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變法：工商業都是歪門邪道，興國的唯一方法，是種地和打仗

公元前361年，秦孝公嬴渠梁繼位。此時，周王室已經衰弱，諸侯之間互相兼併。而秦國偏遠落後，中原諸侯也瞧不起秦國。

為了恢復秦穆公時期的霸業，嬴渠梁釋出求賢令，表示如果有人能為強秦出謀劃策，就能在秦國當官封地。

因求賢令而西行入秦計程車人當中，有一個魏國來的官員，衛鞅。

他在秦國兩次變法，將秦國變成一個完全的農業國，也讓秦國上下一心，成為一個“戰爭機器”。奠定了後世統一六國的基礎。

之前我們說到，春秋時期的管仲、古希臘的梭倫和庇希特拉圖，都大力支援工商業的發展，但商鞅對工商業的態度卻完全相反。

他認為，發展工商業會讓百姓都去投機取巧，荒廢農耕，反而導致國家衰弱。興國的唯一方法，是內農外戰。

商鞅在秦國的改革，正是圍繞著“農戰”二字展開。而實施的具體辦法，是法治，也就是“賞罰”。而且，要重罰輕賞，刑九賞一。用重刑震懾百姓，讓人民不敢犯法，用賞賜引導人民，和平時期專心務農，戰爭時期英勇作戰。

公元前356年，秦國實行第一次變法，公佈《墾草令》。

商鞅獎勵墾荒、耕織，根據糧食產量收取田賦，提高農民的生產積極性。除此之外的謀生之道，一律堵死。

他禁止糧食買賣，提高關卡稅率，登記人口，取締旅館，使人民不能隨意遷徙。商人的奴僕數量也要嚴格登記，便於收取人口稅和攤派徭役。還把山澤收歸國有，古希臘僭主庇希特拉圖賴以發家致富的採礦業也走不通。

在重稅之下，商人無利可圖，糧食又不能買賣，只得從事農耕。對食客僱工的需求大量減少，這些“閒散人口”也只能務農。

連娛樂活動，都被視為“淫聲異服”加以禁止。別玩了，有空還是多去墾荒吧。

商鞅還將秦國百姓五家分為一伍，十家分為一什，實行什伍連坐法。也就是說，一人犯罪，鄰居都要受罰。如果告發，反而有賞。在連坐制度之下，人們為了不受牽連互相監督，減少了百姓觸犯律法的可能。

在重戰方面，商鞅設立了軍功爵制，打破了貴族世襲的特權。

古希臘的梭倫將公民按照個人財富的多寡分為四個等級，財富越多，特權越多，還有機會擔任高階官員，這一制度讓公民和貴族擁有了平等的身份，也給平民提供了階層上升的機會。

商鞅的軍功爵制也是如此。不過，劃分等級的標準不是財富，而是軍功。

他將爵位分成二十個等級，有功者受爵，無功者受罰。與連坐制度相似，如果一伍當中有人戰死，其他人也要受罰。想要將功折罪，唯有多獲敵人首級。因此，無論為了受爵還是免罪，士兵都要奮勇殺敵。

貴族的爵位也不再世襲，一樣要透過軍功獲得。想要保住權力地位，只能透過戰場立功。

這樣一來，秦國上下所有民眾的人生軌跡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那就是內農外戰。

當然，只有人們都相信律法會嚴格執行，才會達到令行禁止的效果。

為此，商鞅在國都南門徙木立信，又在太子嬴駟觸犯法律之後，處罰太子傅。秦人因此而遵循新法，但這一做法也為商鞅的命運埋下禍根。

公元前350年，秦國開始第二次變法。

這一次，秦國加強了中央集權，推行郡縣制度。同時廢井田，開阡陌，改革了土地制度。

之前介紹管仲改革時曾經提到，西周時期的土地政策是井田制。而春秋時期出現鐵器牛耕，提高了生產率，人們開始忽視公田，開墾私田，井田制逐漸瓦解。

因此，許多諸侯國都開始改革土地制度。比如管仲“相地而衰徵”，根據土地質量和年成，按不同比例收稅；公元前594年，魯國“初稅畝”，按畝徵稅；一百八十多年後，秦國才開始實施按面積收稅的“初租禾”。

而商鞅“廢井田，開阡陌”，直接廢除了原有的田界，將大片土地連在一起，按照戶籍授田，承認土地私有。按照人口收取人頭稅，也就是“初為賦”。並統一了度量衡，以便於賦稅、俸祿的統一。

如果爵位高，可以獲得更多田宅。商鞅自己，就是透過伐魏的軍功，獲得於、商十五個邑的封地，封號商君，因此被稱作“商鞅”。

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去世。商鞅曾因太子犯法一事被怨恨，嬴駟繼位後，以謀反罪名車裂商鞅，而他的全家也都受到株連。

商鞅死於自己制定的律法，而他的改革被一直貫徹下去，使秦國成為一個農業和軍事強國。並在百年之後，完成了統一六國的霸業。因此，東漢的王充評價說，“商鞅相孝公，為秦開帝業”。

大約在商鞅變法的同一時期，希臘北部的馬其頓已經完成了國力的積累，準備一舉南下，征服希臘。

在商鞅死後四年，馬其頓亞歷山大大帝率軍東征，建起一個地跨歐、亞、非三洲的帝國。

下期我們就一起來聊聊，透過遠征拉開希臘化時代的序幕，溝通歐亞非三洲商業貿易的亞歷山大大帝。

感謝關注「逸史雜談」

歷史 | 文化 | 人物 | 拆書

每天瞭解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