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土真有其人,孫子章貴接受記者採訪時,魯迅的兒子就打來電話了

提示:魯迅先生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其實,在路上的人們其實應該都看到,不管富人也好窮人也罷,都需要相互幫扶著走過艱難困苦,並在這一過程中,常懷感恩的心,才有可能與大家走上同一起跑線,實現共同富裕,共同享受幸福美好的生活。而很多人的路,首先往往來自於感恩的心,然後才是發自內心的覺醒,進而做到改變自身的命運。

閏土真有其人,孫子章貴接受記者採訪時,魯迅的兒子就打來電話了

沒必要把故事述說得那麼複雜,能告訴人們一個道理也就行了。

“閏土”姓章,他的父親叫章復清。章復清的兒子叫章運水,這個人就是魯迅筆下的閏土。《少年閏土》節選自魯迅1921年寫的短篇小說《故鄉》,雖然是小說,但是真實的,在魯迅的筆下,章運水=閏土、閏土=章運水。

章復清是一個竹工,在魯迅出生前,他就和周家的祖輩很熟悉了。每年在百草園曬穀子的時候,章復清就會來周家翻修和編一些新的竹匾。他誠懇老實,手腳又麻利,深受周家長輩的欣賞和信任。正是因為這種欣賞和信任,每年到要收租的時候,周家就請章復清通知鄉下那些租種水田的農戶,並在家裡忙的時候請章復清來臨時幫忙。這段最忙的時間,就是魯迅在《少年閏土》中說的“我家只有一個忙月”。

除此之外,章復清的妻子也在周家做保姆,是魯迅兒時的保姆。被人喚做“阿長”,也就是後來魯迅在《百草園與三味書屋》中寫到的長媽媽。周家雖然富裕,但是待人接物從來都是十分謙和,不會因別人家境不如自己家,貶低別人。正因為如此,長媽媽在周家有了很高的“地位”,魯迅說:“一到夏天,睡覺時她又伸開兩腳兩手,在床中間擺成一個‘大’字,擠得我沒有餘地翻身,久睡在一角的席子上,又已經烤得那麼熱。推她呢,不動;叫她呢,也不聞。”

閏土真有其人,孫子章貴接受記者採訪時,魯迅的兒子就打來電話了

章復清和妻子阿長都在為周家做活兒,周家待他們不錯,這也便自然而然地有了章復清的兒子章運水在周家的出現。今天的資料顯示:章閏水出生在1879年農曆閏三月,比1881年出生的魯迅大兩歲,因為八字上五行缺水,所以取名閏水。在《故鄉》這篇小說中,魯迅將“水”改作“土”,因此,人們讀到的是農民閏土的故事。

章運水是怎麼出現在周家的呢?按魯迅的說法是: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這祭祀,說是三十多年才能輪到一回,所以很鄭重。因為鄭重,有很多事忙不過來,他(章復清)便對父親說,可以叫他的兒子閏土來管祭器的。如果要簡捷一點兒地說就是,章復清和妻子阿長在周家做工,總提到兒子,章復清做的是短工,現在東家有事了,章復清就想徵得東家的同意,讓兒子來做個幫工。

魯迅說:“那時我的父親還在世,家境也好,我正是一個少爺。”按照我們現在的說法,那時的魯迅就是一個城裡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而章運水或者閏土就是一個農村的留守兒童,父母外出打工,把他一人留在家裡。城裡的孩子寂寞,農村的孩子盼望著能進城看看,魯迅的父親同意章復清的請求後,也便有了城裡孩子魯迅對鄉村孩子閏土的到來的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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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閏土也就到了。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親告訴我,閏土來了,我便飛跑地去看。他正在廚房裡,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他見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沒有旁人的時候,便和我說話,於是不到半日,我們便熟識了。

就這樣,城裡孩子與鄉村孩子各自需要的世界都被對方打開了。魯迅說:“我們那時候不知道談些什麼,只記得閏土很高興,說是上城之後,見了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鳥。他說:‘這不能。須大雪下了才好,我們沙地上,下了雪,我掃出一塊空地來,用短棒支起一個大竹匾,撒下秕穀,看鳥雀來吃時,我遠遠地將縛在棒上的繩子只一拉,那鳥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麼都有:稻雞、角雞、鵓鴣、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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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就這樣在各自帶給對方的新奇世界裡,相互欣賞著,就此結下了童年的純真的友誼。然而,生活畢竟是不同的,他們畢竟還是要回到各自的世界裡去的。後來的情況是,“(閏土)終於被他父親帶走了。他後來還託他的父親帶給我一包貝殼和幾支很好看的鳥毛,我也曾送他一兩次東西”,而現實生活也將中年閏土變得可憐而謙卑,他恭恭敬敬地對魯迅叫了一聲“老爺!……”這讓魯迅打了一個寒噤。兒時美好的回憶,曾經的那個活潑善良、機靈勇敢的少年閏土都成了一個遙遠得讓人難以觸及的舊夢。

這中間還有過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魯迅看到少年“閏土”沒有讀書,在章復清面前提到過讓章運水去上學的事,但章復清當時並沒有做到,所以,章運水只能是農民章運水了,一個在苦難歲月裡,遭受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等等,最終成了一個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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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復清為什麼沒能做到讓兒子章運水去上學呢?原因是:在魯迅與“閏土”相識不久後,章復清便病倒了,而這對一個農民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讓人們更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在同時,周家也遭難了,先是魯迅的祖父周介孚因事下獄,後是魯迅的父親周伯宜病重,周家家道由此中落,全家人不得已來到鄉下避難。這也意味著“閏土”父母失去工作,生活雪上加霜。

接下來的事是課本中沒有提到的,與魯迅不同的是,魯迅後來撐起了周家,而章運水似乎沒有做到。今天的資料顯示:他大約有5個孩子,和魯迅在同一年去世,享年57歲。按理說,這時兩家人都為了各自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聯絡了,事實也是兩家人的聯絡就此中斷了,但1953 年,魯迅紀念館成立時,章運水的後人便出現了。這個人叫章貴,章運水的孫子,從30多公里外的農村來到城裡,作為魯迅時代的歷史見證人,向人們講解“閏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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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章貴意識到“沒文化、真可怕”的道理,開始讀書上夜校,最終經過刻苦努力,自學成才,成了魯迅文化的研究者、傳播者。也是在這個過程中,章家和周家的後人再次相識,並保持著密切的往來和聯絡。章貴說:“爺爺‘閏土’僅是做了一次周家的幫工,就被魯迅多次寫進書裡,甚至改變了他的命運。而作為‘閏土’的後人和魯迅的後人建立起良好的關係,這讓他感到很高興也很感恩。”

在章貴的記憶裡,他還在1976年魯迅逝世40週年之際,與魯迅的兒子周海嬰一起去了趟日本。他說:“那時除了日本的15天以外,在上海呆了20來天,當時因為他(周海嬰)年紀比我大,就像是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小弟弟,有時候過馬路的時候他拉著我走,怕我撞到車上去了。”他說,雖然與爺爺當年叫魯迅“老爺”不同了,但他依然在周海嬰的身上看到了魯迅的影子,善良耿直,敢說敢言。又說:“我很樂意讓他(周海嬰)像大哥哥一樣地照顧,很溫暖,能暖到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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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嬰

章貴的妻子叫齊譽婷,他們有一兒一女,如今也有了體面的工作,和父親章貴以及母親齊譽婷一起成了地地道道的“城裡人”,在一顆感恩的心裡,他們有了文化的覺醒,並且改寫了前輩悲劇的命運。2015年,有記者採訪章貴時,周海嬰就打過來電話來了。章貴說:“周海嬰每次來紹興,即使再忙,總要和我見上一面的。我的一雙子女和周家的後代也是常來常往,很熟悉的。”如今的章貴已經從魯迅紀念館退休,但他依然捨不得真正離開紀念館,就在紀念館附近開了一家公司,依然做著宣傳魯迅文化的事,“開公司不是單純為了掙錢,我們章家是從這裡開始覺醒的,這個我得記住”。

魯迅先生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其實,在路上的人們其實應該都看到,不管富人也好窮人也罷,都需要相互幫扶著走過艱難困苦,並在這一過程中,常懷感恩的心,才有可能與大家走上同一起跑線,實現共同富裕,共同享受幸福美好的生活。而很多人的路,首先往往來自於感恩的心,然後才是發自內心的覺醒,進而做到改變自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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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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