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周季候,徐惕庵,長麟

周季候(明朝御史周宗建)做縣令的時候,總能出人意料地破案,被百姓們稱作神君。

古代志怪故事:周季候,徐惕庵,長麟

他某次出巡,一陣風吹倒了大傘,把紗帽打落在地。負責打傘的人跪倒請罪說:“小人剛剛張開傘蓋,就來了一陣清風,致使大人受驚,甘願受罰。”周季候沉吟了好一會兒,說道:“我不罰你。”又召喚兩個捕快到跟前,吩咐道:“給你們二人每人一兩銀子,馬上出發去拘捕張清風,三天內拘不來,就不要回來見我。”

兩個捕快面面相覷,但素來知道周季候的神奇,也就不敢多問,開始沿街打聽。過了兩天,一無所獲。一個捕快說道:“捕風捉影,哪有這個道理?兩天已過,明天怎麼必會受罰,怎麼辦?”另一人說:“暫且先去喝酒,再想辦法。”

在酒樓喝酒的時候,鄰桌有幾個客人在閒談,其中一人說某個朋友病重,另外一人說:“找張清風去看看,興許有效。”捕快聽到後,急忙上前打聽:“張清風是何人?”客人說:“是個郎中,在某某處居住。”

兩個捕快來不及喝酒,馬上去往那裡。正趕上張清風外出,就把他妻子帶到縣衙。周季候問那婦人:“你丈夫做了什麼欺心的事?”婦人哭起來,說道:“他本來不是我的丈夫,我前夫生病請他治療,張清風看中我的姿色,下毒害死了我前夫。我不知情,後來他設法娶了我,某天酒後失言,我才知道真相,一直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能報仇雪恨。你們馬上去某家,可以抓獲,如果晚了,他聽到風聲就會潛逃。”張清風被抓到案後如實供訴,被判抵命。

周季候斷案就是這麼神奇,不再贅述。後來他多次上書彈劾魏忠賢,因此被誣陷下獄,遭受酷刑而死。噩耗還沒傳到家裡,有個船伕在清江岸邊遇到一個秀才僱船,承諾給船錢一兩銀子。船伕問他從哪來,那人說:“我叫周季候,從京城來。”船伕問京城被捕的大臣們怎麼樣了,那個人皺著眉頭說:“都死了,非常悽慘!”船伕又問魏忠賢的情形,那人說:“他惡貫滿盈,用不多久就會得到報應。”

古代志怪故事:周季候,徐惕庵,長麟

船到吳江,那個人讓船伕跟他去拿錢。來到一個大門口,那人進去好久不出來。船伕等得不耐煩,就敲門詢問。管家出來聽了原委,說道:“周季候的確是我家主人的名字,他被逮捕入京,生死未卜,怎麼會坐你的船?”

正在吵嚷間,夫人聽到聲音出來,管家將舟子的話轉述。夫人說:“昨夜我夢到御史回來,自稱受酷刑而死。天帝鑑於他的忠直,已經任職蘇州城隍,今天附在清江舟子的船上歸來,許給舟子一兩銀子。不要讓我食言。”夫人還沒說完,就嚎啕不止。舉家皆哭,船伕也落下淚來。

給舟子船錢的時候,舟子不接受,夫人說:“御史一聲公正,你不接受就是讓他死後失信。”舟子接過銀子說:“不單是御史大人精忠仁信,夫人也一身正氣。”嘆息再三而去。《耳新》

徐惕庵

徐惕庵太守,是武進人,由部曹出任山東萊州太守。徐太守剛正不阿,人稱徐青天。他到任後勘察舊案,發現一樁滅人倫兇案很有疑點,於是重審。案子是這樣的,無賴羅某和姐夫張子布不和,趁姐夫出遠門,慫恿姐姐改嫁外地。

張子布回來後到岳母家理論,被羅某打暈在地。羅某以為自己打死了人,驚慌之下狠踢了母親一腳,意圖汙衊張子布行兇打傷岳母在先。不想卻把母親踢死,而張子布醒來。羅某騎虎難下,只好狀告張子布打死岳母,已經定案,報到刑部。

徐惕庵看了案卷說道:“當時張子布披髮赤腳,而羅某穿了一雙腳尖帶鐵的鞋子。羅母恐怕是被她兒子踢死。”於是上報刑部,要求發回重審。刑部尚書和徐惕庵有過節,認為他故意翻案,勃然大怒下彈劾徐惕庵袒護滅人倫大案兇手。朝廷下旨,把徐惕庵撤職查辦。

聖旨還沒到的時候,徐惕庵已經得到音訊,他星夜趕到羅家,查訪四鄰,重新找證據。確定是羅某踢死母親,第二天就釋放了張子布,把羅某下獄。

兩天後聖旨到來,徐惕庵被暫時革職,羅某釋放。羅某走出衙門,抬頭看天,忽然神智模糊,又回到官府,把事情的始末如實供訴。

徐惕庵官復原職,羅某被斬首示眾。《翼駉稗編》

長閣老

長麟閣老在浙江做巡撫的時候,聽說有個縣令貪婪腐敗。一天晚上,長閣老換上便裝微服私訪。正巧遇到那個縣令帶著一隊人走在大街上。他迎上前去問縣令去哪裡,縣令看到巡撫大人,趕快下轎,說是巡夜查賊。

長閣老說:“現在是二更,巡夜查賊太早,再說了,你招搖過市,有賊也早跑了,你怎麼查?暫且和我微服走走吧。”於是,縣令也換上百姓衣服,和閣老一起走了數里。來到一個酒家,進內坐下。

要了簡單的酒菜,閣老問店主:“生意怎麼樣?”店主回答道:“利潤微薄,加上官府攤派盤剝,經常虧本。”長閣老又問:“你這樣小小的百姓,哪來那麼多公事要攤派?”店主說:“我們縣令愛財如命,無論茶館酒鋪,凡是做買賣的,每月都要格外上交例錢。衙役狐假虎威,加倍勒索,百姓民不聊生。”說完又詳細講了十幾件縣令違法害民的事情。縣令在一旁汗如雨下,卻看著閣老不敢發作。

古代志怪故事:周季候,徐惕庵,長麟

閣老喝了幾杯酒,付錢後帶著縣令出門。他對縣令說:“小民口無遮攔,我不會輕易相信的,你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走了一段後,和縣令分道而行。縣令回了衙門,長閣老又返回酒家求宿。酒家隔門說道:“客官恕罪,我這不是旅店,不能留客。”閣老說:“你今夜有禍,我是來保護你的。”店主很吃驚,就把閣老留下。

半夜的時候,有人很急地敲門,原來是衙役帶著公文來拘捕店主。閣老出來說道:“這家酒店是我的,不要為難那人,我跟你們去。”這兩個衙役不認識閣老,怒喝道:“縣令大人指名拘捕這個人,你是誰?想幹什麼?”閣老堅決要求一起去,衙役就連拉帶拽把二人一起帶到縣衙。縣令一看到閣老,大吃一驚,趕緊跪下認錯。長閣老微笑著讓縣令把官印拿出來,說道:“不用再派人來取你的官印了!”《東北園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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