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與胡適的交往中,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魯迅弟弟的身份害了他

胡適和魯迅,一向是大眾熟知的文化名人,不論是從才學上還是從思想上來說,這兩個人都堪稱文人楷模。而魯迅的弟弟周作人,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文人,但卻很少被人提起,這顯然不是因為他的風頭完全被魯迅蓋住了。

周作人在文學史上的尷尬地位,有一定的歷史因素和政治因素,但是如果因此就否定此人的文學成就,甚至刻意抹黑他的人品,就有失風度了。事實上,周作人和胡適交情頗深,而從兩人的交往中,也可以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

從與胡適的交往中,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魯迅弟弟的身份害了他

敢於自我批評

周作人一向對日本文化非常關注,當時日本興起了一項新的運動,叫“新村運動”,就是用一種新的方式來生活。周作人對這項運動非常推崇,還寫文章在國內介紹這一運動,但是引起了胡適的批評。

胡適認為新村運動是“獨善的個人主義”,還給出了四大理由,而周作人不久之後就專門寫了一篇文章,來作為對胡適的迴應。周作人對胡適提出的四大理由,分別予以反駁,最後作了自我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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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說,胡適對新村運動存在一些誤會,而這些誤會,是因為介紹者沒有完全介紹清楚,所以是介紹者的責任,同時接受胡適先生自己的獨立觀點,即使這種觀點與自己相反。

周作人將責任歸咎於自己,說是自己沒有介紹好,這雖然有故作謙虛的嫌疑,但無論如何都表現出他的嚴於律己,敢於自我批評的端正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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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於堅持自我

1924年,變亂陡然發生,馮玉祥動用武力,逼迫末代皇帝溥儀出宮,這件事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文化界展開了廣泛的討論。胡適的觀點非常鮮明,在報紙上公開發表信件,稱這是“一件最不名譽的事。”

而周作人讀到後,馬上給胡適寫信,表達自己的反對。周作人信中說:

“這次的事從我們秀才似的迂腐的頭腦去判斷,或者可以說是不甚合於‘仁義‘,不是紳士的行為,但以經過二十年拖辮子的痛苦的生活,受過革命及復辟的恐怖經驗的個人眼光來看,我覺得這乃是極自然極正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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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作人的信中可知,他並不反對這次的逼宮事件,而胡適也解釋過,說自己反對的是用暴力方式趕走溥儀,在本質上與周作人一樣,都不反對趕走溥儀這件事本身。

當時這件事發生之後,國內外頗有微詞,背後涉及到的不僅有學術之爭,還有政治立場的問題,而周作人敢於堅持自我,始終認為這件事是正確的。

胡適雖然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主義之爭,不可不爭,這件事也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關係。由此可以看出,周作人的人品並不差,且是一個名副其實有骨氣的熱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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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朋友推心置腹

周作人和胡適,雖然在很多方面都存在不同的看法,但是在個人生活上,周作人還是對胡適這個朋友,還是頗為推心置腹的。這從兩件事上可以看出來。

第一件事,是1929年,胡適的《人權與約法》等一系列文章,觸到了某些當權者的痛處,所以遭到了他們的威脅,說是要嚴懲胡適,而周作人聞訊之後,立刻寫信給胡適,告誡其應該安心做學問,不要過多過問身外之事。

從與胡適的交往中,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魯迅弟弟的身份害了他

當時胡適的處境十分危險,所以周作人與胡適還交往甚密,是要承擔不小的風險的,可見周作人對朋友肝腦塗地,不存一點私心。而胡適感動之下,回了一封信,其中“相去甚遠,相期至深。”二句,可謂是真情流露。

第二件事,就是1936年時,胡適的一生摯友丁文江因病去世,而他的病完全是工作太過勞累留下的,周作人於是想到了胡適。

從與胡適的交往中,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魯迅弟弟的身份害了他

胡適經常工作到半夜,有時候還要到凌晨三四點,周作人擔心胡適的身體,於是寫信告知胡適,勸胡適多休息,將心思都拿來研究學問即可,這其實就是在說,要胡適別摻和政治上的事情了。

與上次一樣,周作人的信同樣寫的感情真摯,傾訴衷腸,看到不幸之事,馬上想到朋友的安危,可見周作人確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文人。

從與胡適的交往中,還原一個真實的周作人,魯迅弟弟的身份害了他

其實不論從人品還是文學水平上來看,周作人都有值得稱道之處,他在文學史上的地位,本來可以更高一些的。但是作為魯迅的弟弟,很多時候他的錯誤會被放大,變得比常人更加不可原諒。

所以,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魯迅弟弟這個身份,反而害了周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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