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兩個清官合夥都扳不倒西門慶

《金瓶梅》不是簡單的情愛小說,雖然西門慶一開始只是個狡猾無良的商人,跟官府勾結,陷害他人,謀財害命。自從西門慶的靠山蔡京送了個理刑千戶的官給西門慶以後,西門慶已經是清河縣的官員,因為身份的轉變,《金瓶梅》從描寫商人勾結官府、花天酒地、縱色縱慾變成了描寫官場腐敗、官員驕奢淫逸的小說。

苗天秀事件的時候,西門慶已經是個武官,雖然官小,可他財大氣粗,可以說整個清河縣沒有誰拿他有辦法。苗天秀之死的案件,已經演變成了清官與惡官的較量。

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兩個清官合夥都扳不倒西門慶

曾孝序是一名巡按御史,是都御史曾布的兒子,新中乙未科進士,為人正氣,做官清廉,是貪官汙吏的眼中釘肉中刺。

話說有一天,有一個安童領著書信來到東昌府,雙手握著書信,高高地呈上。曾孝序命人把書信放到文案前,原來是一樁命案。

苗天秀是揚州的一個員外,家財萬貫,友善好施,他的表哥黃美在開封府做通判,邀請苗天秀上東京遊玩,誰知苗天秀搭上了賊船,他的隨從苗青吃裡扒外,因看上苗天秀的一個妾室刁氏曾經惹怒了苗天秀,並遭到一頓毒打,而懷恨在心。

趁夜黑風高,苗青夥同賊船上的陳三、翁八刺死了苗天秀,苗天秀被陳三扔到河裡,苗天秀的另一個隨從安童也吃了一記悶棍,被翁八推到河裡。

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三人只分了皮箱中的一千兩金銀,連同苗天秀的衣服也均分了,剩下的價值差不多兩千兩的貨物讓苗青拿到市場上賣。

大難不死的安童告到山東提刑院,可是苗青收買了西門慶和夏提刑,逃之夭夭。

話說有一天,苗天秀的安童來到東京,心神不寧地跑到開封府黃通判的衙門。這個黃通判正是苗天秀的表兄,安童就把苗天秀死亡的事情告訴黃通判。

安童哭著說,“苗青奪了主人家事,使錢提刑衙門,除了他名字出來。主人冤仇,何時得報?”黃通判也非常難受,一定要為表兄討回公道,連夜修書,讓安童把書信和狀書帶往巡按山東察院裡投,才有剛才安童向曾孝序投書一幕。

曾孝序哪裡容得下這種貪贓枉法之事,又問安童,有沒有狀書,安童連忙呈上。曾孝序閱讀完以後,拿筆寫下批語,“仰東平府府官,從公查明,驗相屍首,連卷詳報。”又讓安童往東平府去協同調查。

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兩個清官合夥都扳不倒西門慶

曾孝序要一查到底,把一堆檔案差人送到東平府來。東平府府尹胡師文一看檔案,心裡發慌,手忙腳亂,馬上調遣陽穀縣縣丞狄斯彬去查辦案件。

狄斯彬籍貫河南舞陽人氏,為人剛方不要錢”,也是個清廉正直的官,“問事煳突,人都號他做狄混。”狄斯彬發現一具無名屍體兩個多月了,卻無人認領,也查不出是誰,還差點冤枉了一幫廟裡的僧人。

兩個月之後,安童才來告狀,狄斯彬命令下屬押安童到屍體前,安童大哭大喊地說,“正是我的主人,被賊人所傷,刀痕尚在。”

狄斯彬馬上放了那幫僧人,把情況向曾孝序稟告。他一遍遍地審查案宗資料,重新審問陳三、翁八,陳三和翁八都堅定地指認苗青是主謀。曾孝序得到具體情況以後,怒氣沖天,命令官兵連夜趕往揚州捉拿苗青。

而西門慶、夏提刑身為官員,卻為非作歹,於是曾孝序又向上面參劾他們貪贓枉法。

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兩個清官合夥都扳不倒西門慶

事情很快傳到西門慶的耳中,夏提刑把參本拿到西門慶面前,兩人看了一遍參本,嚇得面面相覷,一言不發,心裡七上八下的。

西門慶毫無心情,連家中孩子受驚也沒時間去看一看。在這個案件中,他收受了主犯苗青的金錢賄賂五百兩。一開始只有五十兩,被四處通緝的苗青當時躲到樂三家,隔壁正是幫西門慶做事的韓道國的家。為了幫助苗青,樂三讓苗青封了五十兩銀子,兩套妝花緞子衣服,教他老婆拿到韓國道家收買韓國道的老婆王六兒。

王六兒和西門慶也有一腿,西門慶嫌五十兩銀子少,不肯幫。樂三那邊央求王六兒寬限幾天,西門慶看情況而定,給了苗青幾天時間。待苗青把貨物賣完,送了一千兩銀子,裝在四個酒罈內,又宰一口豬,送到西門慶家裡。西門慶才答應饒他一死。

當西門慶答應苗青,放他一馬以後,還必須徵得夏提刑同意。夏提刑正是通緝苗青的人,當時,安童掉進河裡大難不死,一個漁翁救下安童,有一次撞見陳三、翁八穿著苗天秀的衣服正在飲酒,安童先是告到巡河周守備府內,周守備覺得無憑無據無狀子,就不受理。安童又告到提刑院,夏提刑覺的是強盜劫殺人命的事,便把陳三、翁八抓拿回來審判。陳三、翁八全部招供,供稱:“下手之時,還有他家人苗青,同謀殺其家主,分贓而去。”夏提刑便派人到處捉拿苗青。

西門慶苦勸夏提刑,效果不佳,不得已,只好把一千兩的禮物兩家平分了,裝了五百兩在食盒內送給夏提刑。夏提刑見錢眼開,禁不住金錢的誘惑,也放過了苗青。

西門慶和夏提刑對陳三翁八屈打成招,安童在外聽候,對案件經過非常清楚,西門慶小看了安童對苗天秀的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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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呆呆地束手就擒吧。西門慶和夏提刑關在屋裡商量,想要“往東京打點幹事”,還是寄希望在他的靠山蔡京身上。

兩人商量好以後,夏提刑趕回家中拿來二百兩銀子、兩把銀壺。西門慶則是金鑲玉寶石鬧妝一條、三百兩銀子。夏提刑派遣家人夏壽,西門慶派遣來保,將那些禮物打包好,西門慶再寫一封書信給翟管家,連忙趕往東京去。

蔡京的翟管家對來保說,“此事不打緊,教你爹放心。見今巡按也滿了,另點新巡按下來了。況他的參本還未到,等他本上時,等我對老爺說了,隨他本上參的怎麼重,只批該部知道,老爺這裡再拿帖兒吩咐兵部餘尚書,只把他的本立了案不復上去,隨他有撥天關本事也無妨。”

翟官家說話之所以那麼有底氣,讓西門慶放心,是因為此時的宋朝已經是奸臣蔡京當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按《金瓶梅》所說,蔡京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麼蔡京門下的西門慶也沒幾個人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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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序何曾不知道蔡京的勢力,當看到自己關於西門慶和夏提刑的參本遞交上去以後,卻毫無反應,也無人抓捕西門慶和夏提刑,就知道西門慶和夏提刑已經暗中賄賂了蔡京,這使他更加生氣,憤怒不已,忿忿不平。

曾孝序又得知蔡太師向皇上列陳了七件勞民傷財的事,都是“內多舛訛,皆損下益上之事”,趕緊奔赴東京“見朝覆命,上了一道表章。”

曾孝序極言:“天下之財貴於通流,取民膏以聚京師,恐非太平之治。民間結糶俵糴之法不可行,當十大錢不可用,鹽鈔法不可屢更。臣聞民力殫矣,誰與守邦?”

蔡京一聽,也非常生氣,也向徽宗天子上奏摺,汙衊曾孝序“大肆倡言,阻撓國事”。奸人當道,昏君無眼,蔡京的讒言見效了。

曾孝序下場淒涼,被吏部調查,罷黜為陝西慶州知州,而陝西巡按御史宋盤,也是學士蔡攸的老婆的兄弟。蔡太師暗自命令宋盤在曾孝序的私事上做手腳,逮捕他的家人,通通抓到監獄,並將曾孝序除名。

驚心動魄的正邪較量,兩個清官合夥都扳不倒西門慶

蔡京報了一箭之仇,曾孝序丟了官又丟了名,西門慶無任何損失,還撈得了好處。

這場正邪的較量因西門慶勝利而告終,《金瓶梅》並非只描寫人性之惡,也描寫像曾孝序、狄斯彬這樣清廉、剛正不阿、一身正氣、憂國憂民的人,他們品德和操守流芳千古。

(圖片源自網路,參考資料《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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