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歷史上第一位被大臣廢掉的皇帝，在位僅27天！

在封建王朝下，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掌握了生殺予奪的大權。不過，凡事沒有絕對。在古代歷史上，也有一些大臣執掌大權，乃至於廢立皇帝。比如在漢末三國時期，漢少帝劉辯被董卓廢黜，至於董卓改立的漢獻帝劉協，最終也在魏文帝曹丕的逼迫之下，禪讓了皇帝的寶座。至於曹丕稱帝之後，曹魏第三位皇帝曹芳則是被司馬師廢黜，第四位皇帝曹髦更是被司馬昭派人弒殺。而就筆者今天要說的劉賀，則是歷史上第一個被大臣廢掉的皇帝。並且，劉賀的在位時間只有27天，這在古代歷史上，同樣是在位時間極短的皇帝了。

一

首先，劉賀（？－前59年），漢武帝劉徹之孫，昌邑哀王劉髆之子，西漢第九位皇帝（公元前74年7月18日—8月14日在位），也是西漢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皇帝。劉賀的父親劉髆，是漢武帝劉徹第五子，天漢四年（前97年），劉髆被封為昌邑王，是為西漢第一位昌邑王。後元元/二年（前88/87年）正月，昌邑王劉髆去世，諡號哀，史稱昌邑哀王。始元元年（前86年），劉賀嗣位，成為西漢第二位昌邑王。

元平元年（前74年）四月十七日，漢昭帝劉弗陵去世。因為漢昭帝沒有子嗣，大將軍霍光徵召劉賀主持喪禮。同年六月初一日，劉賀接受皇帝璽印和綬帶，嗣孝昭皇帝后，繼承帝位，卻並未謁見高祖廟，史稱“漢廢帝”。劉賀尊漢昭帝皇后上官氏（即上官太后，霍光外孫女）為皇太后。對此，在筆者看來，劉賀繼承西漢皇帝的寶座之後，實際上並沒有掌握什麼實權。換而言之，朝廷大權還是被霍光這位權臣所掌握了。因此，在部分歷史學者看來，劉賀之所以被霍光廢掉，或許是因為他希望收回大權。不過，從劉賀後面的表現來看，他確實不能稱之為一位合格的皇帝。

劉賀曾取出諸侯王、列侯、二千石的綬帶以及黑色、黃色綬帶一起給昌邑國的郎官佩戴，把他們免為良人。他擅將符節上的黃旄改為紅色，把御府中的金子錢幣、刀劍玉器、彩色綢緞賞給一同嬉遊娛樂的人，還同隨從的官吏整夜聚飲，沉湎於酒中。劉賀接受皇帝璽印以來的二十七天中，派出的使者往來不絕，拿著符節向各個官署下達詔令，徵索物品，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七起。文學光祿大夫夏侯勝等以及侍中傅嘉幾次為他的過失進言規勸，他就派人拿著文書責備夏侯勝，並把傅嘉綁起來關進牢裡。

二

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劉賀登基稱帝之後的表現，只能用昏庸無道來形容了。在此背景下，群臣認為高皇帝因為建立漢朝基業，所以稱漢太祖，孝文皇帝因為仁慈節儉被稱為太宗，如今昌邑王繼承孝昭皇帝之後，行為放縱不合法度。於是，霍光同各位大臣一起聯名奏劾昌邑王，尚書令當庭宣讀了彈劾奏章，細數劉賀即位以來種種不孝違法之行。

在皇太后下詔之後，霍光就叫昌邑王起來跪拜接受詔令，昌邑王說道：“聽說天子只要有爭臣七人，即使無道也不會失去天下。”霍光說：“皇太后已下詔令廢黜，哪裡還是天子！”於是上前抓住他的手，解下他身上的璽印綬帶，捧上交給太后，扶著昌邑王下了宮殿，走出金馬門，群臣跟著送行。昌邑王向西面拜道： “我愚昧不明事理，不堪擔當漢朝的重任。”起身坐上皇帝侍從的車輛。大將軍霍光把昌邑王送到昌邑邸後，哭著離開了昌邑王。

對此，在筆者看來，雖然劉賀確實昏庸無道，但是，在劉賀之前，還沒有發生皇帝被廢黜的先例。因此，從這一角度來看，霍光雖然廢黜了劉賀，卻也承擔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擔心遭到後人的口誅筆伐。

三

對於劉賀來說，僅僅當了27天的皇帝，就被廢黜了。在失去皇帝的寶座後，皇太后詔令劉賀回到故國昌邑，並賜給他湯沐邑二千戶。但是，昌邑國被廢除，降為山陽郡。劉賀被廢后，大將軍霍光尊立漢武帝曾孫劉詢為皇帝，是為漢宣帝。漢宣帝劉詢（前91年－前48年1月10日），原名劉病已，字次卿，西漢第十位皇帝（前74年—前48年1月10日在位），漢武帝劉徹曾孫，戾太子劉據之孫，史皇孫劉進之子。從輩分上來看，劉賀可以稱之為漢宣帝劉詢的叔父了。

漢宣帝即位後，內心忌憚劉賀，畢竟自己剛剛即位，朝廷大權還被霍光掌握。所以，對於這位曾經當過皇帝的叔父，漢宣帝劉詢還是不太放心，擔心其捲土重來。元康三年（前63年）三月，漢宣帝下詔說：“曾聞舜弟象有罪，舜為帝后封他於有鼻之國。骨肉之親明而不絕，現封故昌邑王劉賀為海昏侯，食邑四千戶。侍中、衛尉金安上上書說：“劉賀是上天拋棄的人，陛下至仁，又封他為列侯。劉賀是個愚頑廢棄之人，不應該奉行祭祀宗廟及入朝朝見天子之禮。”奏摺得到漢宣帝批准。

四月壬子日，劉賀前往其封地海昏就國（海昏為豫章郡下轄之縣）。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劉賀不僅失去了皇帝的寶座，更連原本的王爵都沒有保住，現在被貶低為了一個侯爵。雖然在漢朝時期，侯爵已經是較高的待遇了，比如名將李廣到死都沒有封侯。但是，劉賀的情況，顯然和李廣不一樣，從王爵貶低到了侯爵，這讓劉賀徹底失去了東山再起的可能。

四

最後，幾年之後，揚州刺史柯奏報劉賀與故太守卒史孫萬世來往，孫萬世問劉賀：“從前被廢時，為什麼不堅守著不出宮並斬殺大將軍，卻聽憑別人奪去天子璽印與綬帶呢？”劉賀說：“是的。錯過了機會。”對此，在筆者看來，這並不是劉賀錯過了機會。對於當時剛剛即位的劉賀，根本沒有反擊霍光的實力。在他之後即位的漢宣帝劉詢，雖然是一代明君，卻同樣不敢和霍光正面想抗衡，而是等到霍光去世後，才清除了霍光家族的勢力。

值得注意的是，孫萬世又認為劉賀將在豫章就國，不會久為列侯。劉賀說：“將會這樣，但不是應該談論的。”漢宣帝得知這一情況後，詔令削去劉賀三千戶食邑，這讓劉賀的待遇又下降一個檔次了。神爵三年（前59年），封侯四年的劉賀去世。

初元三年（前46年），漢元帝劉奭又封劉賀的另一個兒子劉代宗為海昏侯，是為海昏釐侯，劉代宗傳位給兒子海昏原侯劉保世，劉保世傳位給兒子劉會邑。王莽在位時，海昏侯國被廢除，劉保世被削藩貶為庶民。後來劉秀建立東漢王朝，恢復劉氏天下，劉會邑又被恢復為海昏侯。約到東漢永元十六年（公元104年），海昏侯國被分拆成建昌、海昏兩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