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魂靈不滅，陰陽互濟……

父親離開我們近十年了，他的形容特別是他某些的行事方式，隨時間遠去愈發清晰起來，於是，我們相信了魂靈不滅，並開始思考生與死的問題——

清明節祭父，幾款小糕點，兩束鵑花——是十年不變的黃色，又特意買了數塊豆腐乾，上次是雙匯“火腿腸”，這兩樣都是父親生前喜歡的食品。父親是個做事認真、按部就班的人，總是把豆腐乾切成均勻的薄條，擱點蔥花和醋，加一盤炒到焦黃的花生米，或是老鹹菜，就是家常的下酒菜了，酒不多喝，無論是“二鍋頭”、“海之藍”還是“茅臺”，緩緩滿在一隻不知什麼年代出品的淡茶色酒杯中，一、兩樽就收。

那隻杯子呢？

父親去世前，隨弟弟南下生活了十多年，和整天衣袖上滾著粉筆末、粗茶淡飯的日子相比，父親在南方的生活有了質的飛躍，甚而可以用“奢華”形容：“全魚宴”、大閘蟹、叫化雞、炸好的“爆魚”當零嘴。水靈的草頭、蠶豆、雞毛菜、芋頭、蓮藕……南方時令菜大大多過北方，且烹飪講究，精細。

然，父親一直保持了樸素本色，常做一些家鄉食物，如：刀削麵、蒸包子、疙瘩湯。

一場雖不罕見，人人談之色變的疾病纏上了父親，他走了。

從此與我們陰陽兩隔……

細雨紛紛，撐開一把黑傘護著父親的遺像……燃了香，依次點寒衣，一身墨藍色團花中式衣衫，另加藍白相間格子襯衫，紙錢是套裝版，面額大小不一，弟弟奠過三杯酒。隨後，弟媳神情肅穆跪在遺像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天色陰鬱中，見她眼圈紅了，眼角似隱忍著無數淚光。

送弟、媳去高鐵站。返回途中，腦海裡閃現出父親2011年5月離世，小侄兒穿一身黑色喪服，腰上扎條紅布帶，痛哭失聲，邊上的親戚竟然語帶羨慕：這是大孫子了爺爺沒白疼！

陰決定陽，看不見的氣場決定著宇宙萬物的興衰走向，向死而生，靈魂永存，這是父親離世後留給我們的思考。

隔日，二妹來電，細細敘說了一通清明祭父情景，她講了個從天而降的故事，我們順便提到了良心問題，沉甸甸地，喜悅地，欣慰的。

一大家人中，二妹和小弟長相和性格更像父親，看似柔弱，實則剛烈！謹守默存，行勝於言。少說話，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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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謙懿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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