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斤蘋果賣了190元，一斤6毛錢，蘋果跌成白菜價，果農非常迷茫

農民過的不容易，過去是面朝黃土背朝天，靠天吃飯，現在這種情況，沒有太多改變。過去每年收割小麥是最忙的時節，現在給蘋果套袋，採摘蘋果是一年最忙的時節。市場價格好了，還有動力繼續奮鬥下去，蘋果價格跌破成本價，果農就非常迷茫了。陝西是蘋果大省，黃土高原，關中平原，都種著蘋果。比較有名的是洛川蘋果，白水蘋果，關中一帶，禮泉，乾縣蘋果也很有名。蘋果價格最低的時候，前些年一斤3毛5分錢，投入大，價格低，蘋果賣了白菜價。去年一斤兩塊八九，三塊錢無壓力，今年一斤一塊五六。因為中秋國慶前後持續降雨，沒趕上節日，所以價格持續走低。而且是越來越低了。

昨天去了禮泉縣東關農貿市場，本以為蘋果會賣得快，價格也會不錯。因為前幾天村裡有人開車去賣蘋果，一斤賣了9毛錢，而村子裡收購價只有6毛錢。父母不是想多賣點錢，大早開車去了30裡遠的禮泉縣，我隨著也去了禮泉，給父母帶了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找到東關市場，發現裡面沒有賣蘋果的，給父母打電話，說是在農貿市場，於是從電信十字出發，一路向北，走了沒多遠，在路東看到一個東關農貿市場。在門口就可以看到裡面許多賣水果的果農。

到了以後，父母說蘋果不好賣，價格低，而且客商少。說剛開始有個客商只給5毛錢，比在村裡賣價格還低。父母的三輪車就在入口最邊上，那天陰沉沉的，比較冷，我就先去給父母買點吃的，買了豆漿，後來去加油站打了開水。當時我帶的茄子包子已經不熱了。旁邊有賣羊雜，粉湯羊血的，肉夾饃的，他們也不吃。

我站在旁邊，零星來了人問價，父親也鬆口了，說你能給多錢呢。客商問父親價格，父親就說，8毛錢。客商說價格高了。那就7毛錢吧！客商還是搖搖頭，就走了。偶爾來了鄰村的，一起聊聊天，想把客人帶到他們水果攤前。

市場上什麼水果都有，我們旁邊的有賣桃的，應該是雪桃吧，也不認識。還有賣梨的，賣石榴的，賣柿子的。那麼好的柿子，一斤才5毛錢，6毛錢都不給。大家就在陰沉沉的天底下，等著客商，碰運氣，價格合適就賣了，幾十里路，再把蘋果拉回去，什麼時候能賣呢？

有開著電摩，叫賣牛舌餅的，果農就買幾個牛舌餅，邊等客商邊吃餅子。我給父親說，能賣6毛錢的話，就趕緊賣了，也別再等高價了，今天市場行情不好，客商少，不給價，早點賣了早點回去，反正就這麼11筐蘋果，幾百斤，沒什麼意思了。

後來來了個客商，只給6毛錢，父親就答應了，母親有點不願意，但最後沒辦法，就這樣跟著客商，去了過磅的地方。市場有個小地磅，車開上去，記錄下三輪車和蘋果筐子的總重量，給一張紙條，上面有總重量，蘋果公斤價格。然後車開走，到客商指定的地方卸貨。

一個蘋果堆，兩個女的坐在小板凳上，把好的蘋果一個個放在蘋果堆上。有人在我們前面，三摩上幾個筐子，搬下來，然後讓人選果子。有瑕疵的蘋果，丟到筐子裡，是客商不要的，自己帶回去。母親嘀嘀咕咕，嫌父親賣的價格低。前面那個果農聽見，勸母親說，嫂子，今年就這行情，你看看市場上，那麼多人等著，賣不動的。父親說，你這蘋果紅，價格應該不錯吧。那人把自己紙條給父親一看，也是一斤6毛。父母也釋然了。

我們一共11個筐子，一個個拎下來，讓選蘋果的一個個放到蘋果堆上，父親看了有瑕疵的蘋果，說，這蘋果不錯，揀出來可惜了。女的說，蘋果都可惜了，但是沒辦法，客商也要賺錢呢。最後剩下一筐半蘋果，有瑕疵的，只能帶回來了。然後筐子和剩下的蘋果，都放到車上，開車到地磅過秤，這樣兩次的斤兩減一下，就是賣掉蘋果的重量了。在市場上交易，就這麼稱重兩次，過磅的費用是8元錢。父親說，收取4%的費用。

後來到客商處領錢，一共164公斤的蘋果，一斤6毛錢，一共是196。8元錢。按照4%的過磅費用，也就是8塊錢，算下來，328斤蘋果，賣了不到190元錢。父親說，這真是蘋果賣了白菜價，跌破成本價了。這還不算往返的油費，佔用了半天時間，吃飯的費用等等。今年蘋果行情不好，不光蘋果，葡萄，桃，柿子，還有石榴，價格都不好。村裡有人種十幾畝紅提葡萄，價格不好，經常下雨，最後只能開車，把賣不掉的，分給村裡人了。農民的日子不好過，賣水果要等中秋國慶這些節日，還要風調雨順，天氣好了蘋果紅得快，還不能暴曬，不能陰雨綿綿，總之還是看天吃飯。

算一算在一個蘋果上投入的錢，化肥，噴藥，紙袋，還有灌溉，鋤草，人工費用，如果一斤蘋果這樣賣6毛錢，徹底賠錢了。所以有些人乾脆挖了樹，有些人盼望明年市場行情轉好。明年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