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達》:美輪美奐,懂觀眾的胃口才是重中之重?

大名鼎鼎的詹姆斯卡梅隆,泰坦尼克號也是他拍的,他總是會拍出這種人們認知中的里程碑電影。阿凡達描摹了一個極其讓人震撼的世界,即便是現在看,如果是五年前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給五星。電影的開頭不太喜歡,前期出場人物的描摹刻畫,那些對白的設計,刻意安排的略顯滑稽的小笑點,很淺白也很俗套,但是明顯許多觀眾都很吃這一套,我的視角里,人類陣營和潘多拉星部落的對峙,很明顯是一種對殖民戰爭的隱喻,卡梅隆是美國人,納美部落裡的人也有點像印第安人,這很難不讓對這段歷史有所意識的人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往好的方向去想,卡梅隆展示了潘多拉星球的自然和諧,堅持入侵的人類的淺薄醜陋自大與惡行,用人類入侵的最終失敗來警告,以暴制暴的殖民行為終得惡果。同時用這種隱喻來再現了美洲大陸上對印第安人的殖民,改寫成了另一種情況下殖民故事。導演也許還想表達溝通的重要性,在描繪潘多拉星球世界的時候,部落的人是可以跟那些生物心靈溝通的,他們殺戮動物是為了生存,與當今人類形成對照,他們與大自然相連,與大地親近,那種狀態也很讓人神往。但男主幾次嘗試過用談判的方式來溝通兩個陣營也都失敗,也許意在指出人類面臨對抗時經常採用的冷酷馬基雅維利主義態度,這種不擇手段的冷酷也是人類自我毀滅的一個罪惡之源,也是人類的弱點和阿喀琉斯之踵。納粹集中營的大屠殺是否可以被再現,一定程度上斯皮爾伯格和卡梅隆是同一類導演,他們是美國好萊塢的最高水平,他們最懂的就是觀眾喜歡看什麼,怎麼拍觀眾看起來最過癮。

引用一句《辛德勒名單》的豆瓣短評“導演很清楚觀眾會喜歡什麼,而這正是我不喜歡的地方”。當納粹的大屠殺故事被電影以一種取悅觀眾的形式被再現,這段歷史就被遮蔽了,觀眾會感動,會覺得他們好慘,同時他們還會看的很過癮,這種過癮裡會包含一種幸災樂禍,這種隱隱的幸災樂禍的想法會被刻意的製造出來,同時將一段嚴肅的歷史消解掉。有點類似那句“在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殘酷的”。

看辛德勒的名單的時候,我也很感動,電影節奏也一直吸引我從頭看到尾,但我當時就隱隱約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現在再反思,也許就是因為那個過程被安排的太好看的,而用這種好看刺激的方式來再現那段歷史真的好嗎?阿凡達很大程度上與此不同,雖然很大程度是在隱喻殖民印第安人的歷史,畢竟故事背景設定在未來和外星,還不是直接的歷史再現,也許導演會說他更多想表達的是一種警示,讓我們反思那段殖民歷史的殘酷。

這部電影對潘多拉星球的構建,真的很美,很奇觀,很震撼,我很喜歡,但就其表現出來的反思,在商業大片裡算是不錯,但這種反思是否更加構成一種遮蔽,是否是另一種對殖民歷史的掩飾和消解,我沒有想的很清楚,但這部電影在這方面肯定是不足的。肯定有人說,你不能這樣要求商業大片,但我們的很多思想都是受這些商業大片影響的,我覺得還是應該對此有所意識。比起漫威的那一大串無聊的遊樂場電影,我肯定更欣賞這部阿凡達,但就像我不喜歡哪吒之魔童降世,我現在也很難去推崇這部史詩鉅作。卡梅隆和斯皮爾伯格還是非常懂觀眾的胃口的,但是如果可以,還是應該再多反思一步,導演很懂你的胃口,你應該有所意識,他是否在引導你、改變你或者說覆蓋你對一些問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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