灃就已經輸了！更重要的是，袁世凱的進攻仍在繼續：

關公門前耍大刀，王爺在世凱面前玩這個，資歷還淺點！

吵架最怕的就是這種對手，你越是生氣，他越是冷靜；你越是怒火攻心，他越是穩如磐石；等到你徹底失去理智，真先動了手，他能訛到你懷疑人生！

當然，載灃在袁世凱面前亮槍威脅，還真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另外，就算載灃真開了槍，袁世凱也訛不上這位爺！也就是說，此時的袁世凱還真就不相信載灃敢開槍！

袁世凱波瀾不驚，甚至給出了一個“天津滾刀肉”的故事：

天津城內，一日酒肆開張，一滾刀肉進門就喊，拿錢來！說著從懷裡抽出一把刀來，對著掌櫃的說，你砍我？掌櫃的對他說，我砍你不著！那滾刀肉抓起刀來嘴裡說，你不砍我，說話間，一刀砍向自己的胸膛，嘴裡說著，我砍我自己，頓時血流如注！

“滾刀肉”，代指極端自私、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糾纏不清的人，這波進攻可謂傷害性不大，但羞辱性極強。說到底，袁世凱還是沒瞧上載灃，甚至懶得搭理了！

於是，載灃徹底怒了，大喝一聲——“本王不是滾刀肉”，抬手就是一槍。只是，這一槍並未擊中袁世凱，要不然，晚清歷史就要徹底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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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真格的了，局面無法收拾了，慈禧太后及時出現了！

注意，這是軍機會議，是“公事”，慈禧太后作為晚清最高統治者就絕對不能“因私廢公”，更不能偏向載灃。所以，慈禧太后沒收了載灃的手槍並關禁閉、禁飲食的處罰。

只是，慈禧太后的處置辦法雖然並無不妥，但卻也進一步加深了載灃和袁世凱之間的仇恨。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接連病逝以後，載灃和袁世凱又迎來了新一輪的對決，再無依仗的載灃徹底輸給了袁世凱，以至於他所帶領的整個大清也徹底輸給了袁世凱！

（本文僅為《走向共和》的劇情解析，並不牽扯真實歷史，煩請讀者辨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