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性、慾望與藥劑:被異化的現代人,早已經不能正常的愛

這是單華偉的第二百六十二篇原創文章

藥劑與技巧

古羅馬作家奧維德在《愛經》裡說,愛情這個事情,千萬不能指望於任何藥劑,他說,這些藥劑會

“使少女臉色蒼白,亂人理性導致瘋狂”。

但在當代社會,我們卻是非常相信各種關於愛的

“藥劑”

的:戀愛技巧、指導夫妻生活的技巧是虛擬的藥劑,此外也有各種內服外用的藥劑,也被很多人追捧。

對這些東西如此熱情的原因,無非是認為這些東西能夠指向愛,能夠完善男女關係

——你能夠很明顯地看到,這樣的思維,是完全把伴侶,把親密關係當做一個物品,當做一個消費品對待。

伴侶之間要學會稱讚,理解,這些東西本沒有錯,但問題在於,當我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一點上,並且把這些技巧當做核心,其實正體現出我們在把伴侶當成一個功能性的

商品

,當做一個幫助我們擺脫孤獨感的工具。

這種思維,是典型的個人主義思維:你只關心怎麼去討好別人,怎麼做出犧牲,然後獲得什麼回報,全然不思考人格的融合

——不相信感情的力量,不相信感情作為基礎,認為只有透過一系列的利益算計和交換,夫妻雙方才能和諧,在這裡,一切都成為了交易,一切都有一個既定的遊戲規則。

此外,今天的人對各種性生活的技巧,以及藥物,用品等,也很上心,其心理基礎也不過是

“性生活的和諧便等於有愛情”。

但這是

完全顛倒了因果

,性滿足並不產生愛,只有真正的愛,才會產生圓滿的,不僅是肉體的性滿足。性滿足這個東西,本來就不僅是肉體層面的。

實際上,有研究表明,某些問題,比如女方缺乏慾望,或者男性精神性的陽痿,並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這些人大腦中抑制愛的障礙,比如對異性的畏懼或憎恨,對完全奉獻自己的顧忌等等

——他們要解決的,是愛的問題,而不是性技巧的問題。

那些依賴藥物和器具的人,他們真的透過這些東西獲得了

“愛”嗎?那些感嘆“我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好好在一起”的人,這種把技巧當做愛本身的思維,真的是對的嗎?

我想,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

異化與商品

為什麼我們現代人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源於一個東西:資本主義。

首先,資本控制了整個生產和銷售鏈條,每個想掙錢想吃飯的人,要麼就得把自己生產的產品賣給資本家,要麼就得進入工廠,從事簡單勞動,而有的人會被挑選出來,作為管理層管理公司,由此,我們便

同整個完整的世界完全脫節

這整個的現代化的構建過程,便是人性喪失的過程,因為你只用負責一個簡單的部分,或者一個雖然比較可能複雜,需要較高能力,但仍然是專業化,細分化的領域,在這樣的分工合作體系中,所有人都成為了一個可以損耗,可以替換的

零件

而矛盾的地方在於,一方面,我們現代人都深感自由獨立的重要性,不願意服從於權威,但同時身在這個大生產的工業社會,不得不主動的去求職應聘,接受被支配的命運,同時試圖用一種積極主動的方式,去適應這個社會。

於是,我們便再次透過工業社會提供的一系列程式化式的娛樂試圖彌補心中的空缺,被動消費資本給我們的電影電視劇,來感受快樂,透過不斷購買新東西,然後不久又用更新的東西把它替換掉,來克服我們

深層次的失望感

這便是今天的人的幸福觀,世界觀和人生觀,一切的快樂都在於消費的滿足,在於

“接受”消費社會塞給你的東西,而不是自我的創造——商品、風景、食物、飲料、人、演講、書籍、電影——我們就像一個嬰兒,整個世界的東西都是供我們期待和消費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特點徹底變了,是適合於交換和接受,適合於物質交易和消費;每樣東西

——精神的以及物質的東西,都變成的交換的物件,消費的物件。

由此,人變徹底地成為了商品

,不再是人,便感到無比的孤獨。

現代資本主義需要協調的

“人”,其實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更像是一臺機器,它需要適合大規模合作的庸常之人,需要消費胃口越來越大的人,需要趣味標準化和容易受影響並預測到其需求的人。

有和無

在柏拉圖的對話錄中,有一段著名的有關

“有和無”的對話,大意是要揭示這樣一個道理:

如果已經有了,便不用再去追求了

,或者說,對這方面的需求便沒有那麼強。

所以你會發現,即使沒有現代性的各種批判和邏輯,我們光是看現代人表現出的,要用各種手段來觸及愛,促進愛,促進愛和性的手段,我們便已經知道,現代人在這些問題上,其實已經完蛋了。

當然,我知道有的人會告訴我,他過得很好,很開心。對此,我也無話可說,因為我們所談的,本來就是有關反思的東西,反思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

無知即惡,無知也可以很歡樂,但這由不得我們選,如果天生就是一個愛想的人,那請把問題想透徹,並且,按照你反思出的路徑,去

勇敢地活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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