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衰老的殺手——“平價戰神”維A酸，用錯卻可促老、致癌！

文｜時光派作者@果熊

中華文化習慣用一年四季，來比喻人的一生。春天生機勃發，恰似青春韶華；冬天滿目蕭索，宛如垂暮之年。

難怪研究衰老的學者們，在翻譯“重返年輕（rejuvenation）”這一術語時，不假思索就套上一個原本用來形容冬去春來的詞彙——“回春”。

從系統科學的角度來看，一切系統老化的原理被闡釋為“複雜性”喪失 ［1］：

春日的花園，百花爭豔、奼紫嫣紅，隨著年月流轉，逐漸僅剩枯木衰草、一片萎黃。春天到冬天，花園無論結構、還是功能，都出現了

“複雜性”喪失

。

同樣地，人體各種各樣的細胞原本執行著不同功能，各司其職，但隨著年齡增加，過渡成為一種單調的、功能失調的狀態（衰老細胞），累積起來［2］。

這種“複雜性”喪失，衰老細胞累積、組織功能下降的現象，在面板上表現得最顯著［3］。

其實很容易理解，面板作為人體最表層、最龐大的器官，直接承擔著風吹日曬，自然是要老得快些。

今天文章的主角，

FDA唯一批准用於逆轉面板光老化

的處方藥物［4］，

維A酸

，便是透過重新恢復“複雜性”，來達到讓“面板”回春的神奇效果。

面板問題yyds！維A酸，三大原則必牢記

維A酸（也叫視黃酸、維甲酸）起作用的底層邏輯非常簡單。

它作為維生素A家族裡生物活性最強的一個，把維生素A家族

誘導細胞分化

的作用［5］發揮得淋漓盡致。

維A酸具有脂溶性，可穿過細胞膜，與細胞核內的視黃酸受體（RAR）和類視黃醇X受體（RXR）結合［6］，啟動轉錄並允許它們表達各自的基因［5］。

簡單來說，就是把幹細胞增殖出的每一個細胞，都安排到屬於它們自己的崗位上去發光發熱，維持一個系統（組織、器官）的高效運轉；從而不讓它們扎堆抱團，不斷趨同，發爛發臭，最終讓系統崩潰。

在光老化的人類面板外用維A酸之後，表皮和真皮的細胞重新各司其職。

功能受損的非典型細胞減少，表皮形成細胞更新加快使表皮增厚、黑色素淡化，真皮成纖維細胞產生膠原增加［7］，

皺紋、暗沉、色斑問題都迎刃而解

［8］。

圖注：面板重度光老化患者使用0。05%維A酸面霜治療2年的效果［8］

這種“各司其職”的指令也能夠驅使動毛囊、皮脂腺等面板附屬器，因此對尋常痤瘡（包括粉刺）、毛髮紅糠疹、毛囊角化病等附器分化異常相關的面板病也有不錯的治療效果［9］。

作為一種必須在醫生指導下使用的處方外用藥，維A酸使用必須遵循以下三大原則：

#No.1

建立耐受

：從最低濃度（0。020%或0。025%）開始，嘗試隔日使用，面板特別敏感的患者可以在最初幾周內每週僅使用2次。慢慢嘗試，逐步增加使用濃度和頻率，直到醫生推薦的水平。期間出現刺激、發紅、脫屑、乾燥、灼燒、刺痛、脫皮，都是正常現象，並不一定意味著造成敏感，可保持當前濃度或減少濃度繼續嘗試。

#No.2

避免日光

：說好了“早C晚A”，那就必須嚴格晚上再用維A酸。維A酸被紫外線照射後可發生異構化，產生的物質損傷面板［10］，適得其反，甚至可能致癌［11］。

#No.3

避免合用

：硬皂、爽膚水、收斂水、果酸或水楊酸產品與維A酸合用時，都可能加重面板損傷風險［12］。最好在清潔面部後待面部乾燥20分鐘，單用維A酸塗抹，第二天洗乾淨臉之後再使用別的護膚品。

A酸、A醇、A醛、A酯…師傅別唸了

我分清楚了

維A酸作為一種處方藥物，是嚴格禁止新增到護膚品中的，我們日常能夠在各種抗老護膚品中發現的“A”，大多指的是

維A醇（視黃醇）

。

維A醇是維生素A的天然形態，也是維A酸的前體。維A醇用到面板上，先部分氧化為維A醛，維A醛又被部分氧化為維A酸，從而與受體結合發生作用。

圖注：護膚晚霜中新增的維A醇

經過層層轉化，維A醇的效果相較維A酸已經大打折扣，當然刺激性也更弱一些［13］。

圖注：A酸與A醇改善面板組織效果對比，1。6%的A醇才勉強接近0。025%的最低濃度A酸

圖注：（A）對照組；（B）1。6%濃度A醇引發的紅斑；（C）0。025%濃度A酸引發的紅斑

即便維A醇轉化效率已經夠低下了，可是還是在某些人群中會產生維A酸的刺激反應，不適宜用作日常護膚品。

護膚品廠商於是為這類人群開發了比維A醇“還多一層殼”，轉化效率更低的維A酯（常見視黃醇亞油酸酯、視黃醇棕櫚酸酯）。

雖然A醇夠溫和，最好也別每天用

維A酸類藥物用於抗老化，講究一個持之以恆，一般需要堅持4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見到效果［14］。

維A酸本酸作為處方藥物，一般僅用於嚴重光老化，臉上溝壑縱橫的人。當然有一些特定面板病的患者另當別論，在醫生指導下使用即可。

普通人日常護膚，用用維A醇足矣

［15］。使用中同樣仍需恪守“建立耐受、避免日光、避免合用”三大原則。

至於有些說“長期使用A醇護膚品會在體內蓄積”之類的言論，從現下的臨床試驗來看似乎有些過度擔心［8］。包括大家最懼怕的外用維A酸導致胎兒畸形，實際上也並未發生過［16］。

因此，歐盟等國家的食藥監管部門，已經逐步放開了對於孕婦使用維A醇護膚品的限制。

但是，維A醇在面板中代謝需要數日的時間［17］，反覆使用可能造成濃度累積，引發刺激。

使用含維A醇的護膚品的時候大可以隨意一些，不必像普通護膚品那樣每天用，用一天停一天，堅持下去必有收效。

參考文獻

［1］ Lipsitz LA， Goldberger AL。 Loss of ‘complexity’ and aging。 Potential applications of fractals and chaos theory to senescence。 JAMA。 1992 Apr 1；267（13）：1806-9。

［2］ Rando， T。A。， Wyss-Coray， T。 Asynchronous， contagious and digital aging。 Nat Aging 1， 29–3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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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National Toxicology Program。 （2012）。 NTP technical report on the photocarcinogenesis study of retinoic acid and retinyl palmitate ［CAS Nos。 302-79-4 （All-trans-retinoic acid） and 79-81-2 （All-trans-retinyl palmitate）］ in SKH-1 mice （Simulated solar light and topical application study）。

［12］ Sami N， Harper JC。 Topical retinoids。 In： Comprehensive Dermatologic Drug Therapy， 2nd ed， Wolverton SE （Ed）， Elsevier Inc， 2007。 p。625。

［13］ Kang S， Duell EA， Fisher GJ， Datta SC， Wang ZQ， Reddy AP， Tavakkol A， Yi JY， Griffiths CE， Elder JT， et al。 Application of retinol to human skin in vivo induces epidermal hyperplasia and cellular retinoid binding proteins characteristic of retinoic acid but without measurable retinoic acid levels or irritation。 J Invest Dermatol。 1995 Oct；105（4）：5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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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Kaplan YC， Ozsarfati J， Etwel F， et al。 Pregnancy outcomes following first-trimester exposure to topical retinoid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Br J Dermatol 2015； 173：1132。

［17］ Thomas C。 Roos， Frank K。 Jugert， Hans F。 Merk and David R。 Bickers。 Retinoid Metabolism in the Skin。 Pharmacological Reviews June 1998， 50 （2） 315-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