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巴黎,流動的盛宴
凌晨兩點:月光。火車在外面的
田野中停下。一個遠遠的鎮子的點點星火
在地平線上冷冷地閃忽不定
當一個人在夢中走得如此之深
當他再次返回屋子之際
他絕不會想起他在那裡
By
特蘭斯特羅默
海明威:
沒有別的什麼聲音
慾望一般都寫在臉上,彼時的巴黎,被海明威感慨為流動的盛宴,後來流動的盛宴成為海明威最後一部作品的名字,甚至巴黎給了海明威諸多靈感,包括活色生香的男男女女,其實我一點不喜歡《老人與海》,有人在其中窺見了無限希望,我看到的全是絕望,當然沒有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可能不一定會有海明威的《太陽照常升起》,實際上有可能徜徉在《流動的盛宴》裡的海明威更趨於自我,以至於閱讀托爾斯泰,千萬不要忽略託翁晚些時候的《懺悔錄》,懺悔這個東西,其言也善。
比之託爾斯泰,音樂在這方面最容易信達雅,村上的浪漫主義本質不僅僅舒伯特的
D大調奏鳴曲,還有mono終於二十年的返場,他們個性化的爆發力毋庸贅言,其實我比較喜歡“Loco Tracks”這樣意想不到的冷寂,甚至有些憂鬱絃樂氣質的調調。
不過菲茨傑拉德的優雅,海明威的簡樸,大抵有汲取托爾斯泰的嫌疑,在托爾斯泰的年代,法國乃至全歐洲,他寫的書籍算是廣泛流行。鮮有如此城市,讓我著迷,魔都也是,內地的城市大同小異,巴黎古老現代,關鍵是性感,那種忽男忽女的性感,畢加索《亞維農的少女》傾倒了許多人,那個光芒萬丈的歲月裡,喬伊斯經常與海明威差不多就在同一家咖啡館裡進進出出。
感情中人往往自顧自的燃燒,而低估了對方的溫度一樣會燃燒自己,唏噓需要多少個繆斯,才能成就一個畢加索?大師
62歲的時候開始追求21歲的弗朗索娃,期間他們都為彼此畫了很多肖像,男人眼中的女人,和女人眼中的老男人,因為年齡的差距,畢竟有所不同。青春皮囊的蠱惑,可能燃燒了大師,除了藝術之外,年輕的氣息意味著重新開始綿長簇新的生活。
伍迪
·艾倫的世俗意義不大,那些流言蜚語不在我觀影的範圍內,相對而言,慢吞吞的《午夜巴黎》,什麼奇蹟都可能發生,舊時光還是比活在當下好,如今我一天大半的時光,皆處於混沌的返回狀態,有時候我對自己的敏感束手無策,上一刻某個人的心思又被我猜中了,下一秒跳躍過來的另一個人手指攪動,偶爾撫摸她自己的秀髮,故作鎮靜的神秘,預料到接著會發生什麼,和發現我與她們差不多的俗套,真得索然無味。
巴黎在伍迪
·艾倫那裡改變的俗套,電影有些不倫不類的美,有一點倒是被我反覆記起,即是海明威一點都不喜歡澤爾達,澤爾達也在鄙夷這個長著胸毛的娘娘腔,她特別嫉妒菲茨傑拉德和海明威的膩歪表現,兩個看起來都那麼惹眼的男人到底是為了寫作整天交頭接耳,還是為了交頭接耳而交頭接耳?做為一直被海明威視作菲茨傑拉德才華摧毀者的澤爾達,這段狗血的混亂關係,可以在菲茨傑拉德《夜色溫柔》瞧出點端倪,他們沉溺於夜夜笙歌的巴黎,醉生夢死彷彿沒有盡頭。
我一度迷戀塞納河畔的書攤,超過巴黎風情萬種纖細腰肢的女人,應該這些源於海明威蕭索冬季的描述,飢腸轆轆的感覺在此被消除殆盡,晦澀寒冷的走著,陽光明媚的日子總是順暢的毫無記憶必要,坐在咖啡館寫上幾小時東西,《流動的盛宴》中的海明威經常因為各種說不上的原因,出入不同的咖啡館。這樣我的凝望在伍迪
·艾倫《午夜巴黎》那兒,變成了一種暫時的選擇,膠片閃爍,我會遇見誰,什麼時間的巴黎?我會和誰生活於那一時段的巴黎?
好在過於平庸的我仍處在過於平庸的今時,浪漫是一種無病呻吟的病,或許雨季還要繼續,北方給予大半個白天的晴朗,到了黃昏,悶熱穿越了塵埃存在的各個縫隙,不過遙遠時代的巴黎,隨著《太陽照常升起》大賣,對號入座是他們的事情,海明威聲名鵲起,衣食無憂,這一切很快,以至於我也很快忘記了時間裡的聲音也消逝的很快。
插圖 :Harald Sohlberg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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