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未拜宰相,卻是宋朝罕見的強權外戚,頭顱被金人當戰利品收藏!

南宋寧宗,開禧三年(1207年)十一月二十四日。這一天的清晨和往常一樣,入冬後的寒風,吹過臨安府的每一個角落,早起的行人蜷縮著脖子,正在急匆匆地趕路。街道上安靜中透露著一絲肅殺的氣氛。

與大內皇城東的和寧門正對著的,是一條筆直的御街。這是朝臣們上下朝和出入禁中的主要通道,御街的兩旁是太廟和六部衙門的駐地。

迎著清晨的朦朧霧氣,隱約能看到一隊人馬從御街的另一頭,緩緩向和寧門行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負責護衛的兵士,當兵士們快速經過太廟後,突然從太廟門前竄出十餘個手持器械計程車兵,截停了後面還未透過太廟的車乘,從車駕中拉出一位身著朝服的官員,裹挾著他急匆匆向南逃走……

不多時,一則關於權臣韓侂冑被殺的訊息,傳回了宰相的值班室“待漏院”。宋王朝的權力嬗變,第一次以如此激烈且血腥的方式來完成,這注定不是個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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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侂冑

一、趙汝愚靈前禪君位、韓侂冑功成生嫌隙

韓侂冑的身份來歷還是頗有一番考究的。系出北宋名相韓琦一門,為韓琦之曾孫。母親是宋高宗吳氏皇后的妹妹,論輩分還能管高宗叫一聲姨夫!既是名門之後,又是高宗的親戚。年輕時,韓侂冑就靠著這些背景,以恩蔭的方式入仕,混了個知閣門事的職務,負責朝會、遊幸、宴享之類的禮儀接待工作。

這一混,就混到了年屆不惑,雖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既沒有功名,又沒有專業技能的老韓,也不指望在仕途上搞什麼大動作了,就等著安安靜靜的“平穩降落”。但一個人和一件事的突然出現,還是打破了韓侂冑的“退休”計劃,並讓他徹底失去了“退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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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宗紹熙五年(1194年)六月,韓侂冑的堂哥,宋高宗的養子,宋孝宗趙昚(shèn)駕崩了。孝宗這一死,成為南宋朝廷的一個“大熱搜”!正在位的皇帝宋光宗趙惇,是個嚴重的精神病患者加迫害妄想症,總是懷疑孝宗要廢他,結果連老爹的喪事也不管,自己躲在宮裡看戲喝酒去了。

生父死了不主喪,不管是在民間還是皇室,都是有悖人倫的大不孝行為。而光宗這個精神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皇帝的正常工作,特別是不為生父主喪這件事,在經過輿論一次又一次的發酵後,已經天下皆知。從民間到朝廷,一股趁火打劫的暗流正在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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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宗

知樞密院的趙汝愚,最先察覺到這股不太對勁兒的輿論風向。要想盡快平息這場風波,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把光宗攆下臺,立他的次子嘉王趙擴為新皇帝,逼迫光宗禪位。說幹就幹,趙汝愚馬上聯絡各方勢力,決定在為孝宗大喪除服這天,發動政變。

趙汝愚最先找到的人,就是韓侂冑,他要囑咐韓侂冑辦一件事,就是說服太皇太后吳氏的支援。之所以找到韓侂冑辦這件事,原因很簡單,因為吳太后是他親姨母。韓侂冑不敢推辭,幾次三番的從中斡旋,最終成功說服吳太后,同意趙汝愚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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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汝愚

政變進展得很順利,紹熙五年(1194年)七月。在孝宗大喪除服這天,吳太后宣佈立嘉王趙擴為太子,光宗被迫禪位,趙擴繼位,是為宋寧宗。在一群人的拉拉扯扯下,趙擴登上了皇位。

但事成之後,韓侂冑發現,自己似乎從中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雖然自己可能是秉承著力挽狂瀾的信念,才同意參加趙汝愚的政變,但也不能沒有“一分錢”的好處吧!

而且,據說在政變前夕,主事者趙汝愚曾許諾韓侂冑,事成後讓其拜節度使,這個誘惑力還是足夠大的。雖然這一傳言不太可靠,但或多或少的表示還是應該有的,畢竟人家也出力了。但在趙汝愚冷峻加鄙夷的眼光中,韓侂冑沒有看到任何封賞的可能。最可氣的是,當寧宗登基後,推恩群臣時,趙汝愚以“外戚不當言功”駁回了寧宗對韓侂冑的封賞。最終只給他一個承宣使的職位。

從趙汝愚不徇私情的角度來看,沒有大肆封官許願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站在韓侂冑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明顯對他不太公平。官不給做,連個好臉色也不給看,趙汝愚你不要太過分了!

二、拜宰相汝愚死他鄉、掌朝綱侂胄興黨禁

韓侂冑對趙汝愚的不滿,在別人的挑撥之下,漸成水火不容之勢。但在搞政治鬥爭這方面,趙汝愚明顯不如韓侂冑來得輕車熟路……

宋寧宗的皇后韓氏,從輩分上來論,是韓侂冑的侄孫女。雖然這個親屬關係已經扯得很遠了,但有總比沒有好。而且事實證明,韓侂冑在外戚這條路上,走的還是很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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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自己的職務便利,韓侂冑比之趙汝愚,更能接近皇帝。而且寧宗對自己這位已經算不上親戚的親戚,非常信任。加之寧宗本人慵弱無力、缺乏主見,經常將自己的御筆內批特權,下放給韓侂冑,這就給了韓侂冑以皇帝之名,獨掌朝綱的機會。韓侂冑藉此機會,大肆援引與趙汝愚生有嫌隙的朝臣入朝,很快掌握了御史和臺諫兩處,代表輿論風向和政治風向的重要武器。

宋太宗趙匡胤規定,趙姓宗室不得拜宰相。紹熙五年(1194年)年末,韓侂冑先是暗示寧宗趙汝愚的同黨朱熹“迂闊不能用”,繼而將朱熹罷官出朝。隨後抓住趙汝愚是以宗室拜相的把柄,不斷唆使御史言官上疏彈劾趙汝愚,致使趙汝愚最終被迫罷相。按照宋朝規制,宰相被罷,一般都是出京放外任。但韓侂冑不放心趙汝愚就此出京,將他扣留在臨安,以防其死灰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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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

但韓侂冑掌控言官體系,肆意罷黜宰執,以皇帝御筆內批為己用,著實讓滿朝計程車大夫十分惱火。大批的有識之士不斷上疏斥責韓侂冑弄權,但仗著寧宗的寵信,韓侂冑大開黨禁之門,將朱熹理學定為“偽學”,並進而將“偽學”人士定義為逆黨,以此為打擊手段,肅清了從民間到中央的抗議人士,網盡趙汝愚和朱熹門下的名士。一時之間,《論語》、《孟子》淪為禁書,科舉考試更是不允許涉及理義內容。

到慶元元年(1195年)年末,由於趙汝愚還留在臨安,各地的抗議呼聲依舊此起彼伏。韓侂冑索性將趙汝愚一紙詔令,貶謫零陵(今湖南永州)。慶元二年(1196年)二月,趙汝愚暴死衡州(今湖南衡陽)。

趙汝愚雖死,但韓侂冑及其同黨迫害理學的程度依舊不減。從最大範圍上剷除趙汝愚時期留下的殘黨欲孽,學術派代表朱熹被列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公、不謙六大罪,還編造了

“誘引尼姑,以為寵妾”

的桃色謠言,來證明朱熹不能修身。

年末,韓侂冑仿照蔡京編纂“元祐黨人碑”的做法,炮製了一份偽學逆黨名單,將韓侂冑的政敵悉數編入此名單。以期一舉剷除趙汝愚殘餘勢力和抗議學子。南宋一朝的知識分子階層,遭到了極為殘酷的政治迫害和學術禁錮。史稱“慶元黨禁”。

直到嘉泰二年(1202年),有人提醒韓侂冑:再不開黨禁,將來不免有報復之禍。就此,韓侂冑遂開釋黨禁。但黨禁之毒瘤已經在南宋留下,僅憑一時的解凍,無濟於事。

三、興刀兵宋軍大潰敗,大反攻金軍抵長江

慶元黨禁掃清了韓侂冑通向權臣之路,慶元、嘉泰的十年間,他建節、封王、拜太師,地位一路飆升,但這些都是榮銜,他的最高實職只是樞密院都承旨,連宰執序列都未能進入。雖非宰相,但宰執之升降,全系他手,並以此避免自己直面反抗勢力的彈劾。

但不可否認,韓侂冑雖然已經權勢滔天,但黨禁之禍,失盡了上下的人心。他也察覺到輿論風向對自己的不利,要想穩固自己的勢力不被浩浩蕩蕩的民意推倒,就要做好“危機公關”,一方面要轉移國內的注意力,將輿論的矛頭從自己身上挪走。另一方,建立所謂的不世功勳,適時改變自己的權臣形象。後來,韓侂冑發現,這兩方面其實可以合在一起,對!就是北伐金國,恢復中原!

可憐!貧弱的南宋政府和人民,將被韓侂冑拖進戰爭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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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侂冑像極了娛樂圈的公關團隊,一下就找到了自己的人設目標。但是樹立人設這件事,不能自己親自上。這個時候,韓侂冑就瞄上了那些曾經被自己迫害的知識分子。不可否認,北伐確實成為南宋當時的又一個“大熱搜”。瞬間就點燃了積蓄已久的民族情緒。馬上贏得了社會的廣泛支援。一大批曾經視韓侂冑為弄權奸賊計程車林學子,紛紛倒向了韓侂冑北伐的大旗之下。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陸游和辛棄疾老哥倆!

陸游在聽到韓侂冑要北伐的訊息後,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對韓侂冑更是不吝美化之詩句

“身際風雲手扶日,異姓真王功第一”

。辛棄疾則被委任為浙東安撫使,深入敵後勘察,為北伐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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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

但知識分子階層熱情如火的支援,與能否在戰場上大敗金軍是兩回事兒。韓侂冑叫囂著要北伐、要恢復。但此時的金國,正是金章宗治下的

“治平日久,宇內小康”

。而南宋在經過“精神失常”宋光宗和“庸懦無主”宋寧宗,父子兩代的“勵精圖治”後,當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日差似一日!而宋寧宗居然還心懷夢想的言道“恢復豈非美事”!

為了能夠更快更有效的集結戰爭物資和軍事指揮權,韓侂冑出任特職“平章軍國事”,位在丞相之上。平章軍國事是個非常罕見且有講究的官職,有宋一代,北宋、南宋加在一起,一共有五個人出任這一職務,但五個人的職務又有所不同。北宋的呂夷簡、文彥博;南宋的賈似道官職全稱是“平章軍國重事”,比之韓侂冑的“平章軍國事”多了個“重”字,職權範圍僅限軍國大事。而北宋的呂公著則是“同平章軍國事”,比之韓侂冑多了一個“同”字,地位明顯不如韓侂冑。而韓侂冑的“平章軍國事”,事無大小,皆可管。有宋一代,僅此一例,絕無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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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對北伐中原的“美好向往”。開禧二年(1205年)四月,正式拉開戰幕。東路軍前鋒畢再遇長驅直進,攻克了泗州(今江蘇臨淮東)。請謹記,這是宋軍唯一的一次像模像樣的勝利!此後的戰況不堪入目!

中路軍在河南蔡州(今河南汝南),被金軍大敗,損兵二萬餘人。緊接著,東路軍在兩淮進攻受挫,糧草被金軍焚燒殆盡。加之雨季帶來,宋軍營帳積水數尺。不到半個月,宋軍不戰自潰。向南逃竄,被金軍包圍,主帥郭倬無能,獻出猛將田俊邁祈求金軍準其撤離。但仍被金軍殺掉大半。

川蜀的西路軍,主帥程松是靠行賄爬上高位的無能之輩。雖一度奪得方山原與和尚原等要隘,卻仍被金軍奪回。另一主帥吳曦兩次進攻秦州(今甘肅天水),也都大敗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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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韓侂冑為自己手下這幫酒囊飯袋而惱怒時,金軍由守專攻,開始從東、中、西三個戰場進行大規模的戰略反擊。

東路金軍攻克安豐軍(今安徽壽縣),直撲六合。另一路金軍從滁州(今安徽滁州)一線攻至真州(今江蘇儀徵)一帶。兩路金軍會師後攻克真州,飲馬長江,準備跨過長江,直抵臨安。

中路金軍直逼漢水,宋軍統帥自焚樊城,龜縮襄陽,樊城失守。西路金軍先後佔領了軍事重鎮和尚原與川蜀門鑰大散關。比起宋軍北伐來,金軍南侵倒是節節順利的。再加之四川地區吳曦公然反叛,向金稱臣,被封為蜀王。更使南宋戰爭危局雪上加霜。

四、史彌遠計殺老權臣,韓侂冑魂斷御街亭

韓侂冑不敢,也不能再繼續堅持北伐了,他想重走和議的老路。金軍也自知無法畢其功於一役,解決掉南宋這個“老朋友”,也適時地放出了和談的訊息。但金軍的要求,著實讓“韓大人”接受不了。金人提出南宋除需稱臣割地、戰爭賠款外,必須要獻首禍之臣韓侂冑。

韓侂冑對金人這種殺人誅心的方式,大為震怒,打算和金人死磕到底,但眼見金軍勢大,實在無力繼續打下去。不得已,韓侂冑再次派出使者與金軍談判。但這次金人的要求更狠,明白指出懲罰首罪之人韓侂冑,要削其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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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度談判,都是同樣的結果,韓侂冑自然不捨得自己的一身皮囊交付敵國,決定“有以國斃”,即把整個國家捆綁在戰車上同歸於盡。但他願意同歸於盡,有人不願意……

寧宗的皇后就不願意和金人死戰到底,準確地說,是壓根就不同意北伐。不過,此時寧宗的皇后已經不是韓侂冑的侄孫女了,韓皇后在慶元六年(1200)就已經去世。如今的這位楊氏皇后雖是伶人出身,卻頗有心機,加之姿貌出眾,舉止得體,深得寧宗的寵愛。

當年韓皇后死後,中宮虛位,韓侂冑不願為人機警頗有權術的楊氏入住中宮,建議寧宗立柔順易制的曹美人為皇后。但韓侂冑終究還是棋失一招,楊氏還是憑著寧宗酒醉時寫的一紙御筆,登上了後位。其時,對韓侂冑的怒意就已經潛藏在心底,只待有朝一日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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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北伐開始受挫,楊皇后就不斷的唆使皇子趙曮(yǎn),向寧宗進言:韓侂冑輕起兵端,上危宗社,宜賜罷黜,以安邊境。但寧宗對老韓,實在是過分的信任,不管老婆兒子如何吹風,死活就是不同意貶謫韓侂冑。

不同意也就罷了,但按照寧宗這個懦弱的性格,保不齊哪天就把自己打“小報告”這件事告訴給韓侂冑。韓侂冑大權在握,若要反擊,易如反掌。深諳宮廷鬥爭權術的楊皇后對此不能不作考慮。指望自己的老公已經不行了,他需要找一個外朝的大臣,與自己通力合作,驅逐韓侂冑。於是,南宋的第三任權臣史彌遠開始登場。

史彌遠是個名副其實的“官二代”。父親史浩,是孝宗的老師,曾兩度出任孝宗朝的宰執。史彌遠是個典型的政治投機者,無論是紹熙內禪、還是慶元黨禁,都沒有波及到他,即使是在北伐這件事上,他也沒有很明確地表明自己的立場,反倒是在扳倒韓侂冑這件事上,他以老師的身份,不遺餘力地唆使皇子趙曮進言寧宗。楊、史二人因為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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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彌遠

就在楊、史二人緊鑼密鼓地組建“反韓聯盟”時。另一邊的韓侂冑已經被持續一年多的北伐事業,折磨的精疲力盡。大約在這年的十月份左右,一位久疏音問的稀客拜訪韓侂冑,兩人夜闌酒酣,促膝長談。談話的話題正是韓侂冑當下的困境,來人一言便指出韓侂冑的問題所在:中宮之立,不出自平章(韓侂冑),中宮怨恨你;皇子之立,不出自平章,皇子怨恨你;賢人君子,從朱熹、趙汝愚以下斥逐貶死,士大夫都怨恨你;邊釁一開,則三軍、百姓都怨恨你!

接著,來人又給韓侂冑遞出瞭解決問題的“三板斧”;效仿趙汝愚,立皇子為太子;迫使寧宗禪位;撫卹死去的諸賢,遣使議和,之後急速隱退。倘若韓侂冑當真能夠按照這套計劃做出改變,那至少不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但韓侂冑對來人提出的建議不置可否,猶豫不能決……

就在韓侂冑“猶豫不能決”時,另一邊的“反韓聯盟”已經組建成功,其中包括參知政事錢象祖、禮部侍郎衛涇、著作郎王居安和前右司郎官張鎡。按照宋朝的慣例,即使是在政治鬥爭中失敗的官員,也很少遭到屠戮殺害的。但在這次的政變中,所有人一致認為,要殺韓侂冑,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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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三日,楊皇后以寧宗御筆的名義,準備好了罷黜韓侂冑的詔書,交由史彌遠。史彌遠以大內密使的身份,持密詔找到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讓他選兵三百,次日清晨誅殺韓侂冑。

此時,政變的氛圍已經逐漸籠罩在臨安城,韓侂冑也逐漸察覺到一絲異樣,並且多多少少的聽到了一些傳言。就在同一天,韓侂冑的同黨周筠聽說有御筆發自大內,但具體內容卻打聽不到,就已經明白必然有人要密謀行事。他找到韓侂冑,告知情況。但韓侂冑自恃大權在握,言道:次日上朝,一紙詔令,將史彌遠、錢象祖盡數貶謫出朝!

但韓侂冑再也等不到次日的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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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天晚上韓侂冑飲酒至五更,次日清晨,在睡眼惺忪,醉意朦朧的狀態下,打算出發上朝。周筠趕到韓府,勸他別再去早朝,但韓侂冑自視無人敢對他動手,不聽勸阻,執意上朝!

車乘行駛到御街的太廟,距離大內皇宮也就幾百米了。埋伏好的兵士一擁而上,將韓侂冑從車駕中拉出來,步將夏挺亮出皇帝罷黜韓侂冑的御筆詔書,不由分說,向候潮門方向,沿皇城根折往南面的玉津園而去。

韓侂冑頓覺大事不妙,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即使罷黜自己也應該出北門,讓自己回湖州老家。他已經預感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但他還是對押解自己的中軍正將鄭發言道:你放了我,我讓你拜節度使!但鄭發不予理睬。

到了玉津園磨刀坑的夾牆甬道內,隊伍停下了,韓侂冑自知凶多吉少,大聲喝道:何得無禮大臣。鄭發叱道:你這國賊!說著舉起鐵鞭,猛擊他的下部。韓侂冑為防行刺, 全身都以軟纏裹束,即使用兵器擊殺,也未必致命。鄭發專挑下路,故而一鞭將其斃命!

韓侂冑雖死,但瞬息之際發生的政變,作為最高領導人的寧宗皇帝是一無所知的。當政變的訊息傳回大內,有人刻意隱瞞了韓侂冑的死訊,而寧宗更是堅決不同意罷黜韓侂冑,即使在眾人逼迫的情況下,批准了罷黜韓侂冑的詔書,但在詔書中仍追封其永興軍節度使、平原郡王、特授醴泉觀使,在外任便居住,食邑實封如故。從始至終,寧宗算是韓侂冑唯一一個“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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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宗

就在韓侂冑被誅殺的當天,參知政事錢象祖就用省札把這一訊息移牒金國河南行省,宋金再次啟動和談計劃。韓侂冑怎麼也想不到死後,自己的頭顱居然如此值錢。金人明確提出,只要送來韓侂冑的頭顱,就退還佔據南宋的陝西和淮南(今安徽大部)之地。

寧宗對金人的要求,第一次流露出極大的不滿,但奈何大勢所趨,最終在次年的四月,臨安府派人從顯慶報慈寺韓氏先塋中,挖出韓侂冑的棺木,斫首函送江淮制置大使司,遞送金國河南行省元帥府。

韓侂冑頭顱在金國收到極高規格的待遇,金章宗分別遣官將宋廷函首求和事奏告天地、太廟、社稷,親王、群臣們都上表稱賀。隨後朝舉行了獻受首函的隆重儀式,最終將頭顱高懸在旗竿上示眾,並配掛上兩人的畫像,讓百姓縱觀,最後用漆塗抹,藏入軍器庫,成為金國人炫耀的戰利品。

曾經一度有人為韓侂冑寫入宋史奸臣傳叫屈。韓侂冑比之此前的秦檜,和此後的史彌遠、賈似道之流,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從本質上來講,他們都屬於權奸的序列,史彌遠誅殺韓侂冑,這裡面也沒有什麼正色立朝可言,不過是新一代權臣與舊一代權臣的權力交割,只不過較比前代,要更為血腥和暴利。

因為開禧北伐這一極具當時民族特色的事件,而忽視理學之禁與外戚當權兩件貽害後世的惡行,試圖將韓侂冑從權奸的序列裡撈出來,這是對歷史的不公允。

參考資料:《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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