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庭有桂花樹

入秋夜微涼，晚上忘記關窗戶，窗外飄進來淡淡的桂花香，綿長的香氣被秋天的雨絲暈開，對面19樓的燈光昏暗，窗簾半拉著，女人穿著睡衣看著窗外，透過窗簾的縫隙，隱約看見客廳裡掛著一幅黃色玫瑰。

我從來沒有見過對面的女人，她陽臺種滿了花，蝴蝶蘭翠色慾滴，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理。

最近我總是情緒低落，週末林遠驅車帶我前往墨涼山，他提前在網上訂好民宿，選擇這家民宿是因為裡邊有一間頗幽靜的書齋和院子，下午飯過後，我們躺在床上聊了會天，就沉沉的睡去了。

比起喧囂的城市，山裡太安靜了，我們午夜才醒來，後庭的月光正在漲潮，滿園的掛花樹都淹沒在柔亮的波瀾裡。

他起身走進了浴室，我從包裡拿出一根菸點上，煙霧嫋嫋飄向上空，吸完的菸頭我會衝到馬桶裡，沒錯，他不喜歡房間有煙味。

過了一會，他披著浴巾出來了，頭髮上沾著水珠，他從後面抱住我，下巴輕輕地抵在我的頭上。

“我們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三年前我過生日的時候，那時候這院子裡只有兩棵桂樹，你記得吧”我回頭看著他。

“我知道你喜歡桂花，我們以後每個秋天都來這裡小住一段時間好嗎”他深情的看著我，嘴唇慢慢向我靠近，我轉過身看著窗外。

“可是桂花再美也會凋落，香氣也會消散的對嗎？”

“雖然桂花香氣是秋天獨有的，但冬季也會有梅花，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定數”

“所以有時候愛不是消失了，它只是被替代了對嗎”

他沒有回答我，輕輕地把我揉在懷裡，撥弄著我的髮梢，低著頭嘴唇慢慢向我靠近。

“我抽菸了，我去刷牙”我一把推開他走進了浴室，我把浴室的竹幔垂了下來，浴室的光線很暗淡，我覺得一切都適意的時候我才會放下戒備。

我開啟水龍頭，鼻樑上一縷酸澀味慢慢向上爬，堵住了咽喉，淚水泛滿了眼睛。。。

我承認我不想在他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婚後三年，我從不在他面前落淚，人只有當自己經歷一些事情的時候，才發現痛苦是無聲的，如同松濤洶湧的海浪在內心狂吼，表面上卻像死灰一樣平靜。

住了一週，我們收拾行李打算回城，臨走前老闆拿來了兩壺自己釀的桂花陳。

“所有來這裡住宿的人都會送嗎”我一邊收拾行李箱，一邊接過酒。

“那肯定不是，你們四月來在我住一週，這次又住了這麼久，不送你們我心裡過意不去”老闆眼裡充滿了喜悅。

我想起來了，今年的四月，他說他要去深圳出差，那段時間我身體不舒服就回老家住了幾天。

回家的那段時間，我時常去找李玉，她見了我也不避諱，撩起衣襟開始給孩子餵奶，她丈夫在工地幹活，兩個月回來一次。

生了兩個孩子，她身體越來越單薄了，有時候看她面色慘白，映著那清冷的月光，彷彿一朵經雨的慘白梨花，我由不得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我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卻不知道說什麼。

我曾經問她“結婚７年了，你們之間還有愛情嗎？”

她說當你想要去證明愛的時候，就是褻瀆了它。

回城以後，晚上洗完澡，開啟窗戶，桂花的香氣隱約存在，19樓的燈光再也沒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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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七夕快樂鴨，so  bad，早晨起來就看見一對男女在街上撕扯，大抵是男的背叛了女的。

然後我感觸挺深的。

愛情應該是會消失，心動不是，心安才是。

希望我們能堅守初心，記得對方最初美好的樣子。