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之戰——時代最強者苻堅的北地悲歌

01

前秦（351年～394年）是十六國時期的政權之一，也是十六國中最強大的國家。351年苻健佔據關中，一年後登基稱帝，後苻生繼立，淫殺無度，357年苻堅在氐，漢豪貴支援下，殺暴虐的苻生（苻健子），自立為大秦天王。苻堅崇尚儒學，獎勵文教，知人善任，對王猛尤委以“軍國內外萬機之務”，加強中央集權，抑制貴族勢力發展來強化中央力量，並興修關中水利，開創十六國唯一的繁華治世，史稱“關隴清晏，百姓豐樂”。

02

重用王猛

苻堅重用漢人王猛，機要之事王猛幾乎無不知道，這令一眾氐族豪族及元勳十分不滿。其中特進樊世自恃是氐族豪族，且有大功勳，當眾直斥王猛竊取為前秦立下赫赫功勳的功臣之成果。苻堅知道後，決意殺樊世以威懾所有氐族豪族。樊世死後，各氐人都爭相批評王猛，苻堅更為王猛而謾罵和鞭撻大臣，終令氐人都畏懼王猛，壓制了氐族豪強對王猛新政的反抗力量。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任命和信任，王猛之才比之張良 諸葛絲毫不遜色，在苻堅統一北方的過程中貢獻了很多關鍵的計謀，同樣他臨死前的話，“東晉雖然偏安江南，但卻是正朔所在，人心相安。我死以後，希望您不要圖謀伐晉。相反，鮮卑、西羌都是我們的仇敵，他們怕是總有一天會興兵作亂的，應該想辦法逐漸除掉，以使社稷安寧。”苻堅沒有聽進去的話，則在淝水之戰中應驗，自己龐大的前秦帝國也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03

消滅前燕

建元五年（369年），前燕吳王慕容垂在擊退東晉桓溫的北伐軍後因受到慕容評排擠，於是出奔降秦。苻堅早於兩年前知道戰神慕容恪去世的訊息時就已經有吞併前燕的計劃，還特地派了使者出使前燕以探虛實，然而苻堅因為慕容垂的威名而不敢出兵。現在慕容垂自來，苻堅十分高興，並親自出郊迎接，對其極為禮待，更以其為冠軍將軍，不顧王猛要他提防慕容垂的諫言。

同年十二月，苻堅以前燕違背當日請兵的諾言，不割讓虎牢（今河南滎陽汜水縣西北）以西土地予前秦為藉口出兵前燕，以王猛、梁成和鄧羌率軍，進攻洛陽（今河南洛陽市），並於次年年初攻下。六月，苻堅再命王猛等出兵前燕，自己更親自送行。王猛終在潞川擊潰率領三十多萬大軍的前燕太傅慕容評，並乘勝直取前燕首都鄴城（今河北臨漳縣西南），苻堅更在王猛圍攻鄴城時親自率軍前往鄴城助戰。拿下鄴城後，正出奔遼東的前燕皇帝被前秦追兵生擒，前燕在遼東的殘餘反抗力量亦遭消滅，前秦正式吞併前燕。

04

統一北方

隨著先後攻滅前燕、前仇池和前涼三個割據政權以及西羌姚氏北方，唯一的割據政權就是拓跋氏建立的代國。在滅前涼的同一年，苻堅以應劉衛辰求救為由，命幽州刺史苻洛率兵十萬，另派鄧羌等率兵二十萬，一起北征代國。當時代王拓跋什翼犍先後命白部、獨狐部及南部大人劉庫仁抵禦，但都失敗，而什翼犍因病而不能率兵，被逼北走陰山，但高車部族此時卻叛變，什翼犍只得回到漠南，並看準前秦軍稍退，於是返回雲中郡盛樂（今內蒙古和林格爾北）的都城。此時，拓跋斤挑撥什翼犍子拓跋寔君，令其起兵殺死父親及其他弟弟；前秦軍聞訊亦立刻出兵雲中，代國於是崩潰，為前秦所滅。苻堅隨後殺死拓跋斤及拓跋寔君，拓跋窟咄被強遷至長安，而什翼犍諸子亦被殺，什翼犍孫拓跋珪尚幼，再無於當地有效控制代國統下諸部的人。苻堅因而聽從燕鳳的話，分別以劉庫仁及劉衛辰分統代國諸部，借兩人之間的矛盾互相制衡。至此，前秦成功統一北方，只剩下據有江南地區的東晉。

05

淝水之敗

公元383年，苻堅不顧王公大臣反對一意孤行向南方東晉發起的侵略吞併進行一統天下的戰爭。然而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詭異的失敗，這場改變天下局勢的大戰，其實並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是千軍奔騰萬馬震動，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的，卻連一場像樣的戰鬥都沒有。前秦號稱有百萬大軍，但事實上，這百萬大軍根本就沒有對戰局起到任何作用。最後真正上到前線的，應該只有前秦多年以來東征西討、賴以立國的精銳部隊，但可惜的是，這些部隊也沒有發揮出戰鬥力來——不要說跟他們以往的正常水平比了，他們在前線的表現，甚至比烏合之眾都不如。之所以說這場戰爭十分詭異，因為之前近二十年來，前秦幾乎一直都是百戰百勝的，他們消滅強大的前燕，北方的代國和姚萇的羌族，一統北方的過程中所向披靡。如果說時間的退化，那麼淝水之戰發生的同時，前秦名將呂光也都還帶領大軍橫掃西域，最終把西域納入了前秦的統治之中。

東晉在謝安的居中指揮下進行了積極的防禦，並在各方的配合下，將戰場設定在了壽春一帶，就這樣和著名的赤壁之戰一樣著名的百萬級別的以少勝多的大戰，就在這裡開始了，雖然它沒有認真起來就結束了。

06

開始了嗎？已經結束了。

這場戰爭誕生了三個著名的成語，百萬大軍面對阻隔他們的流水，意氣風發來了一句投鞭斷流，然後撤退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來的時候有多雄壯，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兩軍對峙於淝水，謝玄派遣使者，向前秦的前線總指揮苻融提議，希望秦軍能後撤，讓晉軍渡河後決戰。苻融同意，並暗地裡準備在晉軍渡河時襲擊。可結果秦軍剛剛後撤，朱序就派人在後方四處造謠，說“大軍已經失敗，正在後撤”。

秦軍當時在前線有25萬人的軍隊，朱序這麼在後方擾亂軍心，後方根本就無法查證。他們能確認的，只是前軍的確是在後撤。而在訊息不通的情形下，苻堅的安全當然是第一位的，苻堅也隨即後撤。然後，就變成了秦軍的大潰敗。秦軍就此大亂，過河的晉軍趁亂追擊，大敗秦軍，苻堅負傷而逃，沒錯，淝水之戰結束了。

07

身死國滅

淝水之戰的失敗，對前秦而言是災難性的。在此後幾年間，這個曾經統一北方的大帝國迅速分崩離析，走向滅亡，而苻堅本人則死在曾經男寵手上，一代雄主終為小人所害，可悲可嘆。後面隨著苻堅的死，他的自隋唐之前打造的最大的疆域也很快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