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婚書,小姐等來他的背叛。再見面,他孤身未婚賠小姐一生。

一所大學旁的廢棄樓前,一個白衣黑褲的清俊男子緩緩走了進去,順著樓梯緩緩走上六樓,在六樓的一間房間停住。

男子打量了幾眼,淡淡的說“出來吧!。”

話音剛落,房子的角落裡便顯現出一名女子,女子身披長髮,身穿天藍色的古裝。只有那過於蒼白的臉色和脖子上的一圈紫紅色印記,顯示著女子並非人類。

女子雙手置於身側,向男子行了一禮,“公子。”

男子打量著女子,道“你並沒有害人,為什麼不去投胎?”

女子抬頭,說道“公子願幫我?”

男子不答反問“你是來這裡做什麼?”

女子緩步走到窗邊,看著學校燈火明滅,聲音悠悠的道“那裡,有我要見的人。”

女子本姓周名雲兒,是村子裡富戶的小姐,但她只是一名庶女,不得家中父親主母的喜歡,姨娘又因生她去了,自小就沒人管教,村子裡規矩自然也少一些。偷偷的,她與鄰居貧戶家的小子,劉景相識。她會拿她每日的吃食給餓肚子的劉景,而劉景也會教她每日從學堂學會的字和文章。

那年,她15歲,劉景18歲。年輕男女又是青梅竹馬,自然漸漸生情。

劉景雖年少,但天資聰穎,幸得老師相助,一路從童生考到秀才。同年,劉景要進京趕考。

她雖然一直支援劉景讀書,但卻非常擔心,如果劉景高中,他們是否還能成親。劉景明白她的擔憂,寫了一紙婚書給她,這是他的

承諾

,也是為了安她的心。更是表明了,即使高中依舊要回來娶她的決心。

劉景的深情,以及那一紙婚書,是她即使受到家裡壓迫她嫁人依舊不妥協的信心。她心裡深愛著劉景,她的少年郎;也相信劉景會如他所諾,回來娶她。

可是她等了五年,等來的卻是劉景派人回來接父母上京城。而她,就像不曾存在的人一般,沒有得到一字半語。

後來家中姐妹告訴她,劉景當年並沒有考上,而是過了三年才高中狀元。在中狀元之前就已經娶了京城高官的

女兒

,也是那一年生了一子。

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金榜題名、夫妻幸福、家庭和睦,但其中都沒有她周雲兒一星半點關係。

第二年,在山腳下的破舊屋子裡,上吊自殺了。死後成鬼,渾渾噩噩,但她一直不曾離開過那間屋子。

直到百年之後,有一戶人家在此重建房子。她房子所在的地方,是最小的女兒的閨房。這戶人家的父母甚是薄情,家中四個女兒,每一個嫁的都是富貴人家,不是做妾,就是給年邁者當續室。

小姑娘寧願嫁做農家子,也不願做妾。因此與人私相授受,並得到那男子的承諾,答應要娶她。但最終那男子並沒有履行承諾,小姑娘在

得知

真相之後一臉漠然,當天晚上就上吊自殺了。

見到小姑娘到魂魄時,周雲兒想起了她的一生。看著小姑娘並無怨言即將投胎,她問“你不怨不恨不悔嗎?”

小姑娘卻是微微一笑,“雖然我還是期盼著他能夠娶我,但我卻知道他能夠娶我可能性非常小。如今我將去投胎,將開始新的人生。我很開心。”

周雲兒看著她去投胎了,她想了幾個月,最終踏上了尋找劉景的路。她希望再見劉景一面,於是這一找,就是幾百年。

周雲兒望著學校,“劉景,在裡面。”

男子雙手背在身後,探究的看著她,“只是見一面?”

周雲兒笑了,說道“公子,若是我想傷人,第一個便是騙了那

姑娘

的男子。”頓了頓“我不在意他為了什麼負了我,但只有見他一面,我才能心甘情願的前往地府投胎。”

男子沉吟片刻,拿出了一塊槐木

牌子

,“到牌子裡去,我帶你進學校。”

走到學校門口,男子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十分鐘,出來一個人。

祁陽氣喘吁吁的走上前,“叔,你怎麼來了?”

男子率先走向學校,說“先陪我到你們學校宿舍走走。”

祁陽莫名其妙的撓撓頭,聽話的跟在男子身後,“叔,你是要找人嗎?你說找誰,我打聽打聽。”

男子慢慢悠悠的在前面走,“不知道。”

祁陽更是摸不著頭腦,剛要說什麼,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祁陽。”

轉頭一看,笑著揮揮手,“劉瑾呀。什麼事啊。”

聽到這個名字,男子挑了挑眉。待劉瑾走進他們,男子手裡的牌子動了動。

沒等劉瑾說話,男子便問他,“待會有什麼事嗎?”

劉瑾看著祁陽用眼神詢問,祁陽反倒打量了他幾眼,“這是我小叔。劉瑾你待會有事嗎?沒

有事

的話,我小叔找你有事。”

劉瑾聽祁陽說有事找他,而且是他小叔。於是點點頭,“待會沒事。”

男子道“找個沒人的地方。”

於是祁陽帶著他們往花園裡一個隱蔽的角落。

男子打量著劉瑾,“怕鬼嗎?”

劉瑾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有些遲疑。

祁陽往男子身邊湊,“小叔,劉瑾是因為什麼事啊?”

“待會你就知道了。”然後把牌子舉起來說“出來吧。”

在一邊出現一位古裝女子,

劉謹

下了一跳。

祁陽好奇的問“小叔,她怎麼是穿藍色的衣服,不是紅色才能變成厲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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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瞟了他一眼,“她這一身藍衣可不低於紅衣。”

周雲兒緊盯著劉瑾,這時卻開口,“因劉景說我穿藍色衣裳最美。”

祁陽聽了立馬一跳,“劉瑾,是不是你害了這位姑娘?”

劉瑾本來有些害怕,但一聽祁陽的話立馬搖手,“沒有。我沒有害過人。”

祁陽眼睛一瞪,就要罵拿出來。男子一手拍在祁陽的肩上。問“是他?”

周雲兒道“是。”

劉瑾穩穩心神,忙說“我並不認識這位姑娘。”

男子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今世你是不認識,

前世

可是熟人。”

“前世你與她青梅竹馬,私定下終身,並寫了一紙婚書,答應高中之後回來娶她。但你負了她。她找了你幾百年。”

劉瑾看著周雲兒欲言又止,“我。”很久後,劉瑾咬咬牙,“為什麼,我為什麼負了她。”

男子幽幽的說“那就要問你了。”

劉瑾一噎。

周雲兒開口,“公子,我可否知道他高中之後過的好不好?”

男子點點頭,餵了一顆藥丸,又一掌拍向劉瑾,劉瑾便暈了過去。

前世,劉景的老師非常看重劉景,也曾說出把女兒許配給他的話,但劉景拒絕了。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倆人深愛著彼此,更是因為如果沒有周雲兒,他劉景恐怕早就已餓死,更別說如今讀書科考。劉景的老師深明大義,並表示會支援他科考。

那一年劉景獨自上京科考,劉景並沒有考過。但揭榜那日,一位高官女兒瞧見了劉景,並對他一見鍾情。高官寵溺女兒,與劉瑾見了一面,對劉瑾的聰穎非常喜歡,且明白以劉景的學識,三年後劉景肯定會高中。於是向劉景提出了婚約,但劉景還是拒絕了。

高官非常不高興,且高官女兒執意要嫁給劉景。但即使高官強硬支援劉景入學院讀書,高官女兒痴纏,劉景依舊沒有鬆口。高官養的幕僚中有不少奇能異士,其中一位道士手中有一藥丸,名為忘情。道士主動拿出來給高官女兒,高官女兒把藥丸給劉景服下,三日後劉景便忘卻了周雲兒的存在。

也是劉景虛弱的那三日,高官女兒日夜照顧。因這事傳了出去,礙於高官女兒的名聲,劉景被迫答應了成婚。但劉景卻不曾碰過她。直到一次劉景與同窗好友飲酒醉後,高官女兒給他下了藥,一夜雲雨。劉景因此事更是與高官女兒疏離。三個月後,高官女兒懷了孕。

次年,劉景高中狀元。一個月後,高管女兒生了一個兒子。這一子,也是劉景此生唯一的一個兒子。

高官女兒因病去世,去世前死死的抓著劉瑾的手,質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劉景看著

妻子

默默不說話。

高官女兒歇斯底里的喊“我為你生兒育女、伺候公婆,有哪點兒做的不好,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劉景看著妻子消瘦又有一些猙獰的面孔,心中

微微

不忍,“阿芙,你是一個好兒媳、一個好母親、一個好主母,但是我對你,卻生不起一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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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女兒驚住,久久才回過神來,卻哈哈大笑起來,許久帶著一臉的淚水,木著一張臉,聲音沙啞的說“你忘了她所有。可我陪了你一生,卻捂不出一絲溫熱。”

劉景一愣,忙問“是誰?她是誰?”

高官女兒在他的追問下,緩緩的笑了,“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是誰。”說完,閉上了眼睛。

劉景尚有些不忍的心,瞬間冷漠。作為丈夫,劉景沒有做到一部分義務,但卻給了她一生的權利和尊重。

明明吃了忘情丸,劉景卻依舊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對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即使妻子陪了他一生,他依舊生不出一絲愛情。求而不得,或許就是對她一生的懲罰吧。

劉瑾醒來,愣了很久,看到周雲兒才說起了他前世的經歷。聽完劉瑾的話,周雲兒愣住了。

“曾經,我不相信你忘記承諾。幾年來杳無音信,我只覺得或許你已經不在了,不然你不會不回來找我。後來聽說你早已結婚生子,我卻不得不信。可是,即使我死了。還是一百年都不曾離開那裡。”

周雲兒緩緩的笑,“如今得知真相,不怨了。”

劉瑾看著她,眼裡都是悔恨。看著男子說“我與她註定無緣嗎?”

男子搖頭“如今你們相見便是有緣。”

祁陽忍不住開口,“小叔,人鬼殊途。他們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嗎?”

男子道“前世因今世果,自有定數。”

劉瑾看著周雲兒的眼睛紅紅的,想起什麼又問“我今世的妻子是誰?”

男子看了劉瑾一眼愣住了,再仔細打量,沉吟道“命運並不是既定的。隨你所思所想所做而變。”

劉瑾點頭“我明白了。”又問“能再等等嗎。讓我陪她三個月。就三個月。”

周雲兒看向男子,男子想了想,“只能三個月。三個月後必須投胎。”隨後,男子給了劉瑾幾塊槐木牌子。

三個月,劉瑾帶著周雲兒去看了他父母,把他生長的城市走了一遍又一遍,教她陪她玩著一切新鮮的東西。把所有情侶所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最後親眼看著她消失,投胎。

劉瑾從小就有一個有婚約的未婚妻,兩人一起長大,劉瑾把她當做妹妹。自從見過周雲兒,劉瑾更加反對婚事,即使父母再如何威逼,也決不答應。

劉瑾一生未婚,孤獨的過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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